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爱卿,听闻你去过燕王府邸?”秦皇继续低头批阅奏折,头也没抬,忽然没头没脑问了一句。
正在沉思中的季川,瞳孔骤然收缩,心头微凛,暗自做好动手准备。
好在季川沉得住气,秦皇刚问完,季川毫不犹豫道:“微臣曾与陈镇抚使去过一次燕王府邸,拜见过燕王。”
不论秦皇什么意思,他都不能隐瞒。
都言燕王谋朝篡位之心,昭然若揭,季川却不以为然,以燕王空前高涨的实力,就算篡位,谁能挡得住。
再说,若非燕王,这大秦不知还能撑多长时间。
当然,以季川之见,燕王登基不远矣。
眼前这位皇帝只是一个傀儡,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
只是,如今他还是大秦主人,想要对付一个锦衣卫千户还不费吹灰之力,因此季川还得谨慎一点。
“哦?季爱卿认为燕王这人如何?”秦皇又没头没脑问了一句,让季川眉头紧皱,这可是一个两难问题。
回答不好,今天可就危险了。
一时间,季川陷入两难之境,又没有破局之法。
这是在逼他站队吗?
“呵呵,季爱卿多虑了,尽管说,朕不会怪罪。”秦皇低声一笑,很淡。
皇帝说的话,季川要相信倒有鬼了,暗自琢磨一番,许久之后道:“燕王殿下有时做事方式不对,但想必也是为大秦着想,为陛下着想。”
秦皇抬起头,紧紧盯着季川道:“哦?你真是这么认为?”
季川心头一紧,缓缓点头,不知心里想些什么。
随着季川点头,再次沉寂下来,唐公公在旁眼观鼻鼻观心,对两人谈话充耳不闻,脸上竟没有一丝一毫变化。
“哈哈,季爱卿果然不敢说实话。”秦皇脸上丝毫不见怒色,反而大笑一声道。
季川微松口气,他不清楚秦皇究竟有没有发怒,但眼前这一关,他是过了。
只能期待秦皇不要在出难题,为难于他。
等这次出了皇宫,看来必须站队,选择一方势力,否则模棱两可太过危险。
“好了,季爱卿先下去吧。”秦皇摆了摆手,对季川说道。
季川带着疑惑,缓缓朝后退,快到门前时,转身开门离去。
门外,牧九等待许久,也没问季川什么事情,带着他离开了皇宫。
书房中,唐公公依旧站在原地,秦皇依旧低着头批阅奏折,好似真的极为勤勉一般,与他人口中秦皇昏庸模样迥然不同。
就这样,形成一副诡异无比的场景。
……
外面,季川紧随着牧九身后,这皇宫如同迷宫一般,让他一个人走,还真容易迷路。
难道仅仅为了问我燕王为人如何?
不是拉拢我?
一开始,季川一直以为秦皇召见他,是为了拉拢他,毕竟燕王势力强大,秦皇不甘皇位被夺,四处拉拢人情有可原。
只是后来,却无任何表示,连暗示都没有,着实让他摸不着头脑,不明白秦皇意图何在?
等出了宫门,牧九看了眉头紧锁的季川,笑着道:“怎么?被陛下召见,还不高兴?你是不是有点不知足,要知道许多人连见陛下一面都不可得。”
季川苦笑摇了摇头,他宁愿不要这种召见,等什么时候晋升元神境,就再也不用这么谨小慎微了。
可惜,时间太短,而且他的晋升速度已经很快了。
一味追求速度,并非好事。
牧九诧异了一下,还以为季川故意隐瞒,倒也没有追问,等出了皇宫,两人就分道扬镳了。
自从风云擂结束之后,穆绝跟随席峰一起修行,他倒是成了孤家寡人,因此季川朝着锦衣卫衙门走去。
剩下他一人,就了无牵挂。
一回到锦衣卫,季川立刻去见了陈巍,今天的事情充满了诡异,不搞清楚他寝食难安。
一见到陈巍,季川拱手一礼道:“见过陈大人。”
随着季川实力提升,陈巍越来越不将季川当成手下,反而将其平等对待。
以季川实力,还真不惧元神境武者。
这一点,陈巍看的很清楚。
就算不敌,但想要逃,还是轻而易举。
这还是季川才宗师境初期修为,就已经如此恐怖,等入了元神,还有何人能治。
陈巍过去的想法,正在悄然改变,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就这样潜移默化变化着。
陈巍与季川相对而坐,笑着道:“你今日老找我何事?难道是为了那批散修而来?
这件事暂时还没有定论,那些散修武者现在受到六扇门管辖,我们不好插手。”
季川摇了摇头道:“陈大人误会了,下官并非为散修之事而来。”
“哦?那是何事?”陈巍倒了一杯茶,呷了一口茶,疑惑问道。
季川忙用精神异力将四周扫了一遍,发现并没有其他人,这才道:“今日,陛下召见我了。”
陈巍耸然一惊,这件事他还真不知道。
“什么时候?”陈巍皱眉,沉声问道。
“刚刚!”季川淡淡道。
陈巍直视着季川,道:“那你来找我所为何事?”
“我摸不清楚陛下意思,前来寻求陈大人帮助。”季川毫不示弱对视,道:“陛下今日问我燕王如何?”
陈巍一惊,涉及到燕王,而且还是陛下亲自问的,由不得他不慎重。
紧接着,陈巍连忙起身将门关上,问道:“你怎么回答?”
说完,他紧紧盯着季川的眼睛。
季川笑了笑说道:“下官说燕王做事方式不对,但都是为大秦着想,为陛下着想。
我以为在劫难逃,岂料,陛下并没有怪罪于我,反而放我离开了。”
至于秦皇修为还有其他诡异的问题,季川并没有告知陈巍,有些事情可以说有些事情万万不能说。
说了,说不定就会惹祸上身,孰为不智。
陈巍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不可思议道:“季川,你竟然在陛下面前这么说话,还能活着回来?”
“哈哈,下官没有办法,也是吓了一跳。”季川耸了耸肩,故作轻松,笑着道。
说得简单,当时他可是极为紧张,一旦说错,惹怒秦皇,他能不能走出皇宫,都是两说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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