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之后,谢云蒙已经离开了,他们计划的主体人物就是刑警先生,所有的行动都要靠刑警先生去完成,而剩下的两个人,则是出谋划策的军师。
莫海右对恽夜遥说:“我从现场发现一张小纸片,是一张名片,可以证明王明朗就是机场的送货员,他负责送那些小型日用品,但我在机场调查的时候问过周边人员,他们都没怎么见过王明朗,这件事很奇怪。”
“你把王明朗的名片交给付警官了吗?”
“还没来得及交给他,我们也没有抽空坐下,好好聊一聊,付警官似乎是很有自信的一个人,他不认为法医可以做工作范围外的其他事情。”
“是啊,我也这么认为,不过这个人的正义感非常强烈,不管怎么样,我相信他都不会做法律不允许的事情,倒是调查别墅区凶杀案的谢警官,直觉上有些临摹两可。”
“你怎么会这么认为?”莫海右问,他们两个人还坐在小食店里,这是一家24小时营业的店铺。
“就是因为你让颜慕恒一个人去机场找王明朗这件事,你如果完全相信谢警官的话,会让颜慕恒一个人去吗?而且他到机场的事情,你应该也瞒着谢警官吧。”
“我在现场发现了一些异常,有好几个地方都被人动过了,而且尸体倒下的位置也不对,你知道吗?颜慕恒比我先到达现场,他已经私自检查过一遍,确认在他之前,就有人破坏过现场。”
“而我在听到颜慕恒对现场的描述之后,发现自己所看到的与他描述的又有一点出入,说明在我和他之间,也有人进入过现场,家政阿姨可以排除,除非她就是凶手,不然没有必要去做让警方怀疑的事情。”
“那么你想想看?在家政阿姨发现尸体,到我到达现场,这段时间之内谁的行动最方便呢?只有谢警官,而且我听其他警员说,在法医未到达之前,他一直将警员们拦在楼下,自己独自留在现场里面,这难道不奇怪吗?”
“确实哦!我没有见到过谢警官,你觉得他是一个会违背原则,胡作非为的人吗?亦或者是一个会为了钱,不惜铤而走险的人吗?说直觉想到的东西。”恽夜遥若有所思的看着法医先生。
莫海右说:“从直觉上来说,谢警官没有给我你说的那两种印象,反而我觉得他应该是一个很专一,内心感情很丰富的人。要说正义感的话,我倒不觉得他比付警官差多少。个人性格方面要相对老实一点。”
“嗯……那就是真的奇怪了,小左,我的初步判断是:他想要保护什么人?却反过来被对方给蒙骗了。或者说……他认为是某个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人杀了人,想要暂时先包庇下来,自己去找那个人问问清楚,再做定论。”
“恐怕事情没你想的那么具体,而且你的说法似乎也有些武断了,我现在不想做什么猜测,一切要等找到人再说。”莫海右保留了自己的意见,他一向很谨慎。
恽夜遥反驳说:“小左,我们以前又不是没有遇到过这种状况,我相信你的直觉,既然认为谢警官不是个坏人,那就应该有个明确的方向去调查。”
“我并没有说过谢警官不是坏人,我只是说出了我对他的印象,这些不能作为案件的参考证据,小遥,我已经教过你很多遍了,破案是需要实际证据的,在没有实际证据之前,好和坏都应该在我们的怀疑范围之内。何况这个世界上并非只有好人和坏人之分,也有些人是迫不得已走上犯罪道路的。”
“哦,我知道了……每次都这么严肃!我们也不过是讨论而已嘛!”恽夜遥嘟着嘴,没好气的看着莫海右。
轻轻把手放在恽夜遥的手背上,莫海右眼神变得温柔,他朝着恽夜遥露出一个微笑,说:“现在就这样吧,我们在这里等等谢警官的消息。”
“是哪一个谢警官呢?”恽夜遥故意调皮的问他。
莫海右带着宠溺,刮了一下演员的鼻子,反问:“你说哪一个?”
两个一模一样的人这样互动,在店员的眼里,看起来倒也没有违和感,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他们那两张相同的脸,别人第一印象就会认为他们是双胞胎,所以亲密一点也是情有可原的。
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恽夜遥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但颜慕恒就是无法释怀。
“你又开始你的侦探游戏了?”颜慕恒问,一脸淡漠,此时的他眼里只有莫海右,就算是一模一样的恽夜遥,该讨厌还是会讨厌,这一点同谢云蒙简直不分彼此。
恽夜遥也是怕见颜慕恒,看到他只能尬笑。“小恒,你好,听说你最近成为了辅警,加油啊!”
“不用你关心,你来干什么?小左忙着呢!”
“我来帮小左的忙,因为我是这桩案子的目击证人。”恽夜遥努力展示出微笑,其实从心里来说,他对颜慕恒会莫名其妙跟在莫海右身边,也是不开心的。
两个人交谈几句之后,颜慕恒没有合适的理由不让恽夜遥见到莫海右,所以只好让步,不过他不爽的心情都显露在脸上了。
莫海右老远就看到颜慕恒似乎在和谁说话,但不知道是谁,皮卡车挡住了他的视线,所以只能冲着颜慕恒的方向问:“是法医助手来了吗?”
“不是,是恽先生。”
“小左,是我,你调来这里出差也不告诉我一声,太过分了。”
当恽夜遥清亮的嗓音传进耳朵里,莫海右立刻变得温和,他走出皮卡车,顺手脱下工作手套,拉过恽夜遥问:“我听说了,是你发现的这起凶杀案,当时还有人要袭击你,受伤了吗?”
“没有,小左,我很好。”恽夜遥习惯性的在莫海右肩膀上蹭了蹭,像极了一只撒娇的小动物,莫海右居然露出微笑,还用手抚平恽夜遥后脑上的头发。
这一切都被颜慕恒看在眼里,那人的心又开始抽痛,也许这一辈子,他都不可能有此待遇,但他不后悔,爱一个人就要不离不弃,就算单相思,也会用生命去守护,这是颜慕恒的爱情理念。
“根据医生确认,警卫被袭击是在你给恽先生拿手机之后没多久,你让王海成扮演假的机场负责人,自己则袭击了想打电话通知真正负责人的机场警卫……”
“我没有袭击警卫!!我只是拿着手机直接去了恽先生那里,我什么都没有做。”王明朗开始声嘶力竭,他的样子让付岩更加确定他一定参与了凶杀,就算不是主犯,也绝对是从犯。
付岩加重了语气,说:“王明朗,你袭击了警卫之后,就想要下手打晕恽先生,然后和王莉莉一起开车逃跑吧。我想你们杀了人之后,没有机会带走尸体,只能藏在皮卡车里面,但偏偏被恽先生母子发现了,你和王莉莉一边寻找机会脱身,一边假装配合恽先生报警。”
“你本以为警方接到110通知之后,到达现场至少也要十几分钟的时间,你和王莉莉有充足的时间带走尸体,毕竟还有一个王海成在帮助你们,让他引开恽先生不难。”
“可是你没有想到谢警官突然到达了机场,恽先生和谢警官以前一起破过案,而且知道的人很多,你从小蒙这个名字上认出他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也许你只是猜测,但这种猜测让你吓破了胆,决定立刻行动。”
付岩的一席话似乎坐实了王明朗和王莉莉就是杀人凶手的事实,这让王明朗怎么可能安静听下去?
“付警官,你不能血口喷人,我和莉莉确实没有杀人,如果我们杀人的话,早就跑了,干嘛要做带走尸体这种事情,何况尸体已经被发现,我们带走又有什么意义?”
他怒视着付岩,由于太过激动,无意中撞到王海成坐着的椅子把手,王海成立刻惊叫一声,从椅子上跳起来,躲到了一边。他那扫向王明朗的惊恐目光,仿若在告诉付岩,王明朗就是凶手。
付岩说:“王明朗,虽然我们目前还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带走尸体,但证据很快就会找到的,你再狡辩也没有用。”
“还有这个,”付岩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被撕掉一半的小纸条,凑近王明朗眼前说:“这是我们从昏迷警卫握紧的拳头里掏出来的,上面写着:迫不得已,抓住恽夜遥,可以拖延警方的脚步。”
莫海右开始仔细观察尸体被土埋过的下半身,衣服上面破损非常严重,好像死前曾经与什么人撕扯打架,尸体的裤腿边被翻了起来,而且明显裤腿边上没有磨损的痕迹。
法医伸手翻开布料边缘,里面有些碎纸屑和其他垃圾,这令他想起了外面胡同里倒扣着的垃圾车,转身回到胡同里,莫海右同谢云蒙一样翻开了垃圾车,下面有一些碎报纸和布料,莫海右一点一点翻开来检查,并从中挑选出一些带回尸体旁边。
他把与警服差不多的深色布料,和尸体裤腿下面找出来的碎布片一一比对。(尸体上身的警服被脱下来了,但下半身的裤子没有被脱下来。)
果然,一些碎布片吻合了,同时它们有些也能够与裤子上的破洞拼接,看来死者在死亡前曾经在垃圾车那里与什么人打斗过,谢云蒙想要告诉他的是这个吗?
不,莫海右否定了,因为就算谢云蒙不扒开泥土,他或者警员也会把尸体挖出来,同样可以看到这些证据。
那是为什么呢?莫海右继续观察,他把手伸进裤子口袋里,却发现在裤腿和泥土之间压了一个小小的东西,也是深色的,很难分辨,莫海右将那东西摸出来,却发现是谢云蒙留下的警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要把自己的警徽留下?”
莫海右站起身来,灰色脑细胞全力思考着,他把警徽反过来,后面卡着一张小纸条,翻开纸条之后,一个‘恽’字印入眼帘。
法医被震惊到了,不过他很快将纸条和警徽藏了起来,表面看上去,他还是在验尸,但心思确实已经不在尸体上了,谢云蒙这样做的目的要避开谁?是警员吗?不可能,警员看到也不会多猜。
是外面的工作人员和陌生人吗?更不可能,这些人避之唯恐不及。那么就只有一个人选了,恽夜遥!也只有恽夜遥可能通过警徽和纸条,猜到谢云蒙想要表达的意思。
刑警一定发现了不可以让恽夜遥知道的事情,他想要暗示自己,想要自己去调查,而且这件事和恽峄城一定有关系!
‘这家伙,原来又是想要我去做恶人,不过他想一声不吭,可没那么容易。’
仔细嗅着周围的气味,恽夜遥越来越肯定味道的来源是什么了,因为过去,他经常可以闻到。
“小蒙,是海水的味道。”
“什么?”谢云蒙回头问,他不明白恽夜遥怎么会突然提起海水。
恽夜遥说:“小蒙,鲜血和酒的味道中混合了海水的味道,很淡,不熟悉的人根本闻不出来,你也知道我过去经常喜欢到海边沉思,所以我可以肯定,那就是海水的味道。”
“你是说凶手把海水和酒混在一起了?”
“有这个可能性,但现在我还无法分辨海水是混在酒里的,还是凶手杀人之后混在鲜血里的,如果是混在酒里的,那这些酒桶就有可能是醉香居售卖的东西。”
“醉香居?”
“对,那是在我们这边很有名的一家酒坊,除了自己生产白酒之外,还会售卖一些外国的小桶洋酒,质量和信誉都很好。我父亲过去也是那里的常客。”
“他们家有两个特点,第一就是所有的连锁店都开在海边;第二就是售卖的所有酒品都带着海水的味道。”
“那么说这家主人有可能也是那里的常客喽?”谢云蒙问。
恽夜遥回答说:“非常有这个可能性,这家主人的名字你问过警局吗?”
“问过了,叫顾午,很奇怪的一个名字。顾问的顾,中午的午。”
“嗯,我现在就打电话到酒坊去问问,他们以前有留过售后电话给我。”
说完,恽夜遥就打开手机,开始翻找很久没有打过的号码簿。
——
黑暗的地下室里面,男人一直在瑟瑟发抖,他原本是到海边来解决疑问的,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在这个地方,心里完全没有印象。
‘我得想办法出去,不能死在幽灵手里!’刚才看到的白色幽灵早已离开,但它给男人带来的恐惧却没有那么容易消失,身后是条死路,这更增添了男人的心理负担。
首先,就是刚才说到的钓鱼线系扣,是不是能够自己系上。其次,就是从老人之后的身体检查报告体现出来的综合结果来判断。
单从现场看来,莫海右不是没有判断,第一,如果说老人是长时间不动,饥饿、脱水导致的死亡,莫海右认为不是,老人的口腔黏膜和皮肤表面并不干燥,也没有静脉萎缩的现象,口腔外还有口水。
第二,老人的死亡时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长,根据室外的湿度和温度,还有尸体本身**程度来判断,死亡时间绝对不会超过36个小时。
一般尸体在常温下,死亡24个小时之后就会开始**变色,先从下腹部开始,莫海右检查了老人的腹部,确实有**现象产生,但不严重,尸斑也很明显。
他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在36小时之内。第三,死者被钓鱼线勒出来的伤口明显是死后造成的,这是不是可以说明老人在死亡之前并没有大力挣扎呢?
在恽夜遥发给他的短信中,恽夜遥认为死者有挣扎过,但因为绑缚,再加上年龄大了,挣扎的幅度很小。但莫海右看来,这些挣扎痕迹都不如伤口的流血程度来得有说服力。
鞋子掉了,可以是绑缚之前自主踢掉的,衣服稍显凌乱,这个也可以伪装,其他方面就没什么了。
莫海右看着老人痛苦的神情,分析着,他已经站在那里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动弹,身后的警员忍不住问:“莫法医,怎么样了?”
没有回答,警员只好收回话头,但他发现莫海右的视线一直定格在尸体脸上,于是也好奇探头去看尸体的脸。
首先,就是刚才说到的钓鱼线系扣,是不是能够自己系上。其次,就是从老人之后的身体检查报告体现出来的综合结果来判断。
单从现场看来,莫海右不是没有判断,第一,如果说老人是长时间不动,饥饿、脱水导致的死亡,莫海右认为不是,老人的口腔黏膜和皮肤表面并不干燥,也没有静脉萎缩的现象,口腔外还有口水。
第二,老人的死亡时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长,根据室外的湿度和温度,还有尸体本身**程度来判断,死亡时间绝对不会超过36个小时。
一般尸体在常温下,死亡24个小时之后就会开始**变色,先从下腹部开始,莫海右检查了老人的腹部,确实有**现象产生,但不严重,尸斑也很明显。
他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在36小时之内。第三,死者被钓鱼线勒出来的伤口明显是死后造成的,这是不是可以说明老人在死亡之前并没有大力挣扎呢?
在恽夜遥发给他的短信中,恽夜遥认为死者有挣扎过,但因为绑缚,再加上年龄大了,挣扎的幅度很小。但莫海右看来,这些挣扎痕迹都不如伤口的流血程度来得有说服力。
鞋子掉了,可以是绑缚之前自主踢掉的,衣服稍显凌乱,这个也可以伪装,其他方面就没什么了。
莫海右看着老人痛苦的神情,分析着,他已经站在那里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动弹,身后的警员忍不住问:“莫法医,怎么样了?”
没有回答,警员只好收回话头,但他发现莫海右的视线一直定格在尸体脸上,于是也好奇探头去看尸体的脸。
“这就看你怎么想了,不过我希望你相信我。”
“那我问你,你呆在这里干什么?”
“想让那边认为我失踪了。”
“这样啊,我估计你的目的应该已经达到了,真的好吗?就像你说的,一个正式工这样做真的好吗?”
“没办法,因为我有想保护的人,为了这个人就算丢了工作,我也愿意。”
“这可真不像一个负责任的正式工说的话,你们的法制观念应该比一般人更强吧!”
“确实,所以跟你说这些我真的很惭愧。”
“我可不管你惭愧不惭愧,我也有重要的人,我必须把一切查到的消息都告诉他,所以我不一定能够做到你拜托我做的事。不过我可以听你说说看。”
“那就先谢谢你了,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先不要把我的行踪说出去,你放心,我不会糊涂到你想象中的地步,有些事的原则还是有的,如果发现实质的证据,我会把我知道的全盘告诉警方。”
“嗯……虽然我不能一口答应你,不过我想我们可以做个交易,你刚才说你要保护的人,应该就在左边那间酒坊吧?”
“是的。”
“那我暂时就当没有看到你,不过你得想办法把我藏进这两间酒坊的其中一间,我正在跟踪一个人,不过跟丢了,所以我必须藏在这里继续观察她的动向。”
“藏的话……这里没有地方,应该也只有左边那里的地下室了,不过要进入地下室,一定会被酿酒的工作人员看到。”
“我想想看,我看这里还是可以藏人的嘛,那些木板后面有空间吗?”
莫海右精准的猜中了付岩的想法,现在三个人为了这件事,正在思考对策,这里的行动会在夜晚展开。
园景别墅区对面
超市边上小区的某一栋出租屋里面已经空无一人,刚刚因为中毒倒地的男人此刻也被人搬走了,地上只留下一滩水渍,还有几个明显的脚印,不知道是被人故意留下来的,还是凶手疏忽之下遗留在现场的。
这间出租屋很小,只有一个房间和一个卫生间,房间里面看上去很拥挤,一张饭桌摆在中间,电脑桌摆在窗口,挂着深灰色窗帘的窗户并没有关上,风从外面吹进来,撩动着窗帘和电脑桌上的羽毛装饰。
水渍在饭桌和冰箱之间,中毒的人就是倒在那个地方的,但奇怪的是,他喝的杯子不见了,那就像装饰品一样的杯子不知道被谁拿走了,也许是带走尸体的凶手,也许是别人……
楼房虽然很破旧,但却破天荒的也有电梯,是一台几乎没有什么人使用的电梯,里面的地板都已经坏了,中间凹进去了一大块,估计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居民们不是万不得已,不太会去使用电梯。
其实这部电梯是好的,能够正常上下,此时,在封闭的电梯里,一个人扛着大麻袋蜷缩在那里,麻袋几乎有他的身体一样大,看不出里面装着什么?只觉得鼓鼓囊囊的。
这个人一直在休息,许久之后才睁开眼睛,按亮电梯上面的按键,看着电梯一层一层往一楼前进。
‘这时候应该没有人进出了吧。’
电梯里的人想着,他事先踩过点,晚饭之后整个小区里几乎没有什么人走动,因为大部分都是租户,很多人不会回来吃晚饭,就算是在家里工作的人,也都不会出门,最多就是有几个送外卖的人员在小区里进进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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