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A点到B点,最短的是直线;而从目标到实际,或许要经历无数次曲折盘旋。
这不是绕路,而是夯实基础必须的付出。
就好像唐罗现在就能拍着胸脯说,造神计划已经完美成功了,唐杰的危机是因为他自己废柴。
甚至随着他对战的经验越加丰富,他拟灵出的人格也会更加强大,增幅倍数更高。
但这样的结果,就是一部最终可以超越圣地的神圣计划,变成了曲高和寡的小众之作,失去了原本的意义。
所以,要想避开这莫名其妙的未来,必须得重新落地,考虑最基本的单元。
增强精神力、磨练意志力,将是未来唐家蜕凡武者的必修课,重要性甚至要在武技修行之上。
手中翻看着《紫薇天星意》,思索着唐氏弟子未来的修行路,顺便分出一点儿精力关注唐杰的动态。
就这样一心三用,又过了一天光景,唐杰神舍中的神魂开始溃散萎缩,唐罗这才放下书本,祭出阴阳碾蓄势待发。
“最多一个时辰,要是还没起色的话”
唐罗偏头朝云秀说了句,便将目光锁死在了唐杰身上。
也许是萎靡的神魂失去了傲气,或许是唐杰的韧性得到了回馈,在经过整整四天的煎熬后,他终是将这道无上神魂慑服。
可令人无奈的是,因为最后的溃散萎靡,这道本该4.1倍的无上神魂,只剩下3.2倍。
整整萎缩了五分之一,而摄魂完毕的唐杰,更是直接因为精神力衰竭昏死过去。
无奈的唐罗只能散去阴阳碾,并且以一道精纯的先天之气裹着灵液顺入唐杰口中,待到确定神舍稳固后,他才将手中的书卷放回石台,然后扯过白纸写了几个注意事项后,带着云秀转身离开。
看来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得弄本蜕凡境就能修行的强神法才行!
……
龙州历1788年
五月初五
龙江七城武堂的任务栏上,各个教习们看见了新的教学目标。
本脉功法通天诀的进度自然还是高悬首位,但武技与锻体的重要程度,却下滑到了第三和第四的位置。
取代他们的,是一本叫做《苦神离欲功》的功法。
初见这本功法时,教习们大喜过望,还以为是族里新创的神功,但等他们真的拿到秘籍翻开后,就成了苦瓜脸。
只是教习的使命便是替宗族培养弟子,既然上头觉得有必要练这《苦神离欲功》他们照着教就完了。
但总有人没这么听话的,就比如截江城一号修炼场的总教习唐星。
在看玩《苦神离欲功》全本的第一秒,这位灵火天骄就炸了毛。
“这个功法不对啊,按照这上面教,一号修炼场的弟子肯定完蛋,不行我得找岳父去!”
截江城的首座是唐森、其下便是曾经的武宗唐谦,现在两人已经是儿女亲家了。
所以唐星在这截江城里头待得格外舒适,毕竟一把手是亲爹,二把手是岳父。
没什么事情是找人解决不了的,一个解决不了,就再找一个。
带着功法,唐星直接找到了截江城首座府的二号人物,自己的岳父唐谦这儿,禀明来意后,直接把自己的意见说出:“岳父,这部功法大谬啊!”
唐谦只是看了唐星手中的书卷一眼,便知道了这小子的来意。
其实,这又哪里是他一个人觉得有问题,在看到这部《苦神离欲功》后,不知道多少本脉武宗愤然出声,觉得在武堂内普及并将这本功法排序列到如此高度是误人子弟。
只是这次长老会的态度格外强硬,几乎没有什么商量的过程,就向七大武堂的首座下压了任务。
改变已经是不可能了,他只能疏导疏导自己这个女婿,让他不要将事态变得更复杂。
“长老会已经下了死任务,七座武堂的唐氏弟子全都要修行这部功法,贤婿还是先将它吃透,别让其余修炼场追了进度。”
“要什么进度,其他几个修炼场谁爱练谁练,反正我的弟子是不可能练这毁人的功夫的!”
唐星显得很激动:“岳父看过这本秘籍吗,哪里是什么苦神功,分明是吃苦功。”
“凡境的课业就得断食断水、卧锥踏炭,还要忍受极寒酷暑。”
“到了凡境修行的锻神之法,更是不断消耗精神力的笨功夫,几个周天便练得人精神萎靡,比佛国的苦行僧还苦。”
“若是真有什么了不得的神通,我捏着鼻子也就认了,可如此辛苦的好处只有锻炼心智,磨练精神算怎么回事!?”
越想越气,唐星将书卷拍碎在桌上,恶声道:“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个混蛋想出这种恶心人的功法,难道是只为了折磨本族弟子么,亏得长老会竟然会同意这样的胡闹,竟将这本功法排在本脉功法之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放肆。”唐谦皱眉叱道:“即便不了解其中深意,也不可妄加揣测,能让十三位长老一致通过的议案,又岂会如你说得这般不堪。”
作为截江城的二号人物,唐谦是唐星的直属领导,当他板下脸来,自有一番不怒自威的气魄。
唐星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言语有些过分,若是在外头他绝不会这样,可当着岳父的面,难免有些放纵,如今一被呵斥,立刻诚恳认错。
但对于《苦神离欲功》的判定却不肯收回:“小婿不该质疑长老会的用心,可这份功法一定是有问题的,若是族中弟子人人修炼占用时间,不需多久就会被宗族武士超了去,主弱仆强便是眼前的大祸啊!”
“唉。”叹了一口气,唐谦无奈道:“老夫自然明白你的担忧,可如今长老会已经下了死命令,不光是我们武堂弟子要练这枯神功,就连宗学的弟子,若是向武,也必须得练!”
这种政令,几乎达到了战时的统一程度,全族上下即便疑问再多,也得不打折扣的执行。
‘难道只有我一个人看见了这道政令的愚蠢吗?’
知道想要说服唐谦已经不可能了,唐星不禁生出了世人皆醉我独醒的孤独感。
‘绝不能唐氏弟子毁在这道政令上!’
孤独过后,就是不屈的志气,唐星扭身便走,步履决绝。
“你要去哪儿?”
“去找我哥,他一定有办法解决这政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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