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柳五娘朝陆一啐了一口,“我说用美人计的时候,谁举双手双脚赞成的,又是谁和兄弟打了一架才拿到扮色狼的名额?我看你刚刚摸我的脸摸得那么爽,摸我的时候怎么不说我的计策有问题?”
“有在这里埋怨老娘的时间,还不如鞭子挥快点追许伯彦。驾!”柳五娘双腿夹紧马腹用力挥鞭跑在了前面。
“臭娘们,看你还能骚几时,总有一天我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陆一在后面阴阴地说道。
许伯彦人趴在树干上,身子压得很低,如果不抬头根本发现不了他,他看的三匹马从远处跑来,马上的人果然就是刚刚在树林里的那三个。
跑在最前面的是那个女子,最后面背上背着一把环背大刀,随着马的跑动刀背上的圆环碰撞在一起发出叮叮的响声。
果然不是良家女子!
许伯彦抓出一把几枚铜钱,伺机而动,待他们跑近时打算用铜钱当作暗器撒出去。
他出手突然,柳五娘等人根本没有防备,略过一根树干,就看漫天铜钱朝自己飞来。
铜钱雨?!
“小心!”柳五娘大叫一声小心连忙抽出腰间的峨眉刺遮挡飞来的铜钱,陆一也抽出了背上的大刀。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样的“天降之财”,他们可不敢要。
“叮叮叮叮!”峨眉刺和铜钱对击的声音。
“有埋伏!”
“不好!”柳五娘发现飞来的铜钱射中马脖子深深嵌入其中,马一阵吃痛开始发狂,她差点被失心疯的骏马摔下地来。
柳五娘一个侧空翻,索性当机立断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射人先射马。
从一开始许伯彦瞄准的就不是他们,而是他们身下的马,只有处理掉马,他才能且战且退。
三匹马无一例外都中了招,柳五娘和陆一从马背上跳下来,而燕小通则毫不留情地直接一掌将马拍死。
燕小通神色很不好,他就是用暗器的行家,没想到今天却被暗器暗算了一把。
他朝铜钱飞来的方向望去,可是并没有发现许伯彦的身影,在铜钱散出去的那一刻许伯彦就转移了方向。
三人紧握武器死死的盯着四周,四周静谧得可怕。除了鸟鸣,听不见任何人发出的声响。
一阵风吹起,摇动着树支发出簌簌的响声,他们以为是许伯彦连忙转过去一脸戒备,可风过后什么也没有。
一息、两息、三息……
他们足足等了半柱香都没有动静,举着武器的手都有些酸了。
“他不会跑了吧?”抠了抠手背,柳五娘怀疑道。
“不会吧?”燕小通不信,放暗器的人是绝对不可能放完就跑的。放暗器的爽感不在于投射出去的一瞬间,而在于埋伏在暗处欣赏被害者中暗器之后的痛苦表情。
“怎么不会?他肯定觉得我们有三个人他打不过,所以伤了我们的马后就跑了,只要我们追不上他就可以,什么‘河东三绝’,原来不过是只会在被后偷袭却不敢露面的胆小鬼。”陆一不屑地说道。
“不过他以为只有我们三个人吗?郑灿和我弟弟正在前方等着他,只要他沿着这条路走下去就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
许伯彦在暗处点了点头,这帮贼人,果然还有同伙。
最开始三人都全神贯注地防备着,随着时间推移慢慢松懈了下来,又一阵风吹起树枝摇晃树影婆娑。
沙沙……
沙沙沙……
风越来越大,将柳五娘的长发吹乱,她伸手去理头发,虽然她入了江湖,却改不了女人爱美的天性。
忽然一道剑光闪过,一个灰色的人影从树丛中飞了出来。
快,实在太快了,转眼间就已来到眼前,柳五娘大惊失色,皮肤发胀感觉凛冽的剑光正刺破空气刺入她的肌肤。
她连忙格挡。
风月吹越烈,吹的树叶纷纷掉落,那道灰影与她交错而过,长剑上闪烁的光芒刺痛了她的双眼。
很好,没有受伤。
柳五娘无比庆幸。
但随后漫天飘落的青丝立刻告诉她,她实在是太乐观了。柳五娘的长发被人斩去了一节。
感觉有人站在身后,柳五娘立刻转身,发现了一道俊逸挺拔的身影。
这时,风停了。
许伯彦站在那里,左手负于身后而右手握着剑,殷红的血珠沿着剑尖不断地滴落到地面。
那是谁的血?
柳五娘下意识的朝两边看去,就见燕小通捂着左臂表情看起来很疼。
“许伯彦!”燕小通捂住伤口一脸愤恨,他甚至没看清楚许伯彦是怎么出的手就已经受了伤。
许伯彦双眼微眯,冷笑了一声,算对方有眼认得他是谁。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追我?”许伯彦问。
“取你狗命的人!”燕小通大声地喝道。
“哦,是吗?我好怕哦!”许伯彦不怒反笑,并没有因为对方的狠话而胆怯反而一脸从容,“我很喜欢你的坦诚。不过你们知道我的身份,就应该清楚暗杀朝廷命官是何等罪名?!”
“少在那里吓唬人,只要你死了谁知道是我们杀的?尸体还会开口说话吗?”
陆一和柳五娘递了个眼色,两人不再废话,而是同时朝许伯彦攻去,陆一攻击他的左路,柳五娘攻击他的右路,燕小通则在一旁掠阵。
柳五娘走的是轻灵的路子,如燕子穿花速度非常快,峨眉刺在她手中或刺或挑或勾,她的力量虽然不算大,但是角度刁钻招招狠辣,次次攻击许伯彦的要害。
陆一则是和她完全不同的类型,他的招式并不华丽,速度也不快,但是却厚重沉稳。一招便是一招的气力,招过之处,不说别的,光是略过的劲风,便足以迷了人的眼。
他们一个华丽,一个拙朴,一个轻灵,一个厚重,虽然看起来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类型,却相得益彰配合得天衣无缝,给敌人带来不小的困扰。
更何况,远处还有个猥琐的燕小通,时不时地放几个暗器搞偷袭。
若是一般人,身处此情此景,便如同被人一左一右架住一般,插翅也难逃,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中路的来人刺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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