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密森林中,“嗷……”的一声低沉虎啸,惊飞了几只跳跃枝头的黄雀,惊走了几只低头肯草的野鹿。
更有甚者,周围大树的叶子也似乎随着这声浑厚嘶吼而丝丝震颤。
不远处,两名妆容奇特的异族女子满脸惊恐,深一脚浅一脚用尽全力狂奔,还时不时回头张望。
之所以说妆容奇特,因为一女头顶戴了一条雪白的毛皮,似是帽子又似围巾,罩在头上又缠绕脖颈,看不出是何种动物的毛皮,却显得高贵美丽。
身上衣服也很奇特,少见的半袖短衣,却用一种深绿色,非常少见的厚实布料与一些毛皮缝制在一起,既保暖又漂亮。皮肤并未被完全遮盖,手臂上和腿弯部位能看到弯弯曲曲的墨色痕迹,仿佛远古的神秘符号。
另一名女子衣着相对简单,头发随便挽在脑后,身上也只穿了一套兽皮短袄。
单单从妆容来看似乎是主仆二人,边跑边说着什么,声音发颤,却根本不是附近一带的言语。
虽在密林之中,根本没有路,但那奇装女子奔跑跳跃异常灵敏,远非常人可比,反观那女仆则差了许多。
又是一声沉沉虎啸伴随着空气震动传来,同时,“扑通”一声,跑在后边的女仆一个不留神,被杂草中的藤蔓绊了一跤。
根据声音判断,猛虎已然在后方不远处,这个时候摔倒真是一件可悲的事。
两名女子脑海中都不自觉浮现皮肉被猛虎尖利牙齿撕碎的血腥画面,不由心胆俱寒。
前方女子停住身形,瞪大眼睛,惊恐看向后方摔倒的女仆,那张别具风情的俏脸已然惨白,双手下意识捂住了嘴。
想跑过去将唯一陪伴自己的仆人扶起,可心中那滔天的恐惧却令双腿灌了铅,无法挪动分毫。
另一方面,不远处刚好有十几条大汉在捕猎,他们是附近部落的蛮人,相当粗鲁却极其健壮,一个个皮肤黝黑发亮,头发卷曲,身形高大魁梧,身上只有几条简单的兽皮遮羞。
为首一名大汉格外高大健硕,身高足有八尺开外,静静立在林中仔细听着,嘿嘿笑道:“有老虎!还有女人!”
回头看了一眼,众族人们目光灼灼,跃跃欲试。
为首大汉一挥手,其余众人便齐齐弯着身子,手持标枪长矛,排成一队飞速前行。
虽然各个高大魁梧,可一行人奔跑起来,简直像跳跃的豹子般敏捷。
“啊!!”惨叫声撕心裂肺,刺入云霄。
奔跑中的大汉微微皱眉,低声嘟囔道:“娘的!女人没了!”虽看起来懊恼,脚下步伐却丝毫未停。
片刻之后,十几名大汉已经来到附近,分成两队,小心翼翼包抄过去。
透过林木缝隙隐约可见,一只硕大的斑斓猛虎用力甩着脑袋,鲜红的血随着甩动泼洒四方,已然看不出本来面目的皮肉被撕扯下来,咀嚼吞咽。
为首大汉看了片刻,脸上不见丝毫不适,反而带着微笑,低声道:“还有个女人!”
一挥手,所有汉子一起发动了攻击,下一刻,弓箭长矛齐齐射出,向那猛虎招呼过去。
又是“嗷”的一声嘶吼,猛虎极力躲避却仍有几支箭矢和一根长矛深深刺入身体。
然而,这头猛虎体型巨大,受了如此攻击非但未死,反而激起了凶性,扫视一周,只看见一个人,就是那名异装女子。
猛虎双眼圆睁,四肢发力,直奔女子冲来,相距一丈开外便高高跃起,张开满是鲜血的巨口向那女子扑去。
女子满脸惊恐,表情僵硬,甚至双眼含泪,忘了躲避。
就在刚才,她眼睁睁看着仆人被猛虎生生咬断喉咙,那一幕真的非常挑战一个女人的承受极限。
仆人手刨脚蹬,拼命挣扎,指甲碎了,鞋子飞了,身子一阵阵抽搐,口中发出“呃呃”的古怪声音,很快便涌出粘稠鲜血,弄得满头满脸都是。
实在太可怕了,只是看着就让人无法呼吸,而现在,刚才那一幕又将在自己身上重演。
女子整个身子都在颤抖,面对越来越近的猛虎除了浑身颤抖之外真的已经做不出其他动作。
就在这时,眼前黑影一闪,似乎什么东西挡在了自己和猛虎之间。
“噗”地一声,鲜血飞溅,女子感觉到一丝粘稠温热的东西溅到自己脸上,不由自主一个激灵。
虽然脑中一片混乱,但她知道,自己还活着,也没有受伤,因为,一个铁塔般的高大男人拦下了那头凶兽。
那男人穿了一身肮脏兽皮,手持长矛,当猛虎飞扑过来时,他站在自己身前,猛地举起长矛,从猛虎腹部刺入,来了个对穿。
女子呆呆立在那里,忘了呼吸,忘了眨眼睛,只是茫然看着眼前一切。
下一刻,男人将手中长矛和猛虎丢了出去,突兀转过身来。
女人看着那张脸不由一哆嗦,鲜血正从左眼附近流下,眉骨、眼皮、颧骨,从上到下被抓出一道可怖伤痕,狰狞恐怖。
就在刚才,男人虽然用长矛刺穿了猛虎,但那头虎实在很大,伸出爪子也在大汉脸上抓了一下。
眼前男人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可即便如此,在女子眼中,这个男人肮脏、粗鲁、野蛮、恐怖,都是不争的事实。
男人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却弄得整个左半边脸全是鲜血,更加吓人。
恨恨啐了一口浓痰,男人打量女人两眼,口中还发出令人讨厌的嘿嘿傻笑,一弯腰,将她往肩上一扛,迈大步就走。
直到此时,女人终于反应过来,拼命挣扎,语速很快说了一句什么,男人却未听懂一个字。
然后,女人又用男人听得懂的语言,却极为生涩的说道:“放开我!求求你,放了我!”
可是,男人仿佛没听到,一条粗壮手臂仿佛铁箍一般将她困住,飞快在林中穿梭。
女人开始大喊,不断挣扎,甚至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刚要刺向男人后背,却被跟在后边的另一名大汉抓住手腕,生生将匕首夺了去。
也不知挣扎了多久,一行人速度慢下来,女人这才意识到,周围出现了木屋,是那种用树枝和藤条建造,上边盖满茅草的简陋建筑。
“啪”的一声,一只大手在女人屁股上重重拍了一下,然后毫不客气一阵揉捏,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女人重重摔在地上。
那男人走了,或许是处理伤口去了,女人被其他人带到一间木屋中,用藤条捆了个结结实实。
“呼呼”的喘息着,直到此时女人才找到机会转一转脑子,眼中不由自主涌出泪水。
这就是命吗?出生在那个该死的族群,自小就被选定为牺牲品,身上被刻下那些阴毒符号。
虽然成长过程中族人和家人们弥补性的还算对自己不错,可随着身体一日日成熟,死亡也一日日临近。
无法接受那样的命运,不甘心成为牺牲品,这才不顾一切逃离族群,可是,那些强大的族人太厉害,想逃又谈何容易!
好在先找到自己的是太爷爷,不幸中的万幸,太爷爷难得心软,不忍见自己因那宿命而死,这才将自己和仆人送到这里。
从大陆西方来到大陆东方,不远万里,本以为终于可以逃脱那可悲的命运。
可是,连老天都捉弄人,太爷爷帮忙建造的,生活了三年的隐居之处发生一场森林大火,将方圆几十里都烧了个干净。
为了生存,好不容易东躲西藏又过了一年,却始终没找到稳妥的住所。
这次迁移过程中又被那凶兽盯上,仆人死了,而自己,却被那粗鲁丑陋的男人带到这里。
可悲、可笑,早知躲不过这一劫,又何必从族中逃出。
在族里找一个玉树临风的男子,放纵欢爱一次,然后死去,岂不好过苦苦挣扎几年,再被一个如此粗鄙的野蛮人糟蹋!
哽咽间,木屋的门突然被推开,黑塔一般的汉子走进来,停在不远处。
女人满脸泪水,呆呆看过去,先看到一双肮脏大脚,然后是肌肉虬结,满是毛发的小腿,黝黑发亮的兽皮护腰。
最恶心的是,很明显可以看出肮脏兽皮下男人的某个部位在一下下鼓胀。
女人仿佛看到世上最恐怖的画面,猛地挣扎跪起,不住摇着头,生涩说道:“不要,不可以、不可以有男人,会死,会死的!”
说完,“砰砰”的猛力磕头。
男人脸上的伤已经简单处理过,不算深,没伤到眼睛,也已经不流血,却因为位置关系并未包扎,红白的皮肉看起来狰狞恐怖。
看着女人痛苦哀求的样子,男人阴沉了脸色。不能有男人?会死?这是什么鬼话?
男人和女人之间不就那么点事儿,就像日夜交替一样平常。
牛羊也好,虎豹也罢,甚至屁大个虫子也懂得繁衍生息。
眼前的女人看起来真顺眼,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脸蛋也十分诱人,就是身上有些古怪的黑色道道。
不管怎么说,比族里那些气味难闻,能把山羊撂倒的女人顺眼多了?
男人根本不理会女人的哀求,自己堂堂一族之长,又救了她的命,亲热一下算得了什么。
拉着女人一条手臂就解她的衣服。
女人脸色发白,拼命挣扎,却怎奈根本不是男人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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