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君。 ”不知道过去多久之后,一声娇吟响起。
在这个声音中,凝聚着一股说不出的诱惑,好似黄鹂清啼,又仿佛杜鹃鸣叫。
明潇阳一双半睁半闭的剑眸再次睁开,看向自己身前不远处,就见得一道圣洁的身影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三妙夫人其年龄早已过半百,但因本门道法修炼有成,所以外貌宛若一个三十左右的年轻妇人,并带有魅惑之术。
寻常人等若不留神,便会被其容貌所惑,轻者精神恍惚,重者迷失心智,一生为其所控。
此时,那股自魂魄中散发出来的诱惑力,更增几分,眼波流转之间,全然看不出半点淫荡,使得明潇阳眼神微微一颤。
而在三妙夫人的身后,还亦步亦趋的跟随着一身金黄纱衣,妩媚妖娆,尚未完全脱离色相的弟子金瓶儿。
此时,这师徒二人都媚眼如丝的看着明潇阳,好似已经发自内心的爱上他。
“三妙夫人?”看清自己眼前之人,明潇阳微微错愕了一下,就恢复过来,再次变成那个有些玩世不恭的魔道圣君,“这么晚了,你和瓶儿姑娘过来干什么?”
“莫非,是担心本圣君孤枕难眠,想要为本圣君暖被窝吗?”
这话,已经算得上是羞辱了。
合欢派固然声名狼藉,派中弟子多修炼采补术,却绝对不包括金瓶儿师徒。
合欢派门主一系,出自三宫之首的玉女宫,早已经脱离了色相,上升为了对**的追求。
“咯咯。”三妙夫人娇笑出声,连同身后的弟子金瓶儿,周身散发出了一股诱人的体香,在室内灯火的映照下,真气似香,于众香之中隐遁,于无香之中独香,所谓暗香浮动,便是如此。
“圣君说的一点都不错。”三妙夫人轻柔的把玩着手中的绣帕,神情说不出的娇媚,“奴家就是知道圣君今夜孤枕难眠,所以特来伺候圣君了。”
说着,还隐晦的瞥了自己身后的弟子金瓶儿一眼。
金瓶儿微微颌首,上前来,倚靠在了明潇阳的身上,纤细莹白,连半点瑕疵都找不出的玉手举起书案上的酒壶,轻柔的倾倒出了一杯清澈的美酒,乖巧的送到明潇阳的唇边,宛如一个贴心的侍妾。
“好酒。”明潇阳一口喝掉金瓶儿为自己送上的美酒,脸颊上泛起了一丝红晕。
金瓶儿再次倾倒出一杯美酒,自己仰头饮下,仿佛是一个没有经历世事艰辛的少女,光滑雪白的脸颊上泛起了动人的红霞,“这不过是三四两银子一壶的烈酒,圣君怎么认为这是好酒?”
明潇阳理直气壮道:“只要是能喝醉人的酒,就是好酒!”
“呵呵。”三妙夫人与金瓶儿交换了一个眼神,扭动纤细的腰肢走上前来,口中娇媚一笑,“圣君这话要是被那些腐儒知晓了,一定会笑掉大牙。”
“真正的美酒,不光要霸道辛辣,还要香醇可口,岂能这么说!”
说话间,这位合欢派的门主,已经靠在了明潇阳另一侧的身上,师徒二人左右紧贴着明潇阳,恍若最为恭顺的姬妾。
“夫人说的有道理。”明潇阳伸出双手,自左右两侧将三妙夫人师徒抱在怀中,嘴角更泛起了一丝捉摸不透的笑容,“所以,本圣君永远都不可能变成腐儒!”
“那帮腐儒除了舞文弄墨之外,还有什么本事?吟诗作对?那对国家有何用处?”
“呵呵。”金瓶儿一把搂住了明潇阳一只臂膀,醉眼朦胧的笑道,“圣君说的一点都不错,读书人自命清高,但所谓的才华有什么用处?恐怕一个个连五谷都不分!”
“本圣君突然觉得,自己还是很优秀的。”明潇阳忽而话音一转,并未与三妙夫人师徒,继续纠缠读书人,而是颇为自恋的说道,“居然有两个大美人自己送上门来,真是让本圣君太高兴了!”
“圣君。”听到明潇阳这句话,三妙夫人微微色变,螓首已经埋在了明潇阳的怀中,语调中饱含着一股散不开的情意,“小女子有一个问题很是奇怪,不知当问不当问。”
“问吧!”明潇阳毫不在意的说道。
“圣君是何等身份,为何会终日在自己腰间挂着一个小铃铛?”三妙夫人也喝了一点酒,娇艳的脸颊上微微布着一层晕红,貌似无意的问道。
“也没什么。”明潇阳随口答道,“几个月前,本圣君前往死灵渊一行,得到了天书第一卷,还发现了这枚可爱的小铃铛,然后就一直带在身上了。”
“圣君何等英雄,身上终日带着一个小铃铛,未免不太合适。”金瓶儿美眸凝凝,好像已经发自内心的爱上明潇阳,一幅我在为圣君考虑的姿态,“倘若圣君不介意的话,小女子倒是挺喜欢这枚铃铛的,不如就送给小女子好吧!”
说到最后,金瓶儿一张雪白的脸颊上充斥着动人的春情,螓首低垂,“大不了,人家以后什么都听圣君的!”
“哈哈哈。”明潇阳突然笑了,笑得异常开心,可在这股笑声中,却饱含着一股摄人的魔性。
爽朗的笑声,没有半点泄露,自始至终都回荡在帅帐内,但他的笑声入耳,金瓶儿与三妙夫人,都忍不住娇躯轻颤。
只觉,自己师徒修炼数十年,上百年的魔功,好似是遇到了不可想象的可怕对手,自发的臣服。
体内的魔气乱窜,差一点点就在这一阵笑声下,反震受伤!
“给,送你了!”明潇阳笑罢,随手取下了自己腰间的合欢铃,毫不在乎的甩给三妙夫人,口中还貌似不在意道,“本圣君自死灵渊滴血洞中,得到了两件东西。”
“天书第一卷,刚刚被本圣君拿去交换鬼王手中的第二卷了,这枚铃铛留着也没什么用,物归原主好了。”
物归原主!
这四个字入耳,三妙夫人与金瓶儿师徒,心灵都一咯吱,互视间,师徒二人眼神深处,不禁浮现一丝惊惧。
他,发现了!
原来,自始至终,都是他在耍我们,亏我们还自命聪明,原来不过是两个傻瓜!
顷刻间,在这师徒二人的美眸深处,都露出几分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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