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恩落在后面,一把抓住于莫肩膀,拉到一旁,“我玄阴派以后还需靠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那季川曾帮过我玄阴派,此次你去求他,尽量不要将此事扩大。
至于锦衣卫诏狱中弟子放弃吧,不可能救得回来了。”
那些弟子怎么可能与于莫相比,这位师侄未来一片坦途,甚至能为他玄阴派再添一位返虚境大能。
于莫露出一抹伤感,他也知道师弟师妹救不回来了。
于莫道:“长老放心,我定然劝说季千户帮忙,此人与我有旧,而且还有殷老前辈那一层关系,想必不会不帮忙。”
尹恩显然听闻过此事,也不惊讶,与殷老前辈有旧,绝对有必要打好关系。
“好!”尹恩说完后,带领着众多弟子离开京城。
幸好来的都是普通守城军队,战斗力不足,玄阴派入京弟子都是杰出之辈,趁着城门未关,尹恩以及少数弟子逃离京城。
这也是锦衣卫未曾动手,加之军队战斗力弱的原因。
武道强者,万军从中取敌将首级,如探囊取物。
崔琰失算了!
不过,总还是有不少力竭的玄阴派弟子被抓。
……
锦衣卫诏狱!
崔琰还不知道因为他一时举措,让玄阴派众人离开京城,他想拉玄阴派陪葬怕是不现实了。
此时,他正走在诏狱走道上,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扑鼻而来,令得他狠狠皱起眉头。
几次差点呕吐,最终还是忍了下来,身份摆在那里,吐出来可就太丢面子了。
旁边狱卒撇了撇嘴,不屑意味一闪即逝,然后换上一副布满笑容的面孔,“崔大人,诏狱有点脏乱,大人见谅,这边请,那些玄阴派小崽子正在被审问。”
狱卒单手一引,带着崔琰走向审讯室。
崔琰早就听闻诏狱的传闻,今日一见,果然非比寻常。
若非必要,他绝不会来此,受这样的罪。
爱子已死,他心灰意冷,一心只想着报仇,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崔琰一言不发,阴沉着脸,好像谁都欠他钱一样,狱卒在这种地方待久了,心里面总有些阴暗,对崔琰这种衣冠禽兽格外看不惯。
不错,在狱卒眼中,崔琰与衣冠禽兽并无区别。
不一会,两人一同走进审讯室,与上次季川来此,一般无二。
鬼影正在用刑,一言不发。
崔琰来此,其他人连忙见礼,可鬼影视而不见见而不闻,好似不存在一般。
崔琰眉头紧锁,朝着狱卒问,“此人是谁?竟这般无礼。”
好歹他也是一部尚书,二品大员,朝中陛下仰仗的重臣。
何时被人如此无视。
今日一见,颇为新奇啊。
新奇不代表他不会生气,崔琰露出愠怒之色。狱卒见状,尴尬一笑,“大人莫要见怪,此人天生聋哑,不会说话,却是审讯一把好手,所以一直留在诏狱中。”
狱卒心中对崔琰鄙夷,却不敢表露,相比于崔琰他更怕季川。
而鬼影是季川的人,他肯定要保下来,一旦鬼影出事,他可没好果子吃。
崔琰心中仍旧不愉,可此刻不是关注此事的时候,转而道:“这些玄阴派弟子可有招供?”
狱卒一愣,“招供?大人指的是?”
这件事再清楚不过,门派弟子哪里受过诏狱折磨,他们三下五除二就审讯出来结果。
无非就是崔琰之子崔凌恃强凌弱,企图调戏玄阴派女弟子,被玄阴派弟子一掌打死。
说真的,都怪不上玄阴派弟子,一切都是崔凌咎由自取,死了能怪的了谁。
“哼,你们都是酒囊饭袋吗?”崔琰不满哼了一声,讽刺道:“早就听闻诏狱审讯一流,不论是谁,再硬的骨头,都能将其嘴掰开,如今一看,不过如此罢了。”
崔琰这句话,仇恨拉的很足。
狱卒心中怒火升腾而起,冷然道:“崔尚书此言何意,这件事本就不需审讯,再清楚不过,难道大人不清楚吗?还是说大人想听什么,让我等教这些玄阴派弟子说出来?”
招?
招什么?
无非想要屈打成招,招的便是他们想要的东西,这个套路他们再清楚不过。
可这件事,他们不能擅作主张,上面没发话,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
崔尚书就更不行了。
除非锦衣卫上层传下话来,否则,他们不会擅自做这种事情。
崔琰阴沉道:“本官不信,若是没有别人指使,怎么可能敢在城中杀人,背后之人你们找出来了吗?定然有人针对我崔家,针对我崔某人。”
狱卒听完,顿时目瞪口呆,这一出阴谋论可以啊,比他玩的还厉害。
突然之间,他不禁佩服看了崔琰一眼,不愧是朝廷大员,阴谋诡计一套一套的。
旁边狱卒道:“大人言重了,鬼影审问多次,根本没有幕后之人。”
崔琰瞪了他一眼,走到玄阴派弟子面前,此时他们一片凄惨。
这些人就是杀害他儿子的凶手,死了才好,崔琰无动于衷,冷冷问道:“说,谁指使你们这么做,京城不允许杀人,我相信你们应当知道,竟敢当众杀人,谁给你的胆子?”
参与此次之事,共有四名玄阴派弟子,惺忪着眼睛,看着崔琰连说话都艰难。
一入诏狱,生死不由己!
四人不明白崔琰何意,纷纷沉默以对,而且他们也确实没什么力气说话。
崔琰眼睛微微眯起,忽然道:“只要你们说出幕后主使,我可以饶你们一命,这件事我还做得了主。”
狱卒嘴角一撇,一阵腻歪,儿子都被杀了,能放过都是怪事。
他也没有多嘴,静静看着就行,人家儿子都死了,总不能不让他过问吧。
四人眼中露出前所未有的明亮,求生前所未有强烈,原本他们以为进了诏狱,根本没可能活下去,没想到还有机会,哪怕这一丝希望很微小。
崔琰隐晦一笑,人在绝望时就是如此卑微,只要给了一线生机,就什么都会答应下来。
“大人想知道什么,我等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咳咳……”其中一人咳嗽两人,带起一片血花,忍着痛苦艰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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