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鸡，简直污染我的耳朵。”
龙辰紧皱眉头，忍不住摇了摇头，朝自己的桌子走了过去。
“你！”
李常旭听到这话，顿时心慌意乱，清幽琴戛然而止。
他愤怒不已，激动道：“我原还以为你只是恃才傲物，现在看来，是我错了。你竟然在我弹琴的时候故意乱我心境，真是太下作了。”
离登龙台近的一些读书人，纷纷抬头望向龙辰，他们刚刚的确听到龙辰的话，听到李常旭的话，顿时有些怀疑龙辰的用心。
“乱你麻痹！你弹的那是琴么？连狗屎都算不上，老子的耳朵都忍不住要哭泣了。”
龙辰冷笑一声，道：“仅仅弹了几句，就犯了好些致命的错误。是谁教你无名指按弦的时候，还要以中指压于名指上帮贴用力？大指按弦之时，纯用甲而不避煞烈声，难听至极！一看便是平时弹琴的时候，没有用心，就你这样的蠢货，还配弹琴？”
李常旭闻言一震，这几个坏习惯是他自小养成的，一直没能改过来，但他自恃琴技高超，这些瑕疵没人看的出来，没想到龙辰听了两句，就全都说了出来。
莫非，此人真是琴道大家？
李常旭赶紧把这个想法甩出脑海，怎么可能？除非此人真是谪仙下凡，才能在任何方面都吊打常人。
不，这家伙一定在装腔作势，碰巧看到自己的错误，当着大家的面指出来，好让自己心境大乱，主动认输。
想到这里，李常旭冷哼一声，道：“莫要逞口舌之利，凭我高超的琴技，这些瑕疵根本很难被发现，不影响整首琴曲的美感。你若真有本事，尽管放马过来。”
“辣鸡，好好看着，就当本大爷免费给你上一趟古琴课。”龙辰看也不看李常旭，端坐椅子上，伸手拂向桌子上的琴。
一般人或许听不出李常旭琴声中的瑕疵，但对他这样的大师来说，任何一点小小的瑕疵都极为刺耳，完全不能容忍。
“嗯，桌子稍微有点高。”
龙辰微微蹙眉，真气自手中射出，将整张桌子的腿斩断半截，斩掉桌腿后，整张桌子的高度约等于65厘米。
他看了一眼李常旭，道：“桌子不宜太高，身体离琴案一尺，心对四五徽间，这样的位置，演奏起来比较顺手，这点常识都不知道，你演奏出来的曲子，实在有点玷污《胡笳十八拍》这等传世名曲。”
“你！”
李常旭紧握双拳，却无法反驳龙辰的话，这些的确是弹琴的常识。
他之所以没有选择比较矮的案桌，完全是为了炫技，然而这种行为在龙辰眼里，就跟脑残没有区别。
“看好了，这才是真正的《胡笳十八拍》！”
龙辰轻喝一声，双手手指轻拂古琴，整个人瞬间就跟古琴融为一体，苍凉忧伤的曲调弥漫而出，顿时令所有人都停住了身子。
托、擘、挑、抹、剔、勾、摘、打、滚、拂，各种古琴指法自龙辰手上流淌而出，琴声连绵不绝，动人心魄。
围观群众眼前仿佛出现那名千古才女的身影，她正在遭受匈奴单于的凌辱，却只能忍辱偷生，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回到中原。
“滴答！”
随着琴声越发悲凉，围观群众纷纷掉泪。
不仅是感同身受，更是作为大汉子民的屈辱，让他们潸然泪下。
没错，大汉朝被匈奴欺负的时间太久了。
四大美人之一的王昭君，就是因为朝廷干不过匈奴，只能送到匈奴去和亲。大汉国祚数百年，和亲的公主又何尝只有王昭君一个？
而蔡文姬的遭遇，比王昭君更加凄惨。
和亲好歹还算得上是外交，仅仅忍受嫁给胡人的屈辱。
蔡文姬却是被匈奴掳掠过去的，不但要忍受嫁给胡人的屈辱，还要忍受被掳的屈辱……更重要的是，她是蔡邕的女儿。
蔡邕是当之无愧的文坛霸主，不论是在京城，还是整个大汉，都有无数的读书人将其视为偶像，顶礼膜拜。
他的女儿竟然被大汉死敌，匈奴单于掳掠到草原，这不仅是蔡邕的耻辱，是天下读书人的耻辱，更是大汉的耻辱。
正因如此，蔡文姬所作的《胡笳十八拍》，才会这么快从草原传到中原，许多读书人没日没夜的弹奏此曲。
“我生之初尚无为，我生之后汉祚衰。
天不仁兮降乱离，地不仁兮使我逢此时。
干戈日寻兮道路危，民卒流亡兮共哀悲。
烟尘蔽野兮胡虏盛，志意乖兮节义亏。
对殊俗兮非我宜，遭恶辱兮当告谁？
笳一会兮琴一拍，心愤怨兮无人知。”
一个读书人轻声唱起十八拍，身边的读书人受到感染，纷纷应和，最后导致全场大合唱，所有读书人都泪流满脸。
“这，才是真正的胡笳十八拍。”
龙辰站起身来，看向李常旭道：“弹琴是一件神圣的事情，你为了炫技，连最简单的常识都不顾及，根本不配弹琴，更不配弹胡笳十八拍！这是对蔡邕先生和文姬先生的侮辱。”
“侮辱两位蔡先生，不配做读书人！”
“说的对，你不配弹琴！”
“李常旭，滚下去！”
在场读书人群情激愤，纷纷叫喊着让李常旭滚下去，更有甚者捏紧拳头，恨不得揍他一顿……这特么是把对匈奴的仇恨，转移到李常旭身上了。
李常旭吓得肝儿颤，三步并作两步朝登龙台下跑去，就连那把价值连城的清幽古琴他都忘了抱走。
龙辰运转御龙灵诀，一下子就把清幽琴吸到手里。
他环顾四周，朗声道：“诸位壮怀激烈，在下实在佩服，愿再为诸位送上一曲《广陵散》，以解心头悲痛。”
铮铮铮！
龙辰狂拂清幽古琴，截然不同的曲调撞进所有读书人的耳朵，瞬间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换了好琴之后，龙辰高超的琴技得到充分的展现，这首《广陵散》简直可以用完美来形容，不少读书人忍不住拔出宝剑，想当一回刺杀韩王的聂政。
ps：作者菌想了想，还是拼命把第二更写出来了！先去睡觉了，大家过年期间一定记得不要吃坏肚子，太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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