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李显?!”酒醒之后的蒙浪很惊异,怎么会有人来请他杀李显?
李显可是皇族?!
是谁要当今太子的性命?
“是的。我家主人说,事成之后,蒙大侠不仅有花不完的金银,还有享不尽的富贵。三品官儿,您随便挑。”
“你家主人是谁?”蒙浪揉了揉太阳穴,大漠的风沙把他英朗的脸上吹出了一条条的沟壑。
“我家主人不便透露名字,您只要知道他是武家人便是了。”
“武家人?”蒙浪冷笑一声,可不只有武家人才会想要李显的性命么?
对于其他人来说,李显的头颅有个球用?
但蒙浪还是装疯卖傻道:“当今圣上也是武家人,你们不会是圣上派来的人吧?”
武承嗣的手下们面面相觑,他们没想到这个蒙浪居然愚蠢至此。
“反正您别管我家主人是谁?这单生意,您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一个手下不愿和蒙浪多费唇舌,将随身带的佩刀重重地拍在桌上,蛮横地威胁他道。
“哟哟哟!看来我不接还不行了。”蒙浪揉了揉一头灰黄的乱发。多年的大漠生涯,让他的外表看起来越发粗犷。
“天下没有谈不成的买卖,只有给不足的银子。这点钱太少了,回去告诉你们家主人,李显的人头值这十倍的价钱!把钱拿来了,我自然按规矩做事。”蒙浪将桌上的银子包抛给武承嗣的手下,然后提起桌上的一柄重金惊雷刀,便从客栈走了出去。
“三日之后,大漠酒馆,交钱接活儿。”
说着,蒙浪壮硕的身影,便消失在大漠的风沙里。
“这可怎么办?”手下们对着蒙浪丢下的一包银子不知所措。
其实,武承嗣给的已经不少了,光是定金便是一百两黄金。一般定金是按十分之一给的,那雇佣金便是一千两。这个价格都能请到血煞婆那个级别的杀手了。
蒙浪现在定金就要一千两,好大的胃口!
“先回去禀告武大人,再做定夺。”
“什么?!他居然敢和本大人讨价还价?他以为他是谁?”武承嗣听了手下的禀报,火冒三丈。
他不气蒙浪金钱上要的多,而是对他敢于和自己讨价还价的态度气愤不已。
“我现在就出一万两,你给我再找一个杀手,我先取了这个蒙浪的人头!”武承嗣怒不可遏。
一千两的雇佣金已经不少了,蒙浪现在狮子大开口,摆明了是不想接这个活儿。
“大哥,你息怒。”武三思正好在武承嗣这里喝茶,忙劝他道。
“依我看,贵有贵的好处。”武三思这点上比武承嗣看得开,他觉得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这个蒙浪既然贪财,那咱们给他钱就是了。等大哥你坐稳了江山,别说是万金,就是十万金,百万金,对您来说那都不是数。”
“嗯。”冷静下来的武承嗣觉得武三思说得有道理,“有钱能使鬼推磨。”
“好吧。去账房取钱。你们再去一趟。”武承嗣吩咐道。
得了钱的手下再次来到了大漠酒馆,只见蒙浪正坐在柜台前,和风骚的老板娘**。
这个老板娘,江湖人称赛昭君,是蒙浪的老相好。
蒙浪见武承嗣的手下来了,眼皮都不抬,只问钱带来了吗?
手下将一个箱子交给蒙浪,蒙浪拿刀挑起箱子盖儿一看,里面果然明晃晃地码着一排又一排的黄金。
蒙浪似笑非笑,合上箱子的盖子,然后手一挥对武承嗣的手下说道:“十日之内,我入洛阳城。一个月内,我必奉上李显的人头。”
武承嗣的手下完成了任务,立刻离去。
这大漠的鬼天气,说变脸就变脸,他们还要赶在天黑之前去驿馆复命。
“哟!你这是出息了?”赛昭君敞着胸口,边拿抹布擦桌子,边抬眼冲蒙浪笑道。
蒙浪将惊雷刀丢在箱子上,发出“哐”地一声!
然后他若无其事地端起面前的一杯酒,“买命的钱。”
赛昭君不声响,又低下头去擦桌子,但她心里却开始有些惴惴不安,看刚才那些来送金子的人穿着官靴,十有**是官府的人。
这个蒙浪,什么时候开始替官府做事了?
以前官府有事明道上处理不了,暗地里找游侠儿买命也是有的。
可是,一出手就这么阔绰,这买的肯定不是一般人的命。
“这些金子,我拿两锭,作为去洛阳的路费。其余的,都归你了!”蒙浪饮尽了杯中酒,充满豪气地将箱子踢进了赛昭君的柜台。
“你在开玩笑吧?老娘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不敢要!”赛昭君瞪大了眼睛,吓得手里擦桌子的抹布都掉了。
“叫你收起来就收起来!哪儿那么多废话!”蒙浪有些不悦地说道。
赛昭君见柜台边有几个小伙计老往他们这边看,生怕他们知道箱子装的是什么。于是连蒙浪的人和箱子,她一起拉进了自己的闺房。
“你疯啦!这么多钱要给我?”赛昭君刚关上房门,就开始嚷嚷。
“嗯。”蒙浪将刀丢在桌上,转身就脱去外衣,“既然来了!那老子走之前,就再快活一把!”
说着,蒙浪伸手来揽赛昭君。
此刻赛昭君可没心情和蒙浪行风月之事,她得赶紧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儿,蒙浪到底是接了谁的差。
“刚才来找你的到底是些什么人?”赛昭君紧张地追问了一句。
“怎么这么啰嗦!”蒙浪坐在赛昭君的床边,双臂向后支撑,一脸桀骜地嫌弃着赛昭君。
“老子给你这些钱,你让老子快活了就行!麻溜儿的!”
“你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青楼啊?”赛昭君见蒙浪这次不和自己交心,还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来压自己,心中很是不快,她拿起惊雷刀丢在蒙浪的怀里说道,“带着你的臭钱,立刻给我滚!”
“这可是你说的。”蒙浪不紧不慢地站起身,准备出门。
“回来!”赛昭君唤住他,“钱不要了?”
蒙浪头也不回,突然换了之前玩世不恭的语气,而是一本正经地说道:“一个女人在大漠里生存不易,你跟了我一场,这些钱就留给你傍身。楼下院子里的马我牵走了,就当我买了。”
说着,蒙浪便扛着惊雷刀下楼,跨上马消失在一片风沙里。
赛昭君跺着脚,着急忙慌地追到楼下,蒙浪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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