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大宗师,每一位都是出身不凡,实力、地位、身份,皆是一流的大人物。
如果放在平时,有人敢当面叫他们“小屁孩”,恐怕这五人早就把对方虐杀至死了。
可是现在,南美剑仙断长春的两大弟子——南炎、北冥,圣山长老秦问天的三大徒弟——烈日、冷月、暗星。
足足五位巅峰大宗师,此时却是脸色凝重,全身紧绷,如大敌当前,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他们知道,这回,遇到高手了。
“你们怎么看?”烈阳笑着问道。
哪怕在生死危机关头,他也没有慌乱手脚,而是淡然自若。
“单对单,不可敌!五人联手,尚可一战!”南炎是个东南亚人,身材矮小,皮肤黝黑,看上去就像是刚才泥土里爬出来。
北冥点了点头,嘴里说着流利的中文,“联手吧,不然我们全都得死!”
五大宗师,很快就达成了一致的意见。
现在已经不是面子的问题了,而是生死存亡,要么联手斩杀徐峰,要么被他一一击破。
“来了!”
徐峰眉毛一挑,眼神之中,似有剑芒迸发,锐不可当。
他将袖子缓缓卷起,露出了白皙修长的胳膊,随时准备应战。
呲啦!
一道强烈的气流声传来,一道剑光,如同划破了长空,将整片天空,如同布匹般狠狠撕裂开来,发出刺耳的破空声,令人头皮发麻。
凌厉无双的剑芒,瞬息之间就冲到了徐峰的面前,剑尖在他的眼眸中,无限放大,如一挂流星袭月,朝着徐峰的脑袋,狠狠刺杀。
“好恐怖的剑气,如专诸刺于王僚,舍命一击,不顾一切!”
徐凌云眼眸紧锁,忍不住发出了惊叹声。
和暗星的这一剑刺杀比起来,自己的剑法,简直就如同小孩子打闹般可笑。
他这一剑,放弃了作为宗师的荣耀,放弃了作为剑客的尊严,放弃了生,放弃了死,所有一切尽抛脑后,只求一剑杀敌,血洒长空!
与此同时,在徐峰的背后,一道身影脚踩地面,步步炸响,瞬息之间就冲杀过来。
在他的手上,一口单刃剑,寒芒吞吐,剑气纵横,在最后一步时高高跃起,朝着徐峰的后背就是一剑力劈而下。
是秦问天的高徒烈阳,与其说他用的是剑,倒不如说是一口狂刀,以无穷蛮力,斩断诸多强敌。
两大化境宗师,都是巅峰境界,此时却如以弱杀强的刺客一般,一前一后,突然偷袭,倾尽毕生全力,只求杀掉眼前这个年轻人。
这等危机,罕见而可怕,危险到了极点,哪怕是坐镇围观的三位圣者,都微微皱眉。
他们原以为这是一场正面战斗,结果占尽优势的一方,居然会五人联手,选择了突然偷袭,这是已经不要脸面了。
前有寒星一剑舍命刺杀,后有烈阳一刀力劈而下。
如此凶残恐怖的偷袭,任何化境宗师都有瞬间毙命,没有一丝一毫的胜算可言。
哪怕是踏入抱丹的圣者,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也可能遭受重创,十分之危险。
然而,更为可怕的是,在其他三个方向,冷月、南炎、北冥,三位巅峰大宗师,同样倾尽全力,突然偷袭。
一时之间,五大巅峰大宗师,仿佛燃烧生命一般,爆发出了他们此生最为璀璨耀眼的一击,不成功,便成仁。
这一战,有去而无回!
这种场面,这种待遇,恐怕上古刺客刺杀天子,也不过如此了。
“夫专诸之刺王僚也,彗星袭月;聂政之刺韩傀也,白虹贯日;要离之刺庆忌也,苍鹰击于殿上。”
面对五大宗师的联手此时,徐峰却负手而立,闭着双眼,背诵起了《战国策》中的名篇。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天下缟素!”
“只可惜,你们选错了对象!”
话音刚落,徐峰陡然睁开了双眼,一瞬间仿佛整个天地都明亮了几分。
在他的身上,滚滚气血,如狼烟升起,直冲云霄,磅礴惊人的气势,如同一头太古洪荒的巨兽苏醒,恐怖威压席卷全场。
最先攻击到徐峰的,是那位秦问天座下的刺客寒星,精通暗杀之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生死两分。
这位巅峰大宗师的刺客,双眼猩红如血,身上根根青筋暴起,如无数条小蛇缠绕着,触目惊心。
一股强烈的杀意,陡然间炸开。
在寒星刺杀到徐峰的面前时,他身上那股杀意,恨天恨地,仿佛是遇到了杀父之仇、灭门之恨的仇敌,完全是以命搏命的刺杀,疯狂到了极点。
平时,寒星都是不言不语,安静的如同一个死人。
可是现在,他所隐藏的力量彻底爆发出来,如枯木逢春,如破茧成蝶,全身的力量于意志,都凝结在这一剑刺杀上,如山洪汹涌,爆发出了此生最可怕的一剑。
天地一线杀!
天地之间,生死一线,杀机如大江奔流,大潮涌动!
寒星就如同上古时代的刺客,随着这一剑刺出,他的整个生命都燃烧起来,整个人就如同一团火焰,仿佛绽放出无穷光芒。
徐峰也感受到了这种强烈的力量,可是他却没有后退,反而抡起手臂,狂暴一拳,直接朝着寒星的剑芒轰杀过去。
“死吧!”
面对自己最为疯狂的一剑,对方居然想要以血肉之躯来抵挡,这反而激起了寒星更加强烈的杀意。
他相信,这一剑,就算是初入抱丹的小圣者,都要重伤垂危,甚至当场殒命。
当!
寒星的剑尖与徐峰的拳头狠狠撞在了一起,却没有出现鲜血淋漓的画面,而是发出了金石交击的声响,如牙齿啃咬到了石头,十分的难受,简直有种想要抓狂的感觉。
当!当!当!当……
一连串的脆响,徐峰的拳头,就如同一辆高速行驶的列车,疯狂撞击而来,所经之处,碾压一切,轰碎一切,直接把寒星的剑,寸寸崩碎。
连同他的整条手臂,都徐峰一拳轰成了稀烂,整个右臂带着肩膀,瞬间就变成空空荡荡的,仿佛一切就从来没有存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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