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辈子最讨厌受人控制,我三岁死了爹妈,我大伯养我到七岁,我想上学,他却要我去放牛,我就把牛毒了,逃了出去。荒山野地的,一个小孩子怎么能活,我师父救了我,他是个老乞丐,所以我就成了乞丐。”
杨吉堂恶狠狠看着铁闸对面的艾尔蜜,“我师父怕我翅膀硬了飞走,寻思要把我腿砸断,被我知道了,就趁他喝醉酒,用石头把他给活活砸死了!你知道那年我几岁?十一岁!”
“就凭你这洋婊子还想控制我?想控制我的人很多,可是他们都死了,死在了我的手里,而我却活着成了要门第一人!”杨吉堂冷笑笑,“你那一点可怜的江湖伎俩、旁门左道,我一刀就能解决!”
铁闸对面。
艾尔蜜看着杨吉堂鲜血淋漓的手臂,贴近方远耳朵,低声说:“这人很厉害,心志很坚定,是我疏忽了,让他脱离了我的控制。现在他用疼痛来防御我的控制,相当有效。”
“这么说,需要野兽登场了?”
“方远,我没时间和你开玩笑,我们需要马上撤离!”
“嘀咕什么,想逃?哈哈,这里铜墙铁壁!”杨吉堂指着方远,“你要死!你死了之后是你全家死!”又指着艾尔蜜,“你也要死,不过是我被活活干、到、死!你不用想着再来控制我,我干你的时候,会手上插一根针的!等着,我会很快通知我的手下进来,他们进来时,手臂上也会插一把刀!”
艾尔蜜的脸色一下煞白,她急急的对方远说:“方远,我不要这头肮脏的猪靠近我,如果无法撤离,你先把我杀了!”
“杀你干嘛,我要杀的是他!”
方远没有杀过人,甚至还没亲手杀过猪,可杨吉堂这个人渣,必须死!
一把飞刀可以解决,但不解气,他要亲手活活打死他!
铁闸在方远面前就跟纸糊的一样,几拳就出现了一个大窟窿。
“厉害,你果然有点门道,练过武道吧,还是武道大成者?”
杨吉堂看着方远穿过窟窿而来,就像看着一个傻子,他放在书桌下的右手重新抬了起来,手里握了一把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方远的胸膛。
“武道修炼到大成,既要有天赋又要有毅力,你应该是打小就练的,练了十几年,不容易呀。我也曾经练过,不过当我看到我的师兄被几把菜刀活活砍死后,我就放弃了,因为我觉得这样东西,比武道修炼更容易,也更厉害。”
杨吉堂抬了抬枪口,嘴里“啪”的一声,得意的笑道:“我轻轻一勾扳机,你就死了!听说武道大师可以躲避子弹,你这点年纪,不会是大师吧,哈哈哈……”
“没有手指拿啥扣动扳机,用脚趾么?”
方远咧嘴一笑,他语速很快,手里的动作更快。
手指一动,飞刀激射而出,无声无息。
杨吉堂右手掌五根指头齐根而断。
“啪嗒!”
手枪被剖成两半,掉在了地上,切口平滑,闪着幽幽蓝光。
这小家伙在说什么胡话。杨吉堂正想取笑几句,突然手指一阵剧痛。
“哦哟哟!”
十指连心痛,饶是刀口舔血几十年的江湖枭雄,杨吉堂也忍不住叫出声来。
“你、你居然是武道大师!”杨吉堂震惊不已,看着一步步逼近的方远,边退边颤声道。
“大师?也许吧。”方远无所谓的耸耸肩。
“你、你别过来!不要杀我!”杨吉堂的后背被书桌顶着,再也无法后退,腰也弯到快折断了。
“就许你杀我、杀我全家,不许我杀你,世上还有这样的道理?”方远走近一小步。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想见。方大师,你我各退一步,你放过我,我给你钱,很多很多的钱,也不计较你做的事,怎么样?”
方远冷漠的摇头:“你我日后不必想见。”
“那就没得商量喽,”杨吉堂突然一改低声下气,向后弯的腰也挺直起来,“方大师,你要杀我,没那么简单!”
“哦,杀你很复杂?”方远饶有兴趣的问。
杨吉堂挪了几步,坐在虎皮椅子上。
这张虎皮仿佛是他的依仗,踩在虎头上,杨吉堂的气势节节攀升,他对视方远的眼睛,丝毫不惧,“方大师,我承认你很厉害,年纪轻轻就修成了武道大成。你要我的命也很容易,一拳一掌甚至一根指头就能结果我。不过,你的江湖经验太缺乏了,就在刚才,我已经向港岛警方求救报警了!”
停了停,杨吉堂傲然道:“不错,我是要门老海,可我也是太平绅士,是港岛上流人士。港岛警方对我的安全保护相当重视,十分钟后,警方直升机就会飞临别墅,十五分钟后,别墅将会被警方团团包围!”
“你杀了我,如何走出这里?你挡得住一把枪,你能挡住几十把枪么?你能公然和港岛警方对抗?方大师,凭你的身手,地位、钱财、美人,唾手可得,你前途远大,何必与我两败俱伤?”
杨吉堂侃侃而谈,仿佛是一位好心的长者,“就算你杀了我,也冲出了警方包围,你的犯罪将被警方记录在案,你回国后如何洗白,准备隐姓埋名、浪迹天涯么?所以,各退一步,对你我都好!”
“江湖经验就是个屁!港岛警方管我啥事?”方远抬起手,摇摇手指,“我一样可以杀你!”
“方远,不要冲动,”艾尔蜜上前几步,拉住方远手臂,很不甘心道,“取消行动吧,我们把名单、证据带走,立即撤离!”
“方大师,我是奈何不了你,可你也要想想你的家人朋友吧,”杨吉堂拍了拍铁皮箱,眼睛中凶光大盛,“财富可以通神,也能灭神。你要是毁了我的根基,那就不死不休了!”
方远冷眼瞅着,懒得理睬。
看着杨吉堂的样子,艾尔蜜恨声道:“那就等港岛警方过来,把这些都转交给他们!”
“凭这些就想扳倒我?幼稚!”杨吉堂站起来,直视艾尔蜜,“只要肯付出代价,律师会帮我搞定一切,我不会去坐一天牢,我依旧还是太平绅士、还是为人敬仰的大慈善家!”
“我最烦反派唧唧歪歪!”方远看了看表,揪着杨吉堂颈脖,一把提溜起来,“还有七分钟,时间很宽裕,行动继续。”
“啪啪啪……”
方远一连甩了杨吉堂好几个大嘴巴,“猪狗不如的人渣,还敢威胁我?跟我谈条件,你算什么东西!”
虽说这几个巴掌,方远控制了力度,但也把杨吉堂打的脸骨尽碎,满口喷血。
“好、打得好,再来、再来!你多打一下,将来你父母朋友的身上就多一个血窟窿!”几个巴掌打掉了杨吉堂上流人士的画皮,显露出他江湖混混的无赖狠劲来,“你有种就把老子打死!”
“打死多血腥?艾尔蜜你说对不对?”方远把不成人样的杨吉堂重重往书桌上一顿。
“方远,停止你的冲动,打死他确实会有大麻烦。”艾尔蜜着急的提醒。
女人爱记仇,刚才杨吉堂对她的污言浊语早就惹火了她,可她必须保持冷静。
她有能力清除别墅其他人的记忆,却没能力清除现场遗留的痕迹。
行动一旦败露,阵营会很被动,她和方远的评价也会降到有史最低点,甚至遭到阵营遗弃。
不受阵营保护、游离在阵营之外的能力者是孤独的、危险的,这个结果,不是她和方远能承受的。
“艾尔蜜,力量面前没有麻烦。你觉得麻烦,那是因为你的力量还不够强大。”方远笑了笑,然后转过头,盯着杨吉堂的眼睛,很认真的问,“老海,你渴不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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