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柳生进宫面圣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天,东方海并排坐在白灵儿身旁,心想她身上的气息真好闻,难道狐族的身上都有这种摄人的味道吗?但他不敢问。
白灵儿手中是一封信,落款是胡媚。
“师父来信了。”
“怎么说?”
“等明年她就能来京都带我走。”
东方海心里一紧,问道:“你在这里除了修行就是发呆,到底所图为何?”
白灵儿甜甜一笑,但眼睛里还是隐藏不住深深的失落,自顾自说道:“牧长野废了柳生的丹田,我便烧了他的所有,一场大火,照亮了半个长安街。”
东方海自然知道这件事,但他更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柳生?有人欺负他,你便报复,若有人欺负我呢?
“你又在想什么?”
仿佛被白灵儿看穿了心思,东方海一脸羞赧,道:“没什么。”
“你老是这么容易害羞吗?”
像是被踩住尾巴的猫,东方海跳起来,道:“哪有,我是东方家的二公子,岂能跟小娘子一般。”
“咯咯咯。”
白灵儿银铃般的笑声传遍山谷,惊起后山无数的飞鸟。
“听说他去了宫里。”
“嗯,修司南。”
“能修吗?”
“或许你能。”
东方海很真诚的回答,白灵儿能进入后山的禁地阵法,定然懂得阵法,推算衍生,不正是这样的吗?
“我不能去,宫里的那位我打不过。”
“若他修不好,会被杀头。”
白灵儿气势变得有些强悍,俏脸上瞬间布满了阴寒的气息,道:“这世间,只能我欺负他。”
东方海有些窒息,他在你心里真的很重要吗?
……
……
三天两夜,滴水未进,米粒不沾,柳生盘坐在废墟中央,脸上满是疯狂,一双眼睛充满血丝,死死盯着司南零碎的部件,脑海中一遍遍推演,一遍遍推翻,识海中惊涛骇浪,穷其一身的精力调动一切知识。
零散的部件渐渐有了回应,似乎有些温热,还有些抵抗,每个部件都被打入了阵法,没有办法单独分离,只有找到它们之间的阵基和针眼,才能从新启动。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南宫彻来过一次,摇摇头叹气离去。
罗甜每天很早便会出现在棚子外面,静静的等待,直到夜深离去。
黑甲卫三次一换,执行警戒,似乎不理解陛下为什么将希望寄托在一个少年的身上,而且还是个无法修行的人。
柳生纹丝不动,日出到日落,酷热到严寒。
第三天。
第四天。
第五天。
……
……
第七天,贵妃来了。
浩浩荡荡的出行队伍从倪萝宫排到了星象司门前,黑甲卫和罗甜惊愕的不知所措,这里可是军机重地,没有陛下的允许是不能进来的,何况后宫不得参与一切机密事宜。
清晨的风并不怎么凉快,罗甜心头忽然升起一丝不妙。
贵妃不再是那个温柔的贵妃,脸上挂满了嚣张跋扈,呵斥着随从,骂骂咧咧,被黑甲卫拦住却掏出陛下的令牌扔在地上。
黑甲卫跪倒一片,罗甜警惕的躲进角落处。
贵妃命人端来一碗莲子羹,吃吃一笑,道:“柳公子为皇家做事,本宫作为后宫贵妃,当来感谢。”
贵妃刺耳的声音打断了柳生的思考,惶惶然从迷离中醒过来,腹中忽然一阵饥渴,又看到贵妃手中的莲子羹,急忙跪地。
贵妃咯咯笑道:“吃吧。”
柳生接过碗,谢了礼,喂到嘴边的勺子啪的被击碎,一阵狂风卷起贵妃众人,人仰马翻,哀鸣不已。
“好大的胆子。”
南宫彻一脸怒气,手中的剑出鞘,发出冷光,宁怀铁和崔大人并排站在身后,惊讶的看着贵妃。
贵妃爬在地上瑟瑟发抖,周围的随从早已被震晕过去。
“混账。”
周围人跪着,罗甜拿起那块令牌,递给南宫彻,被他捏的粉碎。
“你这个贱人。”
聚丹强者的怒气,世人无人承受,莲子羹撒了一地,嗤嗤的冒出一缕缕青烟,柳生吞了一口口水,竟然被下了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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