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河堡的将士同样无语,宋营副也无语,他说:“有师长老顶着呢,刀营将,包扎伤口吧。”
刀寒青也无语,他想了想说:“也好,大家息一会,有伤的包扎伤口,没伤的互相帮一下忙。”
宋营副亲自给刀寒青包扎伤口,李檬走过来问:“什么计划?”
“你附耳过来。”
“你想占我便宜啊。”李檬跳了起来。
“你占你什么便宜,宋营副,你让一让,”刀寒青将李檬带到一边,悄声说:“今天晚上所有的行动安排,基本上都是二弟想出来的,其他人顶多做了一些补充。”
“他真厉害,说说。”
“战斗还没有结束呢,怎么说。我只说两句,他计划是先放火,再趁着黑勃族败相出现时,装作荒匪,鼓动其他人逃跑,不让敌人反抗,这样就能分而歼之,历城不会出现太大伤亡。另外呢,你想一想黑勃寨后台是谁?”
“啊,不能说。”李檬想起来了,黑勃族后面还有一个六品家族呢。
“知道就行了,别问,我们包好伤口后,还要战斗。具体的,你回去问二弟。”
“这是师父给的疗伤药,比你们历城卫的伤药好。”李檬从衣兜里掏出一瓶药,递给刀寒青。
刀寒青走回来,宋营副替他包好伤口,刀寒青点了一下人马。
一共二十七名士兵牺牲了,还有十几名士兵重伤,退出战斗。他大声说:“各位,你们许多人出身不好,牺牲了,许多人家就散了。战后,望你们拿出一些奖励,我也会拿出一半奖励,进一步抚恤营中的兄弟家属,不能让兄弟在地下寒心。”
“喏!”
宋营副低声说:“刀营将,自此以后,这一营官兵会越来越强。”
军队与修士不一样,平均起来,单个的军队远不是修士对手,然而大股军队一旦集结,即便最顶尖的势力也会害怕。
军队强大与否,一是平均修为,二是训练有素,三是装备,四就是团结。
至少以后北河堡的将士会更加团结。
“二弟以前说过,作为一个合格的营将,身先士卒,有军事天赋,关爱下属,就是修为差一点,也会带出一支强大的军队。”
“刀卫参啊……”宋营副露出复杂的表情,有许多他还是不知道的,但知道今天晚上行动,江宁是出了大力的:“难怪他能从秃岭沟逃出来,你们兄弟二人,前途不可估量。”
“两个孤家寡人,说什么前途,准备出发吧。”刀寒青扭头喊道:“师长老,你要打快点打,不打给我们让出一条路。”
“小子,罗嗦什么。”师长老喝道,但他发威了,一个真玄期修士发威,几十个普通的荒族战士那是对手,眨眼功夫,就让师长老毙提了十几人,余下的一哄而散。
“跟我冲。”刀寒青带着他的手下向东北方向冲去。
但不是所有历城卫都冲向东北方向,有的冲向了东城门,有的冲向了北城门,配合骑兵对逃到外面的敌人继续清剿。夜空中,那些强者也开始逃跑了,不过历城的各个高手死死地将他们缠住。
同时,一个个修为高的修士,也从历城飞了过来。顺风仗,谁都会打。都打到这份上,一个个各个家族的长老哈哈笑着,分别找到各自的对手,参与了战斗。
鲁卫将正与黑勃八普打着,牛家老祖来了,他哈哈大笑地说:“老牛,快与本官将这老小子解决掉。”
老牛?牛家老祖在半空中发呆。
“老牛,快来啊。”
“老牛”没办法,只好加入战斗。
“畅快,畅快。”鲁卫将继续大笑,他比叶晨更晚来到历城,然而名为历城的卫将,许多事做起来却束手束脚,然而这一战过后,历城卫兵锋所指,历城这些荒部,包括最大的一股流匪血刀军也会望风披靡。
牛家老祖到了,萧家,钟家,牛家,申家,符家,马家,管家……一个个开窍期以上的老祖或长老,全部抵达了战场。后面还有,有玄元期,但速度快的人,也快抵达黑勃寨。
熊连山开始拼命,然而萧家老祖也加入进来,他是很厉害,然而一敌三之下,同样节节不支。
还有其他的人,如黑勃寨的大祭司,黑骷军的二当家三当家,以及其他荒匪、荒部一些修为高的人,有的没有落入下风,但每一个人,都被历城方面的高手给死死缠住,不得逃脱。
战斗已经与江宁无关了。
他带着俞开三人继续向南跑,隔着一道高大的寨墙,他听到黑勃寨内传来许多嚎哭声。
无疑,黑勃寨迎来了灭顶之灾,战后,所有修为高的人会全部处死,普通人与妇女小孩子将会成为奴仆与奴婢,因为是荒族人,这些人做的还是重活,包括矿奴。
江宁没有抱任何同情心。
他在城主府看到过一份资料,仅是历城郡,每年都会有数百名商旅、冒险客死在荒匪与荒族手下,荒匪凶残,这些荒族化身为匪时更凶惨。
还有一份资料,月朝调集大军平唐,黑勃族趁历城实力空虚,汇集了一些荒部,对历城郊外各个敌对的荒部与人族,展开了凶残的屠杀,有六十多个堡寨被攻破,仅是统计出来的,就有七八千户百姓被杀害,由此,整个历城整个东北区域的荒野,黑勃族一枝独大。
人族中也有许多恶人凶人,但不能因为人族有恶人就忽视了黑勃族的恶,这只能算是恶有恶报。
“不知道这回我们能得到多少赏赐?”俞开高兴地说。
“不是我们萧家,你那来的赏赐?”
这家伙真不识相。
“萧代铣,你们家三个长老是没办法留下来的,余下的人全部走了,为什么你也留下来?难道真因为你胆子最大?”
“刀寒白,你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今天晚上出动了多少势力?城中所有先天以上的人,一起过来了,所有品家,包括刀家也派了人过来。你们萧家功劳不小,然而人人都有功。而战后的分配,你们萧家得到的好处是最多的。”
“我们萧家得到什么好处?”
“这么大的草场,一年能获得多少收入!”忽然江宁做了一个手势,让大家停下来,然后带着大伙伏在一处草丛里,向前面眺望。
前面来了一支骑兵,因为有雪光,没有持着火把。
江宁眼力好,渐渐看到是巍山堡的骑营,他站起来大声说:“是钟营将吗,我是刀寒白刀卫参。”
得喊一声,否则他们身上穿着荒匪的行装,能造成误会。
“刀卫参,你们能活着,那就好,”钟营将骑马过来,高兴地说:“小十九,萧长老他们呢?”
“他们三人全遇害了。”
“他们三人全部遇害,可你们……”
江宁抢过话头说:“我们呆在营帐里,黑勃寨每晚都派人监视着,无奈之下,我们想出一个办法,借助图腾节,三个长老参加他们的图腾宴,营帐中只剩下我们四人。我们四人弱,黑勃寨不注意,然后我去放火,放完火后,回来带着他们三个离开营帐。前面离开营帐,后面黑勃族长找我们,幸运幸运,我们又化装成这般打扮,鼓动一些荒匪逃跑。不知道三个长老是因为什么,没有摆脱黑勃寨的人,被黑骷军的人几个首领追上,遇害了。”
“有熊家!”
“钟营将,与我们无关啊,历城要打黑勃寨,我们只是执行者。”
自己的功劳,鲁卫将他们清楚。外面的舆论功劳,江宁是不贪的,而是推给萧家三个长老。
萧代铣想说什么,说不出口。
不能说自家三个睿智的长老,还不如一个毛头小子,那太丢脸了。
“三个长老的功劳,我们会记住的,”钟营将无奈地说。这么多强者,想不付出牺牲那是不可能的,只能说三个长老很悲催,否则只要拖上一会功夫,大部人马杀进城,两相汇合,就能保住平安。
其实这也是一个意外,若是一开始萧布山他们不想着逃跑,就不会随熊连山去救火,也不会被黑骷军几个首领盯上。换成在外围取水,至少萧布山与洪伯是能逃出生天的。
但内里,萧代铣的表现就是萧布山三人牺牲的一个缩影。若是萧家人从一开始不高高在上,甚至准备用江宁做替罪羊,江宁不好说出他有纳戒,可能说出,他会尽量地多点燃几个草料仓,萧布山三人就会有备,有准备了,逃脱的几率又高了几成。
这些不用说了。
死了的已死了,活着的,基本上也活着了。
江宁说:“各位,有没有修为高的,不用头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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