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不满意?”
“哪里都不满意!”
若非秦刚治家不严,纵容自己的弟弟,事情哪里会闹到这个地步。
颜渊当然不满意,冰冷的目光扫视全场,他知道还有不少人也打过秦婉如的主意。
只不过他们顾忌脸面,没有干得太出格,秦磊则是色胆包天,以至于招来杀身之祸。
空气开始凝固,气氛变得剑拔弩张。
秦刚眯起眼睛,本来觉得自己忍辱负重,颜渊就会见好就收,现在看来,自己有些天真了。
面对咄咄逼人的侄子,秦刚眼底掠过一抹杀机,耐着性子问道:“那你要怎样才会满意?”
“你觉得怎么样才会让我满意?”
颜渊双手摩挲着扶手的兽头,反问道。
“若是废掉他们的修为,不知道你会不会满意?”
秦刚负手而立,双手在背后给兄弟打暗号,准备随时动手。
众人心中大惊,这个野种已经成长到这个地步了吗,居然要群起而攻之!
“也许吧,你何不试试?”
颜渊似笑非笑地说道,已经通过白焰知道秦刚的小动作。
白焰是天师境界,大厅中的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的神识。
实际上没有白焰,颜渊也知道秦刚不会那么做,除非他是煞笔。
自己的态度已经表明不会轻易收手,与其自损元气,不如放手一搏!
“那我就试试!”
秦刚果如颜渊所料,两条匹练飞出来,在大厅中留下两道深深的痕迹,飞向了上面的颜渊。
叮叮两声。
颜渊双手抓住,以血肉之躯硬生生接住了剑芒。
细密的鳞片从掌心蔓延至全身,真龙甲把他包裹进去。
留情不动手,动手不留情,大战一触即发!
颜渊拍案而起,披着黄帝真龙甲虎扑下去,浑身的气势暴涨。
“大家小心,他至少拥有天人五重的修为!”
感受着颜渊身上的法力波动,秦刚脸色微变,这小子的天赋真的让他心惊。
同时也感到后悔,当初知道颜渊是雷神体之后,就应该让秦飞扬出手弄死他。
“看来秦刚的修为超过天人五重,否则也不可能判断出我的修为。”
颜渊的修为正好是天人五重,只不过他打破极限,法力波动比同境界来得更加猛烈。
两人如同怒龙撞在一起,劲风席卷大厅。
桌椅板凳全都被掀飞,砰砰砰落到地上摔成粉碎。
“给我死!”
秦贺举起长剑,狠狠地刺向颜渊的后背,叮的一声,爆出几朵火花。
“哦,忘记告诉你了,你儿子秦朝已经被我毁掉道心,沦为废人了。”
颜渊回头,反手把手臂当成鞭子,抽在秦贺的手臂上。
咔擦一声,白森森的骨头从肉里刺出来,把衣服高高顶起,形成一个尖尖的小帐篷。
“主人,秦刚又冲上来了,让我来对付他吧。”
白焰蛰伏在颜渊的眉心,透过皮肤观察外面的动静。
此刻秦刚双目充血,怒发冲冠,恨不得把颜渊生吞活剥。
“你看着就好,这种废物就算境界高点也不足为惧,奈何不了我。”
颜渊淡然道,踏出一步,把秦贺撞飞出去。
肋骨传来一股大力,他头也不回,反手就是几道灵雷砸过去。
秦刚打出一片白光,形成翻涌的浪潮,不仅抵挡住了灵雷,还猛烈反扑过来。
颜渊却没有硬抗,而是趁此机会跳到旁边,追杀秦贺等人。
砰砰砰的声音此起彼伏。
秦刚浑身绽放出宝光,想要轰杀颜渊,却发现根本破不开他的防御,心中震惊不已。
颜渊则借势追杀秦家众人,半柱香的时间,就把那些家伙杀得七零八落,方寸大乱。
“你们快走,去国公府,我来断后!”
看到众多兄弟挂彩,秦刚暴喝道,想要借此挽回点脸面。
“大哥小心。”
众人也真的是感动不已,狼奔豕突,抱头鼠窜,顷刻间就跑了个干净。
颜渊没有去追击,刚才逃走那些家伙,基本上都被打弄得断手断脚,心中的怨气基本消除。
眼下就剩下秦刚了。
天人境界的修士,轻易能够把秦家夷为平地,
所以刚才的交手,秦刚没有使出全力,只是试探把颜渊逼出去。
奈何颜渊心如明镜,偏偏不如他的意,就想要在这里杀他个人仰马翻。
“天人三重的秦贺,被你瞬间制服,看来你进步很大,难怪敢回来找秦家麻烦。”
秦刚冷冷地看着颜渊,脚下有宝光浮现,载着他朝后飞去,“走吧,我给你个机会!”
虽然是引开颜渊,但也的确是给他机会。
秦刚想要离开,颜渊肯定追不上。
当然,这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他根本不知道颜渊身边还有个天师境界的帮手。
两人落到后院的空地上。
“你们惦记这么多年,杀了我,这件法宝就是你的了。”
颜渊手提宝剑,似笑非笑地说道,手中的宝剑就是父亲的遗物。
犹记得当初秦婉如亮出这件法宝的时候,这群人脸上的贪婪之色是何等浓重。
“我不愿意和你短兵相接,奈何你这般咄咄逼人,盛气凌人,那就别怪做叔叔的无情了。”
秦刚冷然道,张嘴吐出一口战刀,浑身光芒大盛,让人无法逼视。
天人八重的修为,在这个时候终于展现出来,璀璨的光芒照耀天地,宛如流星坠地。
“虚伪至极!”
颜渊对这个说辞嗤之以鼻,收了宝剑,直接主动扑上去。
火花四溅,刀芒纵横。
叮叮当当的声音远远传出去,回荡在已经沉寂下来的黑夜中。
许多人跳到屋顶眺望秦家,看到后院的情况,露出好奇之色。
“那个英姿勃发的少年是谁?居然能够和秦刚斗得难舍难分。”
“哈哈哈,秦刚那小子终于惹祸了,不知道这次国公府会不会出面?”
“那个少年不错,只怕是哪个门派的天才人物,若是能够和我家闺女……”
“你还是算了吧,谁知道那人是十几岁的少年还是几十岁的老头子啊,不能只看外表。”
有人幸灾乐祸,有人作壁上观,还有人琢磨着自家女儿的终身大事。
各色人物都站在远处,没有上来帮忙的心思,他们可不想给家族树立仇敌。
而此刻,逃之夭夭的秦贺等人,神色惶惶如丧家之犬,站在国公府的大厅里。
大厅左边,曹鸣脸色阴沉如水,额头顶着个大包。
正上方则是国公府的家主,曹鸣的父亲,曹鼎天。
听完秦家的家丑,曹鼎天道:“这是你们的家事,我们国公府是外人,不合适出面。”
“曹公子已经被我们秦家当成姑爷看待,秦家和国公府都是一家人,怎么会是外人!”
秦贺等人大急,国公府是二八城的顶级家族,只有他们出手帮忙,才能够拿下颜渊。
“我儿没有和秦瑶拜堂成亲,名不正,言不顺,此事我无能为力。”
曹鼎天摆摆手,回头对曹鸣使个眼色,“我还有事要处理,你给他们安排个住处。”
等到曹鼎天离开,众人涌上来口不择言,一口一个姑爷,喊得曹鸣喜不自胜。
“父亲是国公府的家主,若是他出面的话,总归有些不合适,看来需要爷爷出面了。”
曹鸣也不是笨蛋,很快就明白父亲的意思。
作为国公府的家主,一言一行都可以视作皇室的信号。
同样的借口,比如帮自己报仇,由爷爷出面就会好很多。
成年人的世界,有时候就是这么虚伪扯淡,比如收礼,明明想着要大礼,嘴里却还要拼命拒绝。
曹鸣摆摆手,等到众人安静下来,才老气横秋地说道:
“你们不要急,秦家的事情我还能不管吗,既然我家老子不管,那我就去就老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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