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三没戏了……”吴维懊恼地拍着脑门,狠狠地摆了摆手,虽然成绩在意料之中,但是最后一丝幻想被打破,还是格外苦涩。
“还好,这次没让央视记者跟来。”一名教练摇摇头,自我排解道。
最终比赛成绩,潘清,童健落在总成绩第七位,失去了冬奥会资格。
看着潘清,童健下场之后,在一旁悄悄落泪,花滑队的众人心里都同样难过,4年努力,每天的训练,都在这短短4分钟的失败表演中,变得毫无意义了。
双人结束之后,休息了20分钟,女单自由滑的比赛就紧接着开始了,按照短节目排名倒序,各国选手陆续上场,一开都是排名较低的选手上场,场上的掌声都是稀稀落落的。
现场曰本电视主持人,也在介绍本次比赛的情况:
“目前有能竞争三个入围冬奥会名额的,主要有五人,美国队艾玛,瑞秋,俄罗斯的柯丽娜,以及克罗地亚选手……”
这个项目上,美国队选手非常强大,而曰本观众也非常崇拜美国选手,在报出两位美国选手名字的时,现场都响起了一片掌声。
可比赛开后,过程却并不精彩,排位较低的选手都失误连连,并没有引发观众们的热情,看台上不少观众都自顾自地开始聊天。
终于,要轮到之前短节目排名第十一位的程露了,此时镜头意外地并没给程露镜头,而是镜头对准裁判席,就听到场地的主持人用日语激动介绍道:
“接下来出场的程露选手,在上届冬奥会上,她为了华夏队获得史上第一枚冬花样滑冰奖牌,但观众们,你们知道是谁获得亚洲的第一块花滑奖牌获得者吗?那就是我们现在曰本女英雄,亚洲花样滑冰女王伊藤绿~~!!”
随着主持人的介绍,全场的响起热烈“伊藤~!”“太棒了~!”的喊叫声,只看裁判席中,那位曰本女裁判也站起来,微笑着对观众挥手致意。
“那谁啊?”岳青不由很不爽地问道。
周教练看向大屏幕里那位女裁判,语带羡慕地道:
“这女的叫伊藤绿,世界上第一个做出阿克塞尔3周半的女子选手,也是女子选手中第一个做出3*3联合跳连续两个三周跳)的,有传闻,今年的长野冬奥会,她可能是点火炬的人。”
运动员代表自己国家点燃奥运火炬,被认为是最至高无上的荣誉,伊藤绿被猜测会代表曰本,点燃本届长野冬奥火炬,可想而知她在曰本体坛地位之崇高。
此时突然有一些曰本的记者们也过来了,镜头对准华夏队拍摄讲解。
一下子被曰本人包围,让吴维觉得很意外:
“刘翻译,他们说什么呢?拍我们做什么?”
负责翻译的助理望了吴维一眼,愤然道:
“他们在说,伊藤绿是亚洲获得首枚冬奥会奖牌的选手,而程露是华夏第一枚获得奖牌选手,经历虽然类似,可两人历史地位差距却非常大,因为未来也不会有任何一位亚洲女选手,再次做出3a,如果程露有伊藤绿的技术,肯定不会跌到落选赛上……”
“这帮鬼子!”吴维听着不由火大起来,大骂道:“介绍我们选手就介绍,借机夸自己以前的队员是什么意思!?”
周教练和高队医听着却是互看了一眼,心中暗叫不好,这下好了,程露听到这话,拼3a的决心就更坚决了。
两人望向程露,都发现程露脸上笑意越来越浓,认识程露的都知道,程露越是火大,脸上笑容就会灿烂,此刻她肯定憋了一肚子怨气了。
就你们曰本人能做3a?我就不行?
你们伊藤绿在亚洲冰坛空前绝后了?
我还就不信这个邪了!
“她又昏头。”周教练想过去说话,却被吴维拉住了:“让岳青放手做,你别插手。”
周教练怒道:“那个留学生根本不了解程露!她是很有干劲,但是越是这样,她越是容易紧张,动作容易僵硬,更容易受伤了!吴队你要是不信,就去摸摸她的手心,看看是不是满手汗。”
吴维听着半信半疑地过去,握了握程露的手,程露愣道:
“吴指导,怎么了?”
“没事……”吴维这才意识到这个动作有些不妥,尴尬着回到座位。
“湿不湿?”周教练哼道。
“湿什么!根本是干的。”吴维低声对周教练骂道,你根本是在胡扯嘛。
周教练听着愣住了,程露不紧张?她受伤后,一到大赛就紧张得抖?今天她要挑战3a,还没有伤愈的她怎么可能不紧张?
心中狐疑下,周教练也过去,拉过程露的手翻开一看,手心果然是干的,顿时满脸惊讶:“程露你今天状态不错啊?”
程露也是眨了眨眼睛,惊讶道:“是啊,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点都不紧张,信心很足啊,就像是我参加上届冬奥会一样……”
周教练和吴维同时望向了岳青,是巧合吗?还是岳青的心理治疗起作用了?
岳青过来拍了拍程露的肩膀,笑道:“上吧。”程露肾上腺分泌已经被调整到两年前的巅峰了,现在该她表演了。
“好~!”一席紫色连衣裙的程露满脸雀跃,像是个小女孩一样垫着脚尖滑入场地,滑行一周之后,对观众们俏皮地行礼。
观众都在议论纷纷:“怎么参加的选手中,怎么会有这么胖的啊?”
“东亚女选手这么丰满的还真少见。”可看程露优美地一行礼,顿时就有人认出来了:
“是前年nhk杯的那个冠军!?“
很多人都不记得程露的名字,可脑海里那无法磨灭的深刻印象,重新浮上心头。
就看冰场中央程露一挥手,手指轻捻,神态,身姿~瞬间骤变,宛如温婉宋代少女跃然纸上。
台下那些原本嘈杂的观众,都看着一愣神,赫然安静了下来。
周教练更是直接上前了一步,嘴巴张着“咦?”了一声。
旁边人听着他这句莫名其妙的“咦”,都觉得很奇怪,不知他想说什么,可明显都感觉到了冰场中的氛围已经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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