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星抹了抹嘴边鲜血,双手撑地站起来,捂着胸膛走上了高堂。
少年受了伤,眼神却不再躲闪,他走到唐罗身前,直视着自己的哥哥。
这才有点武者的模样。唐罗冷哼一声道:“再教你另一件事,大丈夫行走于世,苦修武道,最起码要能护住身边的人。”
“不论你是真喜欢这个婢子,或只是因为一时**。你睡了她,她便是你的女人。她的生死去留,只能由你来定,除了你以外,你不该让任何人决定她的生死,哪怕是父亲母亲!若连你的女人都护不住,你还能干点啥?废了武功回家当米虫吧!”
“这一脚,便是罚你的无能!”
唐罗飞起一脚,正蹬在唐星的小腹,将捂着胸膛的少年踢飞,在半空中翻腾。
好一阵,唐星翻身落地,半跪在地上。
现在他不只是胸口疼痛欲裂,感觉腹内五脏都要移位了。
“噗~~”又是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唐星抹了抹嘴角鲜血,踉踉跄跄站了起来。
而徐姝惠听到吐血的声音,还是没忍住睁开看了一眼,只是一眼就让她的流水止不住的流,只有死死咬着下唇。
看着小公子被一拳一脚打得重伤呕血,几名管事皱着眉头分外不忍,但看着依旧冷着一张脸的大公子,不敢做声。
“还能站起来么?”唐罗冷着脸,淡淡问道。
“咳...可...咳.可以!”唐星又咳出一口血,倔强地站直了身体,踉跄着朝高台走去。
捂着腹部的少年再次来到唐罗眼前,深吸一口气,将捂着腹部的手放下。
唐罗依旧面无表情,他能看到几名管事眼中的不忍,更能看见徐姝惠眼中的心痛。
但这教训,是眼前这个小子应该受的!
他是一名武者,受个一拳一脚吐点血有什么关系?
堂下的少女只有十二三岁的年纪,被他带进房中折腾一夜,连用双腿站立都不能。
又有谁为她叫过一句屈?
唐罗皱着眉,再次抓住了唐星的衣领,将他提起,与自己四目相对。
用两人都能听见的声音道:“最后,我要教你勇敢。不论面对一个艰难地选择,或是自己犯下的错误。即便再害怕,也要去面对它,想办法解决!逃避躲闪除了让你成为一个懦夫外并没有其他卵用。我们家只有三个男丁,留不出一个懦夫的位置。听懂了吗?”
被抓着衣领的唐星看着唐罗认真严肃的眼,心头闪过一丝黯然,低声应道:“听..听懂了。”
当看见暴怒的母亲时,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装鸵鸟,将无辜的婢女一个人丢在偏厅中。
而婢女之所以一个字都不肯说,是因为昨晚自己嘱咐她,若是有人问起一个字都不许提。
现在想想,虽然是一个婢子,却能遵守承诺,而自己却只敢当个鸵鸟,唐星痛恨自己的懦弱,眼中流下泪来。
唐罗看着哭出来的唐星,提高了音量,恨声道:“我问你!听懂了吗?”
唐星泪流满面,看着唐罗大声应道:“听懂了!”
“听懂,就好。”唐罗手一松,小正太落到地上,双腿一软,又迅速的撑直。
唐罗转过身,从怀中掏出方巾双手递给徐姝惠,躬身一礼道:“感谢母亲允儿子和弟弟说些道理。”
徐姝惠泪流满面看着恭敬的长子,接过他手中的方巾,满是心疼和欣慰:“罗儿做得对,是为娘不好,是为娘不好。”
“母亲是世上最好的母亲,只是弟弟还未长大,让母亲操心了。”唐罗继续躬身道:“还望母亲将这名婢女的处置交给弟弟,我相信他能处理好这件事。”
“依你。”徐姝惠拿着方巾拭去泪水,应承道。
“另外母亲也不必担心弟弟的武道根基,他已是凡境巅峰的修为,内腑正被灵力滋养充盈,单以肉身条件来看,比之一些成年凡境武者亦毫不逊色,脸色惨白只是因为昨晚纵欲过度,休息休息也就没事了。”唐罗又将徐姝惠最关心的武道根基问题点出。
作为一个武道研究者加上一双能看清灵力的双眼,唐罗在这件事上无疑是最有发言权的,且不说先天灵气的事本就是世人的误解。单说这凡境武者的第二条禁忌本就是大家族用来唬人的,为何那么多公子会在沉迷女色之后一蹶不振,因为大多数人都是选择睡前行功修炼,而行功修炼才是灵力增长的唯一途径。
修炼武技只会让你如火纯情,提升战力,而耗尽灵力后的恢复也不牵涉增长;锤炼肉身只会让你更加强壮,筋肉澎湃也跟灵力增长没有半点关系。
至于书中所说蜕凡境前不能近女色,只是因为幼年的武者意志薄弱而已,因为尝过女人滋味的男人,又哪能回到过去,所以他们大多会安排个女人在身侧,将晚上灵力增长的时间用来睡女人,这样修炼要能突破境界才真是见了鬼了。
所以只要保持行功锻炼,唐星的武道之路根本不会有影响,徐姝惠的担心纯属是被传言吓到了。
“最后。”唐罗回头看了眼一直跪伏在堂下一侧的刘娘,淡淡道:“我觉得母亲这个侍女统领选的不错,就连教出来的姑娘德行也令人激赏。”
明明是唐星将她喊去房中,却矢口否认。跪在堂下的小姑娘有一万个理由将这事披露,却死咬着不说,不用想也知道是因为答应了小正太。
要说这个姑娘重然诺大过自己的性命,唐罗是不相信的,但她的做法无疑说明了刘娘训诫调教的成果。
对一个婢女来说,最大的德行不就是温驯忠诚么,所以他欣赏妙竹。
而能培养出这样婢女的统领本身德行也不会差,更别说她顶着巨大的压力为婢女冲撞母亲。
其实她完全可以将罪责推脱给妙竹,以徐姝惠对她的恩宠并不会多加怪罪,但她在唐星否认后还不松口,这是对自己调教出来的姑娘有多大的自信。
忠心自不用说,调教又如此有一套,只能说明母亲徐姝惠的知人善任。
徐姝惠笑着点了点唐罗的额头道:“娘知道你的意思,不会因为刘娘地顶撞而怪罪她的,说起来还是为娘错怪了她呢。”
“奴婢谢过夫人仁慈,奴婢谢过大少爷!”刘娘呜咽着朝徐姝惠和唐罗谢恩。
“快起来吧。”徐姝惠和颜悦色的朝刘娘挥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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