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真的“代谢不掉”,他也不会强行去让他们“代谢”,他还没拿了邪恶。
而且,他也不屑于如此。
降临者谨守着自己的底线,只做引导,绝不亲自下场!
在态度上,没有正邪好恶之别,严守中立。
唐泽心中想着这些的时候,木苏继续介绍着:
“……而且,经过我们长期审慎的观察,他们确实是在所处道路异变上走得最远、想得最深的。
当然,也有一些顽固不化,更不上时代发展,或者是新崛起的后辈强者中有表现极其卓越的,经过我们慎重的考虑,也把邀请函发给了合适的人。”
唐泽颔首,这本就是作为引导者最基本的职责之一。
因为有数百下界作参考,再加上他们本身站得足够高,所以具备高屋建瓴的眼光来衡量一种道路的利弊得失。
比如这种根级异变按照现在这种趋势走下去,会不会进入死胡同?
或者说走到更高处和另一种道路出现极大的雷同相似性,从而导致一种评定降级成为“干级异变”,如何避免?
或者说某种根级异变还有更好的发展潜力,是让下界修行者自行领悟的来走还是再一次引导,以让道路越走越宽而不是越走越窄?
现在他麾下有一百多万复活者,都有不凡之处,他们夜以继日的基本都在琢磨这些东西。
那些跟不上时代的“上代功臣”要被无情淘汰,那些表现卓越,或者接受再一次引导的幸运儿,将被迅速提拔。
也可看作是“天道垂青”。
观碑之后的事情没有什么可说的,只是作为天地之根的中央天柱越发高耸挺拔,周边的山川大势越发神秘莫测。
六十天后,世界晋升。
那浩大的天象和悟道成功激动澎湃的人心,唐泽都没有过多关注,他只看了看自己的天机值。
105兆7745亿9314万。
“又增加了34兆有余。”
而这,只是这次收获的一半罢了。
从万法下界回归,罗峰赶紧问道:“公子,现在就去元初下界?”
唐泽摆了摆手,道:“等一等。”
他心中知道,真正的考验这才开始。
万法下界有天机碑灵意志和世界本身联手合作,将除了他以外的任何势力全都拒之门外,被世界视为“心怀不轨之徒”。
可元初下界没有这样的好事,世界不会帮他阻挡任何人。
而下界一旦晋入第六层,就暴露在了万界浑天仪的搜索之中,在有因果反噬这项“绝对厄运”光环之下,他就是想不被发现都难!
可他也不可能因此就让元初下界一直停留在第五层。
那么,他只能选择一个相对比较合适的时机。
“你们等我几分钟。”
说着他就独自一人进了房间。
说几分钟就几分钟,几分钟后,他出来了。
看起来没有任何不同,可其中的不同只有他自己知道。
因果数变成了16.48(青),生命血种的进化度达到681%。
此刻,他的心中却一片阴翳,心中嘀咕:“居然这样搞我!居然能够这样搞我!”
被一个垂死之人召唤去一处下界做任务就不说了,回归之后他立刻用密市令疯狂采购,以此来抵消这次的因果反噬。
结果,当他耗费巨资采购完一亿三千万份流金母液和五百万套降临设备的时候,他的意识直接被一股莫名的斥力从那奇特的信息空间中推了出来。
进不去了!
而水晶告诉他,这次的因果反噬刚刚完成了十分之九,还剩十分之一没有完成。
“不管了,十分之一的因果反噬罢了,我还承受得了。”
这样想着,他对罗峰等人道:“你们去元初下界推动世界晋升吧,我就不去了。”
若是因果反噬彻底消解,他自然会去现场观摩,元初下界的价值比万法下界大多了,而且还会越来越大!
不过,他现在却必须坐镇现实世界,不敢妄动了。
果然,还没过五分钟,符阵空间一阵剧震。
无数玄奥符纹明暗闪烁。
而就在符阵组成的天罗地网之外,一个人影现出身来。
看到此人,唐泽心中明悟,却神念传音道:“你是何人?何故擅闯私宅秘地?”
新丰老祖咬牙切齿,一脸扭曲,哪里有兴趣回答。
只是埋头横冲直撞,他这辈子第一次干这种无脑之事,却是被逼得急了、被撩得狠了。
……
几分钟前,新丰老祖再次接到老朋友的传讯:
“哈,那家伙真的是太肆无忌惮、目中无人了,这次大采购耗费上百亿天机值,差点把天羽族库存的流金母液给掏空。
这种坏规矩的事情还是第一次遇见,不管他是哪个势力埋下的暗子,已经暴露到了如此程度,和废了其实没有任何区别。
诸多顶级势力通过联合投票,决定对那枚密市令进行废除封闭。”
新丰老祖拍案而起,道:“我这就去会会他!”
玉珠彼端神念好奇道:“我已经说了,从现在开始,对方这枚暗子和废了没有任何区别,你根本无须在意了,有了我们的支持,你只管大胆做事,将新丰市周边势力彻底掌握住!”
新丰老祖愤恨道:“如鲠在喉,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对方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对方如此肆无忌惮的搞法,让他提心吊胆这么久,而且,几百年的努力与坚持,“洁身自好”,却在这股压力之下终究走了一条他最不愿意走的路——做其他势力的附庸。
新丰老祖心中的愤恨郁闷,只有他自己清楚。
对方在无意间,破坏了他一生的骄傲和心血!
而最让新丰老祖接受不能的,就是这个“无意之间”。
现在,对方的乱搞终于引来恶果,密市令作废,作为“暗子”的最大价值已经消失,而自己虽然失去了主权,但终究有了背景庇护。
强弱易位,他要去一抒胸臆啊!
至于若是出现他兜不住的情形怎么办。
他也是不怕的,他兜不住自然有兜得住的。
“哼,捡了我这个现成便宜,自不可能一点都不付出!”这却是他心中对“老朋友”及其所代表的势力的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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