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青阳门世子,曹子刚也算是修为了得,技法精湛。自忖对付一个低境界小斗士,这一记杀手袭出,定能拿下那乡下傻小子。唯一担心的,还是那刘奎的性命安危。
但是,为了在华家千金前挽回颜面,就算那草包因此丢命,也只能怪他学艺不精,咎由自取!
此刻,自己也管不得那么许多了....
正要出手之间,突然听得华丽梨开口说话了:“这位乡下小哥,你这身法太厉害了!如此快捷之身法斗技,本姑娘还是头一次看到呢!你是从哪处隐居洞府而来的?是窦伯伯之家,还是徐爷爷府中的?”
“窦家?徐家!”
曹子刚听到华丽梨的言语提醒,顿时背脊一颤,急忙停下了右掌的动作,一脸狐疑地望着冷锋。
这乡下小子...真是来自海上两大隐世家族?
南岛海外,有窦家、徐家两大隐修势力,据传其居住的洞府中有罗天斗圣级别的存在,让这海域万里内任何武修宗门势力都不敢小视。不过这两家少有弟子外出走动,因此在偃月岛上也从未出现过窦家、徐家之人。
但是,华丽梨是南岛最大宗门雄义府宗主嫡孙女,自然是见识多广,她说出此言提示,其可信度也该有七八分的。
这...让曹子刚不得不态度逆转,庆幸自己一掌尚未发出!
果真是如此,自己手头再快,也快不过窦家之“追风步”、徐家之“凌波渡虚”。而且,凭着青阳门这等青铜级势力,怎么敢随意得罪那两大世家?窦家、徐家,那是连雄义府都要客气对待的存在!
然而,曹子刚却没看到那乡下小子应该显露出来的傲娇神色。
冷锋依然是一副傻傻的模样,望着华丽梨,笑问:“什么窦伯伯、徐爷爷的?你说的人我却是不认识的,在下姓冷,只是海边小村的一个猎户而已!”
“好啦!不管你是何身份,本姑娘也没兴趣追究。先放开鞭子套着的人吧!本姑娘对一件地级灵器也没啥兴趣,没谁会去抢你手中的银鞭,也没人再要赶你下楼去了!”
华丽梨说着,有意无意地望了望姿色平庸的铁心兰,“咯咯”笑声中,那神色更是傲娇。
“既然有美女大小姐担保,冷锋自然相信了!”
冷锋“嘻嘻”一笑,露出一对尖锐的虎牙,身形一动就滑回道小魔女的身边。
可惜,迎接他的却是胳膊上蜂蛰般的刺疼,“哎呀”声中,见是小魔女抓着自己手臂狠狠拧着,也不敢再吭声了。
平心而论,黄衫少女华丽梨外貌也算艳丽,但是和仙姿浑成的铁心兰相比,还真是逊色几分。只因为小魔女是易妆而出,脸上自然有些枯缟,刚刚感受到华丽梨投来的鄙夷眼色,又听见了臭小子在大赞美女,心头怎么不愤懑无比!
那酸酸的醋意,当然发在了冷锋身上,大庭广众之下就给他来了个虾钳叼肉,毫不含糊!
这时候,冷锋只能装傻卖乖了,将手上银鞭递向铁心兰,笑道:“小媳妇儿,这宝贝你就安心收着吧,那位好心的大小姐不和我们争了!”
“哼...就该剜去你这一对贼溜溜的眼珠儿!”
铁心兰瞪了他一眼,脸颊一红接过银鞭,不快的神色旋即烟消云散。
大厅中剑拔弩张的局面,因为华府千金的猜测而出言解围,似乎出现全面转机。但是,“青阳六剑”之一的刘奎当众受辱,让曹子刚面子上怎么过得去!
曹子刚听到冷锋否认那特殊身份,又见这对乡下的男女毫无顾忌的打情骂俏,亦是愤懑不已,神色陡然一变,双眸冷冷地盯着冷锋,问:“你...到底是海上窦家还是徐家的子弟?”
吐出的声音阴沉而压抑,虽然他压着心中万般怒火在问话,但在这语气之中,却有种锋芒逼人的味道。
“什么窦家、徐家的,很厉害吗?本少行不改姓,坐不改名,何必要借什么世家装门面!我说了,和他们不识。”
冷锋咧嘴一笑,露出一对尖锐的虎牙,转身看向曹子刚。
如今,冷锋刚满十五岁,身材虽然壮实比那曹子刚还是矮上半个头,但其铿锵的言辞,坚挺的脊梁,丝毫未受到对方言语中锋芒的影响,在气势上完全不逊于这位青阳门大公子。
“好!既然你不承认是两大世家弟子,就怪不得本公子不给你留面子!”
曹子刚冷笑一声,道:“华大小姐大人大量,瞧不起那地级灵器,我就不计较了。但“青阳六剑”却不是任谁可捏的软柿子,你既然胆敢向我兄弟出手,今日想要走出这大门,也得给“青阳六剑”一个交代!”
“交代什么?我可没出手打他呢!难道那傻大个吓破胆了,还要本少补偿点什么?”
冷锋摇一摇头,叹道:“唉...真是的,逛个商铺都还遇上碰瓷的了!”
这般说着,冷锋抬手一挥,灵光闪烁中手上托起一堆中品源晶,似乎满脸的无奈,道:“这些灵石就赏给他去买果子吃吧!压压惊,过两日就会好的了。”
“噗呲...”
站在身旁的铁心兰,竟忍不住笑出声来。
而那位黄衫的华家小姐,笑得更是花枝乱颤,开言喝道:“乡下小子,你还真是实诚啊!这又打又摸的花招,是从哪里学来的?磕碜人也不带这样的嘛!”
曹子刚听到华家千金那揶揄之言,更是恼羞狂怒,厉声喝道:“小子,“青阳六剑”容得你如此侮辱?别怪本公子以大欺小,今日你想从这活着走出去,就得给我留下一条大腿或胳膊!”
“呃...这是一万中品源晶,嫌少了吗?本少还舍不得呢!”
冷锋一脸无辜的摇着头,将灵石收起来,又转头望向那嬉笑的华丽梨,喊道:“这么漂亮的女孩,难道也是个骗子?刚才是你要我放人的,转眼就和他们合伙来骗我的钱财啊?难怪小媳妇儿告诫,这女人越是长得漂亮,话越不可信的!”
这般说着,胳膊上又被重重地拧了一把,疼得冷锋忍不住要大叫,但想到自己心头的计划,便神色不动,强自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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