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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五十五章 鸿门宴

书名:红楼之庶子风流  类别:历史军事  作者:屋外风吹凉 || 错误/举报 更新/提醒 投票推荐

    晨练结束,沐浴更衣罢,贾琮与聚集来的女孩子们一起用了早餐。

    看着晴雯、小红几个丫头围着香菱各种打趣套话,香菱只红着脸不吭声。

    直到逼急了,才把贾琮让她跟她娘说的话说出来,惊起一片笑闹声。

    不过到底都是女孩子,心里难掩感动。

    换个旁人,谁会关心丫头的死活……

    贾琮任凭取笑后,正色道:“这不是虚言,我看过不少医书,都是这样的道理。打明儿起最好都别睡懒觉了,起来和我一起去锻炼身体。日后有孩子时,你们也安全些,孩子也健壮些……”

    这在后世本是很寻常的话,可当下却让一桌子的姑娘都羞的抬不起头。

    不过心里都是暖洋洋的,贾琮再要求一遍,方一一轻声答应。

    在羞涩微熏的气氛里,贾琮最先吃完早饭,然后对宝钗和平儿道:“今日我要回老宅见见贾家和史家的一些老人,估计会回来晚些。你们在家可以提前收拾些东西,明日一早咱们就下扬州。”说着又对众女孩子一笑,道:“金陵城里各方势力犬牙交错,想要浑水摸鱼的人不少,所以也不能让你们出去逛逛。等到了扬州,形势就简单的多,你们也可以出去逛逛,见识一下江南景色。”

    一群人高兴坏了,晴雯好奇道:“三爷,那扬州府为啥就简单的多?难道扬州府没坏人?”

    贾琮呵呵一笑,道:“扬州府就是那几家盐商的天下,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全是他们的人。但凡你们哪个出半点差池,我就把他们全都抓起来种到地里当胡萝卜!”

    “咯咯咯!”

    一阵得意自豪的娇笑声中,唯有香菱面色羞红,头也不敢抬……

    ……

    金陵西城,荣宁街。

    贾琮的“指挥使专车”在荣府正门前停下。

    原本堵塞在荣宁街上的车马骡轿,已经被随行护从的锦衣缇骑赶开……

    展鹏、沈浪二人左右护卫着贾琮走下马车。

    荣国门楼下,十来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和数十位或花白或黑灰或黑色头发的男子,都候在那里。

    贾琮忙上前几步,躬身礼道:“小子为后辈晚生,怎敢当诸位叔祖、叔伯相迎?”

    不过面色依旧平淡。

    为首一耋耄老人被一头发花白的男子搀扶着,荣府管家金彩在一旁躬身介绍道:“三爷,这位便是九房的老祖宗,这位是珲大爷!”

    贾琮明白过来,九房是金陵十二房之长。

    这位老人便是十二房贾家的族长,贾代彦。

    贾琮再度见礼,贾代彦口齿已经不清,还是自当话事人,介绍起他身旁的一些老人来:“这是十房你十八爷爷,名叫……名叫贾代勋。这是十一房你二十三爷爷……”

    代字辈时族里还未分家,所以排行是在整个族中排的。

    到了文字辈,就排不过来了,各房按各房来排。

    代字辈祖父一级的拜见罢,还有文字辈,一一见礼后,还有玉字辈的,都比贾琮年长。

    为首的,便是九房的大爷,贾珲。

    除却贾家人外,就是几个史家老人和中年人,不过看起来并不亲近,也不疏远,似只旁观。

    黑压压一大群人在门楼下耗了近一个时辰,才总算大致过了遍。

    这还只是今日到来的十二房里有头脸的人物,族人远没有到齐。

    进门楼后,贾琮自觉以主人之姿走前面,一路问金彩各项事宜可都备齐全否?

    与一群祖辈尊长一起,气势并不落下风,但也看不出有轻狂之处。

    十二房各色人物见此,彼此目光交叉对视,面色各异……

    至正堂,贾琮坚持请诸位尊长落座。

    可诸人也请他坐正中,说到底,贾琮不仅是这座荣国府的主人,还是京城八房贾家族人的族长。

    这十二房人就算有倚老卖老之心,却做不出倚老卖老之行。

    真要按辈分年岁序齿排座,贾琮坐到大门口的位置,传出去贾家的脸面怕是要丢尽了。

    更何况,贾琮坐到那里,他们又同哪个说话?

    最后几个代字辈长辈同时发话,贾琮才在正座上落座。

    虽是一番虚礼,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但众人对待谦逊的贾琮的感观,却是好了太多。

    这便是华夏礼仪的妙处……

    等大多人都落座后,贾代彦、贾代勋几个老人家问贾琮:“都中老太太身子骨可还安好?”

    贾琮答曰:“老太太向来安康,饮食睡觉都很受用。”

    众人高兴一阵,又道:“老太太捎来的都中土产我们都收到了,等哥儿回去时,该将我们的心意也带回去才好。”

    贾琮应下,并起身代贾母致谢。

    又是一番客套后,贾代彦问起真章来:“宁国府突然除爵,贾家根基动荡,元气大伤,虽然有书信过来解释,却也不大明白,哥儿可能再说说?”

    不管都中贾家八房还是金陵贾家十二房,到底是同祖同宗,他们倒有这个资格和权利询问。

    贾琮便将贾珍父子如何在那年中秋节饮酒之后失德起了冲突,贾蓉失手杀害贾珍之事简略说了遍,这等骇世丑闻,使得宫中天子震怒,最终让宁国除爵。

    金陵十二房的代字辈长辈们闻言无不痛心疾首,颤巍着老骨头对天请罪,自言愧对列祖列宗。

    贾琮眼中闪过一抹讥讽……

    许是见他没什么反应,贾代彦问道:“那……你老子和你哥哥,又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琏哥儿的世子位怎就没了?”

    贾琮心里揣测着这场鸿门宴的目的,面上微笑道:“琏二哥做了些错事,父亲大人知道后,就让我承爵了……”

    听他说的轻描淡写,偏又没太大漏洞,几个年纪大的有些迷糊了,这时九房大爷贾珲笑道:“三弟怕是说简单了吧?为兄怎么听说,是琏兄弟太不像话,以子偷母,才气得赦大伯气倒在床,最终不治而亡的。唉,可怜我赦大伯,好生生一个人,竟养出这样一个忤逆人伦的畜生……”

    其他人虽早已听说,此刻还是一片哗然。

    贾琮却皱眉道:“珲大哥,这话是从何说起?以子窃母?这样的话岂能乱讲?”

    贾珲冷笑一声,道:“怎么?三弟还想为你亲哥哥遮丑不成?虽是妾室,但那也是庶母,庶母不是母么?”

    贾琮连连摇头道:“再没这样的事,此事家里老太太最是清楚,那个女子本就是琏二哥买进府里的,本来的确是准备服侍老爷,但那会儿老爷已经卧病在床多时,此事都中故旧人所共知。老爷根本连见也没见过那女子,后来琏二哥才动了凡心,将她收了房。这也算是庶母?那珲大哥你家的庶母怕是不知凡几了吧?”

    贾珲闻言大怒,正想再说什么,其祖贾代彦摆手,口齿不清道:“原来如此,到底距离太远,南边都听不明白,我也说不会如此……不过,无论如何,京里那边做的都太不像了。”

    贾琮点点头,道:“九叔祖说的是,不过现在都已经好了,家里有二老爷在管家,如今都在向好。”

    贾代勋忽然道:“我听说,你将宁国府的家财都散了?”

    贾琮道:“琮出征黑辽,得立军功一等,因此天子将宁府基业悉数赏赐于琮。然琮自知福薄德浅,不敢妄受厚财,所以请示了老太太和二叔父,将宁府家财悉数用做族产和族学花费。”

    贾代勋等人连连点头称赞,又问道:“陛下是只将都中宁国府赐给你,还是连南边儿的一起?”

    贾琮奇道:“南省的宁国府和都中宁国府不是一家吗?”

    一众头发苍白的老人哑口无言……

    贾珲笑道:“这么说来,三弟也准备将这边宁府的家财也一并散给族中了?”

    贾琮也笑:“倒不是不可以,不过还是要先书信一封去都中,请示老太太和二叔父的意见。”

    贾珲进逼一步,道:“这么说琮兄弟是同意了?”

    贾琮点点头,道:“同意。”

    贾珲闻言大喜,进一步道:“三弟果然不愧是贾家麒麟儿,公正大气!不过还有一事,三弟啊,咱们金陵这边共有十二房子弟,人口日繁,可祖宗留下来的宅第却是有数的,如今许多后辈成亲,连个屋子都寻不到,真是不像话的紧。可这边荣宁二府,却空着……”

    贾琮摆手笑道:“贾珲大哥,这个主我可做不了,若是连这份祖业也散了去,怕是祖宗在天之灵也不答应。我听说珲大哥住宅颇为宽敞,不如分出去一些合适。南省十二房,九房才是大房啊!”

    “这……”

    贾珲干笑了两声,道:“九房人口也多……”

    贾琮呵呵一声,没有言语,就听贾代彦道:“这些都不要说了,哥儿说的对,别的都可分,祖宅不可乱动。”说罢,还瞪了贾珲一眼。

    这件事贾珲却是连他都没知会……

    “不过……”

    贾代彦话锋一转,道:“有一事,不知哥儿是不是弄错了?”

    贾琮问道:“不知叔祖所言何事?”

    贾代彦道:“咱们房偏支远亲出了个人物,姓贾名化,字时飞,别号雨村。如今是金陵府知府,原还是走的荣府的路子谋的缺儿。到了金陵后,与咱们这些贾家人,十分亲厚。三节两寿都时常孝敬,谈吐不俗,对贾家本宗也敬重的很。

    怎么好端端的听说,你把人给抓了起来?这太不该了,有什么事,自家人好说才是……”

    贾代彦说罢,登时如开了锅一般,代字辈、文字辈、玉字辈但凡是个人都在张口。

    或相劝或相哄,还有的更干脆,直接就是命令。

    贾琮一直微笑不乱,等几个代字辈老人安抚住局势,众人渐渐安静下来,眼神都玩味的看着贾琮时,贾琮面上却浮现出惭愧之色,道:“诸位叔祖、叔伯说的晚了些……”

    众人闻言,面色都隐隐难看起来,连德高望重的贾代彦都坐不住了,质问道:“这话怎么说?”

    贾琮叹息一声,道:“昨夜贾雨村被带回诏狱,因为答话认罪态度不诚恳,已经被拷打致死……”

    “什么?”

    贾珲脸色最难看,这几年他靠着贾雨村这个金陵知府位置之便,兼并了不下三万亩良田,这等着再接再厉,却没想到这个财神爷居然会被贾家自己人给拷打致死。

    贾珲大恼,站起身指着贾琮叫道:“贾琮,你疯了?你凭什么杀人?你……”

    贾琮看着贾珲,从进门起就一直和善的目光陡然森冷如刀,寒声道:“因为那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与本座说话的语气,太放肆!”

    贾珲一脸的羞恼急怒之色瞬间凝固在面上,看着贾琮的目光,整个人如掉入冰窟一般,从心底最深处,寒到全身每一个角落,倒退了两步,竟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满堂死寂!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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