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玄历2251年,入秋第一夜。
这一夜,对于沧州数千万的百姓来说,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夜。
夜空仿佛被烈焰灼烧般,一片火红,如海浪般翻滚着,从雁城、北俱城,等十多个小县,一路奔向那个雄伟富饶的沧州中心——天凌城!
沿途的百姓们欢呼雀跃,激动的冲到了大街上,抬头望着这百年难遇的盛景!
“娘,你看,好漂亮的火烧云呢!”
乡间小道上,一名奶声奶气的小姑娘眼睛迸发出闪光。
“乖宝贝,这不是云朵,是鸟儿,神鸟!”
一旁拿着农具的年轻妇人一脸慈祥的道。
“哇哦,那些火焰……都是小鸟么?”
小姑娘满脸好奇。
“是啊,宝贝,你娘说得不错,它们叫火纹神鸟,是一种被驯化的稀有妖兽,浑身能散发出火焰呢。”
走在后面的青年汉子慈爱一笑,将女儿抱了起来。
“咦,老刘,你走南闯北见识多,你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有这么多的火鸟,飞向沧州啊。”
那妇人有些疑惑的问向丈夫。
“这个嘛……”
那汉子想了想,有些不确定的道:“我隐约听人说过,这好像是帝国古老门阀之间,流传的一种习俗,是为了给某人庆贺生辰用的,不过因为成本昂贵奢侈,已经好多年没出现过了。”
“哇,这岂不是让整个沧州千万的百姓,为之一同庆贺?太浪漫!太了不起!”
年轻妇人眼冒星芒,尽管早已嫁做人妇,此时表情竟呈现出少女般的憧憬!
“行了,别瞎想了,老婆。”
那汉子砸了砸嘴:“能置办出这般阵仗的人,那可都是帝国最上层的大人物,咱们这些小角色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行啦。”
“大人物?什么是大人物啊,爹爹?”
小女孩咬着手指,眼睛亮晶晶的道。
“大人物啊……”
汉子抬头望天,若有所思的道:“大概就是今晚生辰的某位不知名的大人吧……”
……
什么是大人物?
不同时期有不同的答案。
不过此时此刻,沧州的大人物独此一人。
这位“大人物”正四仰八叉的躺在房顶上,眼望星空,嘴里吐着酒气。
“老云啊,你……你他娘的也太能喝了,老子身上有神器加持……都……都他吗喝不过你!”
林寒满脸酒红,将手中的空酒罐扔了下去,吞气吁吁的道。
“店长不是说要让我见识什么叫不败酒仙么?”云铮淡淡一笑,看着他:“嗯,现在我知道了,原来酒仙的本尊,便是这个样子。”
“行了,你大爷的,少……少挖苦我。”
林寒勉力撑起身体,眼中忽然冒出邪气的精光:“嘿嘿,老子就问你一句,等我收拾了林家,你随我制霸烟岛,将四大家族踩在脚下,你敢还是不敢?”
“这个店长不应该问我。”云铮抬了抬眼皮。
“屁话,我不问你,问谁?”林寒莫名其妙的瞪了他一眼。
“云某认钱不认人,只要店长出得起价钱,在下自然继续为你效力。”云铮平静的道。
“好啊,只要是钱的问题,就根本不是问题!”
林寒神秘一笑,凑了过去:“好吧,说到这个份上,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拿下烟岛之后,还准备将倭人的瀛洲收在手心,不错,那可是朝廷数百年都没能完成的壮举!”
“到时候我围绕烟岛海域,以金钱帮的漕运势力作为大陆接口,建一个封闭的海上贸易链,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整个东海的钱——都是我的!”
“你知道那是多少钱吗?不,到那时候,重要的已经不是钱了,吾将自立为东海之主!”
林寒眼神闪烁着狂热,仿佛一头吞食天地的野兽。
云铮心中一震,眼眸中流露出些许震惊。
的确,这些话他从来没听对方说过,毕竟这种想法已属大逆不道,背离朝廷了,看来酒后吐真言,果然不假。
他自然不知道,林寒现在是半醒半醉,这些话,是故意透露给他听的。
“你知道我为什么告诉你这些么?”林寒斜眼看着他,主动开口道。
“不知。”云铮避开他的眼神,回道
“我想告诉你的是,无论你背负的是什么大事,只要你帮我拿下烟岛,到时候我也会尽全力帮你,明白吗?”
林寒意味深长的看着他道。
“这算是交易吗?”云铮淡淡道。
“当然算,不过对你我来说,这都是双赢。”林寒狡黠一笑,又道:“所以,到那个时候,你完全可以考虑下,告诉我你所有的秘密了。”
“呵呵,店长这么想挖出我的事情……何不坦诚相对,把你心里的秘密,先分享出来?”
云铮似笑非笑的道。
“咳……我能有什么秘密,我的事情你不都知道了么?我是林家弃子,因为私仇,跟林家不共戴天,简单的说,就是**丝逆袭的剧本,还有比这更简单的人设了吗?”
林寒自嘲的笑道。
“不对。”云铮死死的看着他。
“哪里不对?”
林寒皱眉。
“动机不对。”
云铮摇头道:“店长要将林家斩除,这我看得出来,可是这跟你企图进军烟岛,建立自己的海上势力,并没有多大的联系,如果我没猜错,你之所以有这般谋划,一定是为了积蓄力量,打算跟某个大势力作博弈。”
“啧啧,不错啊,老云,看来跟了我这么久,还是学到了不少啊。”
林寒苦笑道:“好吧,我暂时这么告诉你,我跟某个帝国最上层的大人物,签订了生死对赌,在开赌之前,我必须得有自己的筹码,因为我发过誓,不会再让任何人掌控我的命运。”
“致于具体是什么,咱们不妨作个约定,等我拿下烟岛之时,你我互相坦诚一切,敢否?”
云铮摇了摇头,没有说话,随即抬起头,望向天边,脸色顿时一变!
“怎么了?”
见对方神色有变,林寒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顿时被夜空中的景象,惊呆了!
一大片炽热的火云铺天盖地而来,绚烂而壮丽,仿佛火神祝融现世,堪称千年难见的天地奇景!
那是……云纹火鸟?
林寒忽然认出了这群神奇生物的身份。
这是他小时候最喜欢的妖兽,艳丽神圣,对人类又比较亲和,当时看着林雄养了三只,羡慕的不得了。
可望而不可及啊。
那时,有一个女孩安慰他说,终有一天,当他看到神鸟漫天,火羽覆盖苍穹的时候,一定要相信,那是为他而来!
是吗?
所以……真的是这样吗!?
林寒难以置信的望着火烧的苍穹,他的心开始颤动,手心开始发烫…….
“五年归期……”
“正是今日!”
似乎确定了什么,他一贯冰冷的眼眸里,忽然涌出了热泪!
“是她!她没有骗我!”
“她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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