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宝是绝对不能暴露的。
这是底线,也是原则,所以颜渊毫不犹豫地放弃了林小宝这个护身符。
开玩笑,飞羽宗的争斗,可是牵扯到凌天阁的,后面站着凌天战神呢。
范大成怅然若失,之前还有点盼头,如今却是心如死灰。
他得罪赵宰纯,降临炼器峰,为的就是拉拢颜渊,搭上【林小宝】这条线。
一瞬间,这位威严的长老,仿佛苍老不少。
颜渊铁石心肠,无动于衷。
哪怕范大成真心庇护自己,飞羽宗有难,他也不可能让林小宝出手。
“你安心修炼吧,不用顾忌太多。堂堂天尊,既然开了口,必定会言出必行。”
范大成的人已经凭空消失,只有缥缈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得到肯定的答复,颜渊心中踏实许多。
“当初在原罪峰,我那么小心翼翼,怎么就被张良察觉了?”
颜渊有些想不通,好在知道原罪峰秘密的人,都是对飞羽宗绝对忠诚。
本来想要直接离开,路过宗字炼丹房的时候,忽然瞥到大门口坐着个人。
“咦,大清早的,她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颜渊看了看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正犹豫是上去还是离开,台阶上的少女已经抬头看了过来。
郝琉璃。
这个绝色少女,此刻双眼布满血丝,眼眶周围也有些暗淡,似乎彻夜未眠。
“颜渊,你回来了。”郝琉璃走上来,柔柔弱弱地说道。
“你在这里坐了一晚上?有事吗?”颜渊不确定地问道。
郝琉璃双手绞在一起,低声道:“如月的事情,对不起。”
“你来就是为了道歉?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你可以离开了。”
颜渊摆摆手,转身往外走。
郝琉璃猛地抓住颜渊的手臂,吞吞吐吐地道:“我有话对你说。”
“我还有赶着做任务,没空,就这样吧。”颜渊挥挥手,好像赶苍蝇似的。
看着颜渊头也不回地离开,郝琉璃咬了咬牙,忽然冲上去,从背后抱住他。
两团柔软压在后背,感觉虽然美妙,但是颜渊不喜欢。
他翻了翻白眼,拨开郝琉璃的手臂,平静地说道:“回去吧。”
郝琉璃走上去,面对颜渊,一脸倔强的说道:“你就这么恨我们吗?”
“恨?”颜渊摇头,“大家族嘛,大局为重,你们不过是棋子,我挺可怜你们的。”
郝琉璃微微一怔,本以为颜渊是恨意滔天,谁知道他居然说出这种话。
她眼睛突然就红了,作为大家族的弟子,的确很可悲,各种牺牲,各种身不由己。
“我们不熟,就算你哭得昏天暗地,我也不会在乎的。”
颜渊板着脸说道,他有病,看到女人哭鼻子,就会心软。
上辈子是这样,这辈子呢,现在才发现,这个毛病似乎没有彻底改掉。
“我才没有哭呢。”郝琉璃抹着鼻子,抱着颜渊的手臂,生怕他飞了。
“你有什么事,赶紧说吧,我还要出去做任务呢。”
颜渊试着把手臂抽出来,结果郝琉璃抱得更紧,完全不在乎手臂与胸部的亲密接触。
“如月那么做,的确有些过分。但是,我们都是迫不得已的,你知道吗,十年之内,必有神战!”
“别扯那些东西,我不感兴趣。”颜渊冷冰冰地说道。
郝琉璃撅了撅嘴巴,“总之,一旦开启神战,我们这些家族都会陷入战争泥潭,我们要反抗!”
“我懂,所以你们都有任务在身,只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因为宗门看不起我们这些家族,所以我们只能从底层入手,哥哥让我接近薛谦和。”
郝琉璃忽然站住,然后转身,一把搂住颜渊,哭泣道:“可是,我喜欢的人是你呀。”
他妹的,居然被表白了。
“前任啊前任,多谢你这幅皮囊,又让哥哥体验到被表白的感觉。”
颜渊双手摊开,有些不知所措,想要推开妹子,似乎又太狠心了。
“一直以来,我都认为不会喜欢你,可是昨天我才发现,我错了,大错特错。”
“我真是个笨蛋,明明和你没有相处几天,居然会喜欢上你,简直不可救药。”
“我知道你不会喜欢我,但我就是想要告诉你,我喜欢你,真真切切,绝无虚假。”
颜渊苦笑,“喂喂喂,别把我衣服打湿了,另外,我很好奇,你喜欢我什么啊?”
我改还不行吗!
这句话憋在心里,终究心软了,不忍心打击这个姑娘。
“不知道,或许就在昨天你没有得到赌注,转身离开的那一刻吧,我真是太笨了。”
郝琉璃抬起头,抹了抹眼泪,“或许,就是那一刻,我才真正认识你,颜渊,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昨晚我还倾盖如故了,一见钟情这种事,绝对相信啊。
颜渊板着脸,微微摇头,“我不相信。”
“不相信吗?”郝琉璃眼神一暗,微微失神,旋即又笑颜如花。
“哥哥和温如月都太可怕了,我不敢相信他们了,但是,我相信你。”
连自己的哥哥都不敢相信了,你却相信我!
颜渊呼吸一窒,有种生命无法承受之轻的感觉。
我相信你,这四个字说起来轻松,可是分量太重,重得让人难以承受。
“我们不熟,不要轻易相信别人。”颜渊轻声道。
曾经以为温如月才是天真善良的姑娘,这一刻,他才发现,郝琉璃才是真的善良。
郝琉璃笑了,亮晶晶的眼里闪烁着动人的光泽,“颜渊,你能再叫我一声琉璃吗?”
她的眼神充满恳求,她的声音是那么温柔,真想把她搂在怀里。
“我会出去很久,以后不要来了,胖子他们不待见你。”颜渊道。
他想得到,昨晚郝琉璃过来的时候,胖子肯定没有理会她,所以才傻傻地在门口坐了一晚上。
至于琉璃这么亲昵的叫法,此时是叫不出口了。
既然决定要拒绝别人,当然要狠下心来,免得给她平添几分遐想和憧憬。
郝琉璃嫣然一笑,似乎已经预料到颜渊不会如她所愿,点点头,嗯了一声。
“万事小心,早去早回。”郝琉璃柔声道。
说完,她忽然踮起脚尖,红润的小嘴点在颜渊的脸颊上,一触即分。
她就像偷袭得逞的小狐狸,笑得灿烂,红着脸,踩着轻快的步子跑开了。
颜渊则像个木头杵在地上,良久,才轻叹一声,多善良的姑娘啊,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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