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士断腕!
通过自断手臂,叶轼成功摆脱了黯龙宗宗主的追击,当然所花的代价也是很大,一条手臂。
手臂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重新生回来的,即便是圣阶光明牧师,也无法让人断臂重生,可以说,失去了一条手臂的叶轼,即便修为不降,实力也已经是大打折扣了。
叶轼并不伤心,也并不难过,因为此刻的他,根本感觉不到伤心也感觉不到难过,此刻的他,正身陷昏迷,漂浮在湍急河流里,随波逐流呢……
失去了追踪秘术的线索,黯龙宗宗主固然心中恼火,但也无可奈何,只好返回。
而另一边,山谷乱石堆里,沉寂了许久后,“哗”的从乱石堆里生出几株巨大植物,将石头都顶开后,从地底跳出两道人影,正是叶筱与白牧,灰头土脸有点狼狈。
他们又从乱石堆里救出褚大公与山茶花。
“嗷呜……”
风狼王也鼻青脸肿地从乱石堆里爬了出来,都挺狼狈。
“叶轼大人,叶轼大人呢?”山茶花擦了擦脸上灰尘,茫然若失,左顾右盼。
褚大公说道:“你用精神力探查一下吧。”
山茶花点头,闭上眼睛感应,不一会她又睁开眼,面露不安:“有一道灵魂波动正飞快往我们这个方向,但这个灵魂波动……不是叶轼大人的灵魂波动……”
每个人的灵魂波动都是独一无二的,山茶花跟叶轼相处这么久,自然对叶轼的灵魂波动熟悉无比,而如今这灵魂波动既然不是叶轼的,那么就只可能是黯龙宗宗主的了……
叶轼与黯龙宗宗主同时出去,而如今回来的却仅黯龙宗宗主一人,结果已经不言而喻……
叶轼,很可能已经遇难了,凶多吉少!
山茶花脸刷的苍白,对于她而言,从小她就被外人排斥,被乡亲们所排斥,连亲生父母都畏惧她,甚至还试图在大半夜掐死她。
山茶花因此绝望,人生失去色彩,她感觉自己在这世上就像是多余的一样,没有人需要她,也没有人接受她。
一直到他的出现……叶轼大人。
是叶轼大人的出现,给她重新带来了希望,让她知道,原来在这个世上,也是有人需要她的!
【人,存在于这世上本身是没有什么意义的。】
【不过,却也许对别人有意义。】
【正如你需要面包。】
【正如你需要我。】
饿了四天,濒死之际的山茶花,叶轼的突然出现,递给她的那个面包,直击了她的心弦……
从那天起,白衣青年的和蔼身影,就深深映入了灰眼小女孩清澈似水的大眼睛里……
人都是为了某种目的才降生于这个世界的。
她坚信,必定有着什么重要的使命。
之前的她,一直在迷茫自己活着的意义。
但从那一刻,她找到了自己活着的意义。
被叶轼大人所需要。
叶轼大人的追求,即是自己的追求。
自己活着的意义,便是只为了叶轼大人而活。
……
对单纯的山茶花而言,叶轼大人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甚至比她自身的性命还重要,如今陡然得知叶轼大人可能已经遇难,这让她不由小脸苍白,整个人如失了魂。
“黯龙宗宗主可能快过来了,此地不宜久留,不过怎么样,咱们还是先离开这里,找个隐蔽地方躲起来先吧。”褚大公冷静的分析道。
山茶花却是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一动不动呆在那里,还是叶筱一把抱起她,这才跟随众人离去。
褚大公等人走远,找了个隐蔽地方躲了起来,不一会,黯龙宗宗主赶到,注视着底下那明显被翻动过的乱石堆,他面色阴沉,不过再怎么不甘,也只能就此罢过了。
黯龙宗宗主返回黯龙宗去了,在他离开后,山茶花等人对四周展开了焦急的搜索,试图找寻到叶轼。
可惜一连搜寻了七天,都没能找到叶轼踪迹,一直到第八天,在河岸上,她们找到了一条断臂,纹有龙形秘术图案的断臂……
“依目前情况来推测,叶轼应该是自断一臂以求自保,说不上是好消息,但至少也不是坏消息,叶轼他应该还活着,只不过是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褚大公有板有眼的分析道。
得知叶轼大人尚未死亡的讯息,山茶花松了口气,没死就好没死就好。
“那么,叶轼大人他去哪了呢?为什么不回来找我们?”山茶花问道。
褚大公:“不清楚,或许,他是直接回冰雪高原了呢?”
又搜寻了几天,没有线索,没办法,众人只能返回冰雪高原,说不定叶轼他自己就回来了咧。
……
再说叶轼这边,他自断了左臂,跳入湍急河流后,就陷入了昏迷。
没办法,他伤势实在是太重了,而且受伤部位还是头部,额头上触目惊心的伤口,如果不是他龙血淬体以及比蒙之血淬体后身体素质惊人,换作常人估计早就死了。
陷入昏迷的他,就这样随波逐流,在湍急河流里漂了四天四夜。
仙魔战场里并非只有一个凡人国,而是有许多凡人国,有些凡人国常年遭受仙魔战火的煎熬,如冰雪高原上的雪国。
但也有些凡人国,地处偏僻幽远,与世隔绝,那里没有仙,没有魔,世代安静祥和,是为数不多的没有战火的乐土。
岭国便是这么一个与世无争的安宁国度,依山傍水,山清水秀,宛若世外桃源,在这里生活着的凡人平民,许多人甚至一辈子都未曾见过仙魔,对他们而言,仙魔只存在于传说中。
叶轼随波逐流四天四夜,便是漂流到了岭国的一条小河域,最终,被正在河边洗衣物的村女所打捞……
这是一个名叫雪叶的凡人小村庄。
雪叶村,之所以命名为雪叶村,是因为村子旁边有一片十里长的雪杉林。
雪叶村依雪杉林而建,村民们世代以狩猎为生,男的外出到雪杉林狩猎,女的则在村里种耕菜圃。
“爷爷,爷爷,他醒了!他醒了!”
也不知过去了多少天,头痛欲裂,耳边还隐约听到女子欣喜的呼唤,以及一阵匆忙脚步。
我……这是在哪?
叶轼吃力地撑起眼皮,入目一片刺眼,许久,待光线渐渐适应,他看到了眼前一个十七八岁的花季少女,以及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
“小伙子你醒啦!感觉怎么样,你这都昏迷两天了。”老人关心问道。
叶轼疑惑看着面前这两人,黑色的眼眸里,流露出几分茫然。
他伸出手,呆滞望着自己仅存的一只右手……
“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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