“德诺,珊儿!”
玉女峰,正气堂之中,生得儒雅清秀,卓尔不群,乍看上去仿佛一个中年书生一般风度翩翩的华山派气宗掌门人——岳不群打量着自己面前的两个弟子,道。
“师傅。”劳德诺乃是岳不群座下的二弟子,单论年纪,甚至不比岳不群小几岁。
素来都在同门之中留下了低调沉稳的印象,即使是岳不群门下弟子之中,最为放浪的令狐冲,对于这位二师弟也有几分喜欢。
“爹。”一身水绿色服饰,俏美动人的少女岳灵珊,对自己父亲拱手道。
“为师得到消息,青城派在掌门人——余沧海的带领之下,正大举前往福州,似乎要对福州的福威镖局不利,你们前往福州,打探一下消息。”
“是,师傅。”劳德诺闻言,正中下怀,赶忙拱手道。
“太好了,爹。”岳灵珊兴奋的说道。
“珊儿!”在岳不群的身边,还有一个风韵犹存的少妇,乃是岳不群的妻子,岳灵珊的母亲,江湖人称华山玉女的宁中则。
宁中则见自己女儿这幅跳脱的模样,赶忙呵斥道。
岳不群眼眸一凛,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道:“珊儿,不许胡闹,这一次下山,你要听你二师兄的,知道了吗?”
“知道了,爹。”听得岳不群这么说,岳灵珊小嘴撅起,不满的答应一声。
“你们下去收拾一下,明日便出发。”嘱咐完了岳灵珊,岳不群眼眸转动,对劳德诺吩咐道。
“是,师傅。”
“是,爹。”
岳不群在气宗之中,素来积威,岳灵珊和劳德诺答应一声,便相继退出了正气堂。
“师兄。”送走了劳德诺和岳灵珊,宁中则莲步轻挪,来到岳不群的身边,有些担忧的说道,“德诺也就罢了,他性子稳重,珊儿还是一个孩子,恐怕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师妹,你多虑了。”岳不群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对自己的妻子说道,“珊儿就算再胡闹,也不至于闹出大乱子。”
“更何况,为兄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更重要的事情?”听得岳不群这么说,宁中则一愣,不解的问道,“什么事情居然需要你亲自出马?”
“呵呵。”岳不群一双温润的眼眸之中划过了一丝精光,悠然一笑,“我的那个结拜兄弟回来了!”
“什么?”听到这个消息,以宁中则的心性都不禁大惊失色。
结拜兄弟,岳不群号称君子剑,交游广阔,但真正能和他称得上是兄弟的人,却只有两个。
那便是,十几年前,他的一次结拜!
大哥岳不群,二弟龙啸云,三弟李寻欢!
莫非是人称小李探花,先皇亲自御笔亲题一副对联的李园之主,李寻欢!
自从十几年前,李寻欢青梅竹马的表妹,未婚妻——林诗音嫁给了龙啸云之后,李寻欢将自己偌大的李园拱手相让,作为林诗音的嫁妆,本人则带着仆人铁甲金刚铁传甲孤身远走塞外。
十几年了,他终于回来了吗?
……………………
咯吱吱!咯吱吱!咯吱吱!
大雪依然在不停地下,朱和风冒着大雪在冰天雪地之中赶了数日的路程,这一日晌午,一座城池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远远望去,城中便传来了一阵喧哗,显得极为的热闹,看到远处的城池,朱和风的眼眸之中划过了一丝欣喜,随后便大踏步的朝着城门走去。
天空白茫茫一片,显得格外的低沉,待来到城门之前时,在他的耳边传来了一阵清脆的车轮转动之声。
转过头去,就见得一辆豪华的大车行来,赶车的马夫乃是一个身材魁梧高大,一脸虬髯的男子。
手脚粗大,显得格外的精炼。
肌肤之上,闪烁着一种古黄色的色泽,凡是江湖人全都看得出来,这是修炼了金钟罩之后的表现。
童子功,金钟罩,易筋经,洗髓经,号称少林四大神功,皆为达摩老祖所创。
昔年,金钟罩在达摩老祖手中,被修炼到了第十二品境界,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即使吞下毒药,也丝毫无损。
然而,如今,童子功与金钟罩,早已经流入江湖之中,成为江湖上烂大街一般的武功。
金钟罩难练易破,还愿意在这个上面下苦工的人,已经不多了!
“呵呵,又来了一个风流探花,风流探花在塞外躲了十几年,终于决定回来了吗?”车与人一并步入城中,朱和风先是深深地打量了一眼身边的大车,随后便吐出了一连串吐槽,“看来,我得尽快离开这里了。要不然,风流探花一定能制造不少麻烦出来!”
“你!”这辆大车的马夫正是李寻欢身边的亲随——号称铁甲金刚的铁传甲,铁传甲听得朱和风这么说,顿时勃然大怒,扬起手中的马鞭就要挥出。
然而,就在此时,车中已经传出了一阵咳嗽声。
“咳咳咳咳!风流……流探花,已经……经不再是当年的李寻欢了!”马车之中,李寻欢那由于过度饮酒而带着几分沙哑的声音响起,“李……李寻欢从来都不缺少麻烦,但从来都是麻烦自己找上我的。”
“所以,你本身就是一个大麻烦!”朱和风一针见血的评价道,“再次回到你从小长大的地方,感觉如何?”
“呵呵。”李寻欢的声音之中带着几分苦涩,“我现在已经在后悔,我为什么要回来了!”
话语之中,带着一股无法形容的懊悔与自责!
“那我衷心给你一个建议,”朱和风的脚步与李寻欢的马车不断往前走,一边走一边说道,“你现在最好的选择,便是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否则,麻烦很快就会再次找上你。”
“呃!”马车之中,李寻欢一时间愣住了,他固然重情义,但却绝不是一个傻瓜。
相反的,如果他是一个傻瓜的话,那也活不到现在。听得车外的人这么说,他马上就明白了一些东西。
“你这么说,未免太武断了。”良久之后,一声苦笑才从马车车厢之中再次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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