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是我的邀请函!”高静看着高欢手里的那张黑色鎏金纸片,忽然走进了两步,高声说道。
刘裕这时也艰难地扭过头去,侧目往高欢的手上瞟了一眼,随即也是大声叫唤了起来,道:“小静的邀请函怎么会在你那里!那上面的花纹可是我亲手绘制的,不可能有错!一定是你偷的!你偷了小静的邀请函进场,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偷?
高欢侧目瞟了这一唱一和的两人一眼,深知自己今天是有理也说不清了。
这张邀请函上原先写的邀请他参加的文字已经完全都没有了踪迹,只剩下了对高静的深情邀约。
这种操作原理,高欢大概也可以猜得出来。无非就是使用了某种特殊的魔法涂层,覆盖在纸片原本的文字之上,然后再写上字。
等到魔法涂层持续的时间结束了,逐渐消失隐去,那么被涂层所覆盖的文字就会重新显现出来。
只不过,对方既然现在一口气咬定了邀请函是自己偷来的,那么就肯定不会给自己反咬的机会。
杜茗笙这个时候回头看了高欢一眼,眉头微皱。
他倒是很清楚高欢手里的邀请函是怎么来的,但是没有人会相信他的证言。如果事情真的闹得警察和宪兵队介入的话,估计就很难收场了。
“果然是这样!果然是这样!杜老师,看看你现在收的徒弟,居然是个贼子!不行,我马上要把这件事情汇报到警厅去!”李管家大声叫嚣着,并且随之掏出了手机来。
只不过,他虽然掏出了手机,却并没有真的拨号,而是冷冷地注视着杜茗笙。
学生行窃,身为老师自然颜面无光,如果李管家真的报警了,不止高欢要遭殃,护着高欢的杜茗笙也必然会遭到牵连。
但是这个胖子却并没有真的报警,原因也只有一个,那就是一楼宴会厅里那场才刚刚开始不久的极乐之宴。
他可不想让警察和宪兵的到来打搅了那些贵人们的兴致。
所以,他此刻做出一副要打电话报警的模样,其实本质上只是为了给杜茗笙施压,逼他作出让步。
“我觉得,这其中也许有着什么误会。”杜茗笙笑了笑,说道。
银色的砂砾在他的身旁流动,稍稍松开了一点对刘裕的钳制。然后,他才接着说道:“如果这份邀请函在高欢那里,那么高静同学你又是如何入场的呢?”
杜茗笙语调沉重,言下之意却是在对高静提出同样的质疑。
没有邀请函的高静是怎么入场的?如果这份质疑成立的话,那么就能拉高静下水,让刘裕投鼠忌器。
“师父!你就一定要维护这个臭小子吗?”刘裕看出了杜茗笙的意图,大喊道。
杜茗笙没有回答刘裕,而是定定看着高静,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谁料高静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然后轻飘飘地回答道:“这里的管家和门卫都认识我,也知道我的身份,根本就不会验看我的邀请函。”
李管家也在这个时候适时地帮腔道:“不错!我可以证明高静小姐的话是真的!反倒是那位叫高欢的小朋友才是真的动机可疑!杜老师可别为这么个东西败坏了身后名!”
杜茗笙没有想到自己的问题就被这样给噎了回来,而且还会被胖子以言语给刺激一番,一时怒上心头,却又语塞,不知再该辩解些什么。
高欢看着自己老师为难的样子,这时也是轻叹了一声,他走到杜茗笙的身旁,与杜茗笙并肩而立,道:“你们究竟想要怎样?”
李管家看着高欢,笑了笑,道:“我要你承认偷窃,并且欺负了高静小姐,然而去警厅自首。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承认偷窃,然后自首?
虽然一张邀请函不知什么钱,根本达不到量刑标准,但是在重视声誉超过一切的天阙高中管理层眼中,却是足够让他们把自己扫地出门了。
如果被扫地出门的话,大概也就是变相的失去了继续角逐继承权的资格了吧。
高静这个时候也冷冷看着高欢,她倒是很想看看,高欢是抗拒到底,然后将自己的授业恩师拖下水呢,还是自己屈服,放弃掉这场继承权的争夺战。
可惜啊,不能成为自己盟友的人,就只能作为威胁清除掉了。
高欢咬牙思考着对策,可是留给他思考的时间却不多了。
“不行!我不同意!”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大吼道,震惊了所有人。
只见刘裕已经趁着杜茗笙放松对他钳制的这会儿功夫艰难站了起来,喘着粗气,指着高欢的鼻子,骂道:“这个臭小子胆敢在我生日的这一天,混进专属于我极乐之宴,并且还对我的小静儿图谋不轨!我才不要把他交给警察!我要亲手了结他!”
高静一愣,咬牙,没有想到最终把高欢从泥潭里拉出来的人会是刘裕。
这个二愣子!高静在心里隐隐骂道。
好在李管家也觉得自家公子的这番决策不怎么好,急忙劝戒道:“公子你可是千金之躯,而且今天又是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可以把精力浪费在这么一个臭小子的身上!”
刘裕看了李管家那张圆脸一眼,冷冷道:“我知道你说得很有道理,但是我就不!如果不把这个臭小子揍死,我气难消!”
杜茗笙这时与高欢对视了一眼,双方脸上的神色都是忽然一轻。
他随即拍手,对着刘裕说道:“不错,为师就喜欢你这敢爱敢恨的模样!不愧是我杜茗笙的徒弟!为师支持你!”
刘裕听到杜茗笙的鼓励,先是一愣,紧接着居然脸红了!
他连连点头,越发起劲道:“对!我绝不会把这个臭小子交给警察!除了看到他的血,否则我恨难平!”
杜茗笙再次点了点头,微笑着瞥了一眼脸色铁青的高静和目瞪口呆的李管家,说道:“你的心情,为师并非不能理解,不过今天毕竟是个重要的日子,所以这件事情不能急于现在就解决!”
“那要什么时候!”刘裕的视线越过杜茗笙,依然是凶狠地钉在高欢的身上。
高欢无奈耸肩。
而杜茗笙掰着手指算了算,道:“不如这样,这学期结束以后,由为师来主持你们两个一绝胜负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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