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可是怀孕的身子,可经不起那些恶徒的凶残折腾呢!”
说着说着,安婶就老泪纵横了起来。
这太太好不容易盼着怀上孩子,可人却落在了那群恶徒手上。这该如何是好啊!
安婶这哭哭啼啼的哀喃,加剧了封行朗心头的那股子燥意。他当然也想把那个白痴女人从河屯的手上给揪出来,但现在的情况,容不得他不计后果的冲动行事。
可封行朗实在是压制不住心头的那股不安和焦躁,还有那被压抑的激动和亢奋,他从大班椅上飞身跃起,快如旋风似的朝书房门外冲了出去。
“二少爷,你小心点儿。路上注意安全。”
安婶的絮叨声,封行朗已经听不进耳际半个字。
悍马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出了封家的别墅院落。
林雪落,你这个要多愚蠢就有多愚蠢的女人!为什么不肯告诉他早已经怀上了他的孩子呢?
如果他能早些知道,就不会将她们母子抛去给河屯当诱饵了!
其实,这一路走过来,你封行朗又何曾把雪落那个愚蠢的女人当一天的妻子看待过?
他想去追踪离开封家的邢三。可邢三的反侦察能力,要远远的高于平常人。
冲出别墅小区的悍马,根本就无法从这熙熙攘攘的车流之中找寻出坐着邢三的那辆车!
车窗被启下,初冬的劲风透窗而来,吹拂着封行朗那张俊逸非凡的脸庞。
迫使他再一次的从这种无法自控的躁动中冷静下来。
自己快当爸爸了,可自己却抱不到更摸不到自己的孩子!
一个父亲的凄凉,莫过于此!
油门被一踩到了底,悍马极速的飞驰,刮起阵阵的劲风,如同刀子一样刮蹭着封行朗的俊脸。
几乎是生死时速!
久久的狂飙,才让封行朗心头的燥意减轻了一些。
悍马缓缓的停在了绿化带的辅道上,封行朗黑亮有型的短发,此时却桀骜不驯的立挺而起。
封行朗拿起手机,翻看以了蓝悠悠发给自己的那张图片。
图片上的女人,被鲜血染红了半张脸,整个人静滞着,如同凄美的雕塑一般。
这一刻的女人心里,该会有多么的无助?
还有那句:
这个女人,该对自己有多么的失望啊!
一个孩子,对孩子的父亲真的没有任由价值?
封行朗的心,又开始作疼起来。
这个白痴女人怎么可以这么说他的孩子?
沉寂了片刻之后,封行朗再次拿起了手机,电话是打给白默的。
“到夜了没有?”
“早到了!正吃夜宵呢,你一起来?”白默热情的邀请道。
“把蓝悠悠留在你夜里!不要让她出来!”封行朗冷声道。
从白公馆出来之后,他便让白默带走了蓝悠悠。而他自己独自一人回了封家。
一路上,白老爷子一直让人护送着白默回的夜。
“啊?真的假的?你就不怕我一不小心把她给睡了?”白默笑得很阴柔。
“你想怎么睡就怎么睡,记得留她个活口就行!”
封行朗的话,无比的冷情,“看好她!不然下回即便严邦不炖小野补身体,我也会炖了它!”
“靠之!你们两个大老爷们的,干嘛老跟一条狗过不去呢?改天我让小野叫你们干爹得了!”
白默实在受不了严邦和封行朗老拿他的白小野来要挟他!简直就是卑鄙无耻加下琉的行为!
“……受不起!”
封行朗回绝了白默的好意。
“看好蓝悠悠!要是让她跑了,我会真炖了你亲儿子,然后再炖了你!”
“知道了!看美女的事儿,我最擅长了!”
白默笑得妖孽横生。这种美差,他是求之不得。
之所以把蓝悠悠软禁在夜,大部分原因是因为林雪落那张染着血污的照片。
邢三都已经知道林雪落怀孕的事儿,蓝悠悠一定也知道了!
用不着猜,林雪落额头上的伤,一定是蓝悠悠的暴行。
将蓝悠悠困在夜里,至少雪落母子也能过上几天安稳的日子!
他相信邢三会‘礼尚往来’的。只是蓝悠悠还在他封行朗的手上,邢三就一定会善待林雪落母子。
做为一个丈夫,亦做为一个父亲,自己却仅仅能为她们母子做这么点儿微不足道的小事儿,封行朗的心又是一阵的揪疼!
他又想起了那个女人,老爱眷恋他抚在她腹处的手;泪光萌动的请求他别把手拿开……
原来她是想告诉他:那里正孕育着他们俩的孩子!
只是他太粗俗了,才会理解成:那是女人对他的邀请!
而事实真相却并非如此!
她只是想让他更多的感受小baby的存在;也让小Baby感受到他这个父亲的关爱。
现在想来,那个女人早就知道她自己怀孕了,却一直不肯告诉他这个丈夫!
封行朗记得,雪落不止一次的问他:他喜不喜欢孩子?又喜不喜欢她给他生孩子?
每一次,得到的都是他冷冰冰的回答!
她还怎么跟他这个绝情又冷意的丈夫开口说:她怀了他并不喜欢并不会在乎的孩子呢?
她也是个有独立思想的人,她也有自尊,她也会难过!
现在想来,她不肯告诉他怀孕的事儿,并非一日之寒。
这冰冻三尺,是这几个月来他对她冷漠、恶劣的感情堆积!
雪落已经怀孕快四个月了……
也就是说:那一次,他将她丢进暴雨之中,丢下封家台阶之时,那个女人已经身怀有孕了。
还别说,自己这个丈夫,这个爸爸,不仅仅是凶狠,甚至于可以说是歹毒了!
封行朗再次闭上了双眸,让时间来平息心头乍起的波澜。
良久,封行朗才从这样自我剖析的殇然中缓过来。
悍马再次启动,朝着严邦的御龙城呼啸而去。
*****
健身房里。
严邦那栗状腱子肉,突显着他猛于常人的健壮体魄。
以一敌六,他轻而易举的完胜。
他是个格斗好手,他的每一个招数都带上了凶残的戾气。
“邦哥,朗哥来了。”
一句话,无疑成了那六个人的救命音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