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衍空知道,已经没有其他解释了,眼前之人,根本不止蜕凡修为,所以沉声问道:“你是凶境武者?!”
“连修为都看不穿,还要看轮回,我真替你害臊。”
唐罗冷冷回应一句,将存入神魂中的数万灵力调出注入体内灵阵,肌肉如充气一般疯狂膨胀,天地灵力剧烈波动,银色的甲胄、头盔、护肩、臂铠、腰带加持银灰色的巨人真身,背后有天龙、玄蛇虚影,更有无数白云化作一头玄武,出现在巨人足下。
少阴玄武法相,斗牛女虚危室璧七宿有龟蛇体,位在北方,故曰玄;身有鳞甲,故曰武,主风雨,乃四象水属。
银灰色的巨人身着天赐甲胄踏在玄武背上,犹如天庭战神,气息比之刚刚何止强了十倍,无悲无喜的银瞳中,满是一击必杀的决绝。
雨云幻化的玄武法相亦真亦幻,朝着远处佛子张嘴咆哮,声浪震荡十方天地。
“没想到,古往今来最年轻的凶境,竟是自在天降世的魔罗,难怪无苦寂灭道会在此世重现,缘来如此!”
散去金刚萨埵心咒,拨开摩利支天五身印,端坐度厄金莲上的衍空望着天边那玄武巨人,双手合十幽幽颂念道:“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随着禅宗佛子颂念无上神咒,八万四千般若宝轮凭空出现,化作一部部佛藏在苍穹打开,无数梵文禅字从经藏中跃出,化作禅音响彻天地。
数以百万计的金光佛字汇聚交融,一尊与衍空七分相似的菩萨出现在天穹,正是衍空观想出的菩提萨埵金身,那法相灵光万丈,头与山齐,足踏大地,神态肃穆却又慈祥端庄,令人肃然起敬,仰慕神往。
随着两尊法相出世,药谷的上空被生生撕裂成两片截然不同的空间,唐罗这边是萧瑟肃杀,佛子衍空那儿却是佛光万丈。
两股雄浑的气势毫不相让,化身银色巨人的唐罗与化身菩提萨埵的衍空冷冷对视。
“全都住手!”
眼看重明峰将要爆发一场神战,一声暴喝响在东边天穹,正是毕方山武道大会的负责人步霄带着武圣山强者闻讯赶来,瞧见巨人与菩萨对峙,大声喝止道:“重明峰是武圣山地界,不是你们了解私怨的地方,立刻散去法相,休怪步某言之不预!”
站在玄武背上的唐罗扭头朝东边一看,步霄带着三位鹤发童颜的老者还有徐老赢,化作五道流光极速接近。
如果只有步霄一个,这种警告唐罗搭理都懒得搭理,但其身后三位都是大宗师级的人物,随着步霄到场,唐罗能够看见药谷上空的这一方天地,仿佛已被禁锢,就算还想继续,有这三位强者在场,也是打不起来的。
从口中吐出一套衣物,将灵力从神阵中散去,接着云雾缭绕的片刻,唐罗穿戴整齐的落在地上,冷冷望着那金光万丈的菩提萨埵金身。
“是你?”
“表弟!?”
随着唐罗先一步散去法相露出真身,武圣山来人具是发出一阵惊呼,特别是步霄与徐老赢,几乎都惊呆了。
刚刚那银色巨人脚踏玄武法相威势太过惊人,气势上丝毫不逊于无苦寂灭道的菩提萨埵金身,让步霄和徐老赢都下意识的以为,这是哪个天宗圣地的弟子,找到了衍空寻衅,根本没往唐罗那儿想。
现在看到,心中只有震惊,毕竟唐罗的模样,实在是太年轻了,而刚刚银色巨人的气魄,绝对不是蜕凡境界那么简单。
徐老赢一双桃花眼直直望着唐罗,落到了其的身边,上下打量,小心翼翼地求证道:“你,凶境了?”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么?”唐罗没好气道。
“天哪!你真的凶境了!”徐老赢一把抓住唐罗肩膀,用力摇晃着满脸激动道:“你知不知道,你可是古往今来最年轻的凶境武者,你是一定会载入史册的!至少一千...不!八百年内,不可能有人能超越!”
“嗯嗯嗯,我知道了,你先放手。”唐罗将激动的双手从自己的肩头扯下。
另一边,武圣山道子步霄强忍心中惊骇,扭头朝还未撤去法相的佛子道:“衍空大师,还请您先散去菩提萨埵金身,不要让我难做。”
此时的重明峰药谷,哪还有那四季如春,绿意盎然的模样,四面的山体布满了坑洞与裂痕,大地翻飞中层的山岩裸露出来,药庐、药田更是变成了一片废墟,步霄作为武圣山道子,眼神中写满了愤怒与不善。
金光散去,佛子衍空坐在度厄金莲上缓缓飘落,脸上平静淡漠,不悲不喜,不惊不优,圣洁如神邸。
唐罗与衍空遥遥相对,但剑拔弩张的气息并没有因为法相散去而消弭,看得徐老赢眉头紧皱。
“表弟,你怎么和佛子打起来了?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这我倒没问过。”唐罗望着衍空冷冷问道:“不知佛子为何会出现在重明峰药谷中,对舍弟进行禅宗灌顶呢?”
“什么!?”徐老赢大惊失色,扭头朝着衍空喝问道:“和尚,你对我小表弟灌顶了!?”
“唐星与我佛有缘,却被红尘欲念纠缠,小僧以醍醐之法点化,意在拨开其心中迷障,传承佛法。”衍空朝着徐老赢承认自己对唐星进行灌顶,又接着道:“除此之外,小僧还发现,徐行走表弟唐罗,不但是古往今来最年轻的凶境武者,更是自在天降世的魔罗,必须要被降服!”
“通冥入虚,圣体如意。剑来!!!”
一声响彻九霄的剑鸣后,徐氏圣剑御虚幽凰落在徐老赢手中,剑尖直指佛子眉眼。
徐氏的剑者满脸肃杀,一双桃花眼里只有战意,怒声道:“看是你先降服我表弟,还是我先将你的头斩下来!”
刚刚平缓一些的气氛,因为徐老赢的拔剑再次变得肃杀,而一旁的武圣山道子步霄,脸色更是阴沉,冷冷道:“这里是武圣山,不是元洲也不是佛国,两位都是武圣山请来的客人,不要逼我!”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