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学?”萧千离忍不住摇头失笑,指尖轻轻在柳随风的额头上一点,“你当为师的《逆剑诀》是大白菜?被承渊看上几眼就学会了?”
面对萧千离的“责问”,柳随风也只能低着头偷笑。却不知道自家恩师心中已是苦笑连连。
纯阳宫六星七徒,柳随风、楚寻与羽纤柔三人,均是悟性10点满值的妖孽;而郭家姐弟虽然在心智、福缘上略逊一筹,但是9点悟性,同样是不世出的天才才俊。与之相比,“仅仅”8点悟性的李承渊与程君,居然是萧千离几大亲传弟子中最为“愚笨”的两个。
但是这8点悟性,放在江湖中,已经是最顶尖那一批青年才俊,算得上是“过目不忘”、“一法通、万法通”的武学天才。
“根骨1,悟性3,心智2,福缘2,潜力1……”想起系统对自己的判定,萧千离内心中就有一种撞墙的冲动。
此时唐家堡众人早已惊得呆滞了。
唐明信的一张老脸上,那不屑一顾的冷笑此时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凝重。
他手掌一翻,一道暗红色的气剑在手中悄然形成。
化气为剑,这一手凡是化炁修为均能施展出来,看上去平平无奇,只有一抹黯淡的光泽在剑锋上流转。
但这柄气剑,却给人一种极为压抑的感觉,流露出无穷的毁灭意境。
这一刻,这位天罗门主终于拿出了压箱底的本事,一身雄浑内力都被凝结在气剑上,力量被压缩到了极致,没有丝毫的外泄,最是凝练无比。
“好了,让了你一招,接下来我要反击了!”
强行以《逆剑诀》硬撼天罗地网,李承渊并非毫发无损,他功力耗损极重,全身上下大大小小有六七处灼伤,衣衫变成了破布,一条条的垂在身上。
他似乎没有看到唐明信手中的气剑,而是反手拔出了虎头湛金枪,平端手中,战枪一抖,锐利的白气弥漫整个枪身。
“找死!”唐明信霹雳般大喝一声,气剑轰然激射而出。
暗红色的流光一闪即至,所过之处,连空气都为之扭曲,在空中形成一条长长的黑洞,狂暴的力量弥漫整个广场。
“吼!”
面对这一剑,李承渊竟然比唐明信更加疯狂。
善战者胜可知,而不可为,军啸如虎。
“避我者生,挡我者死!疾!”
通体乌黑的战枪,夹杂着肃杀法则,连带李承渊的身体,一并扑了上去,飞迎那暗红色的气剑。
轰然巨响,却是那蕴含着无上真气的气剑,竟然被一枪刺得粉碎。
几乎与此同时,爆裂开来的气剑四分五裂,在李承渊身上割裂出无数伤口,鲜血飞溅,化为漫天血雾。
如此重伤,李承渊的身形却似乎没有受到半点阻碍,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口中又是一声大喝,一道乌光,径直扑向唐明信。
“人神共怒,天地同伤!灭!”
早在化炁境界时,李承渊便将《百裂枪法》与《坐忘经》相融,得到了更为暴戾的《奔雷枪法》,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势若奔雷,震慑敌胆,令人不战而怯。
凭借这至刚至猛的奔雷枪法,李承渊重伤之下,依然能一枪击杀最善守御的金身大能弘真禅师,此时李承渊已经将肃杀法则稳固完成,一枪之下,便是一座小山,也能一击而断。
唐明信眉头微皱,似乎对这种两败俱伤的拼命打法有些不以为然,却又不得不应对这刚猛无匹的一枪,当下右手一带,极快无比的在胸前划出几个玄妙的轨迹。
下一刻,赤红色的光圈在胸前形成,甫一接触到枪尖,立刻血光大作,任凭李承渊战枪锋锐无匹,却被那古怪光圈缠住,丝毫不得寸进。
李承渊却似乎早已有所准备,大喝一声,长枪回旋,猛然斜斜上挑。
“惊瀑落雨,地裂山崩!崩!”
那道血红光圈突然崩溃无形,在唐明信不敢置信的眼神中,战枪径直突破了重重防御,刺入唐明信的右肋。只见李承渊双臂较力,竟然将唐明信的身躯硬生生的挑了起来,重重的摔在地上。
疾!灭!崩!奔雷枪法,威猛至斯!
只这一枪,顿时全场皆惊。
除了唐峰之外,唐家堡众人顿时惊得说不出话来,偌大的广场上,竟是鸦雀无声。
看着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唐明信,柳随风不屑的撇了撇嘴,小声对萧千离道:“师父,这老头儿明明功力远胜三师弟,却不知变通,一味按部就班的动手过招,浑然不知比武较技全靠随机应变,也不知道是如何活到这么大岁数不死,也真是奇事一桩!”
萧千离轻轻一笑,低声道:“你少逞能,人家这分明是过惯了安稳日子,哪里还剩下多少血性?哪像你们这群混小子,一味逞强斗狠,打架杀人如吃饭喝水一般!回山之后,给我老老实实的闭关半月,打磨打磨你们这群小子的锐气!”
这师徒二人貌似说话声音压得极低,却不知在场唐家堡众人大多都是玄功深厚之辈?早已听得清清楚楚!尤其是唐永柏原本就受了点伤,此时又听这师徒二人一唱一和,言下之意却说唐家堡不思进取,一口老血顿时气得险些喷了出来。
柳随风低头不语,顿了一顿,又低声道:“三师弟最后这一招,倒是与师父的剑飞惊天有几分共同之处,倘若细加打磨,说不定另有奇用!”这句话倒是压得极低,除了萧千离之外,并无旁人听清。
萧千离嗯了一声,点了点头,心中却在琢磨李承渊刚刚那一记崩枪。
李承渊全身浴血,满不在意的低头看了唐明信一眼,目光转处,盯着自己的“情敌”,咧嘴怪笑道:“小子,你不是要找我的麻烦么?先辱我师尊在前,又不尊长辈在后,你要是不爽,尽管来找我打一场生死战!”
那青年眼见李承渊神威无敌,连伤天罗正副门主,早已惊得如同一只鹌鹑一般抖抖索索,此刻见到李承渊如狼般目光看来,顿时如坠冰窟。
“我……我只是……”那青年面如死灰,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他身边几个同伴都已经退得老远,如避蛇蝎,盯着他的目光越来越不善。
“都是这混蛋,要不是他不服大总管嫁了唐子衣,非要惹是生非,挑衅纯阳宫,又怎么会惹出这么大的麻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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