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渐离最终还是没有选择服用赤炎丹。
他的伤势虽然严重,但如今暂时没有危险,在他看来,只要伤势不至死,那能省则省。
他毕竟是毫无背景地来到南域,每一步都需要精打细算,像这一颗赤炎丹,无论是在自己将死之际,或者筑基突破之刻,说不定都能派上相当的作用。
从储物袋中取出一颗不入灵丹的疗伤回气丹药,方渐离不着痕迹地将赤炎丹收到储物袋中。
几乎调息了有大半日,方渐离重新睁眼,二话不说,直接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大堆丹药,倒豆子一样吞下去。
这一幕看得一旁的萧河洛惊奇无比,问道:“这样可以炼化吗?”
方渐离一愣,这才忽然想起自己因为有了无厭天,所有的丹药吞服之后都会刹那被无厭天吸收进入,炼化速度早已是常人的数倍甚至更高。
“可以的。”方渐离也不解释不过多。
萧河洛见状也就没有继续追问,任由方渐离继续闭目调息炼化。
这次是整整一日过去,方渐离才睁开了双眼。
身边的萧河洛居然不见踪影,只有萧灵儿盘坐在一旁。
“伤势又恢复了三成左右。”方渐离眼中有些感慨,他也没想到居然会伤的这么重。
看来筑基中期暂时他还不可力敌,毕竟这之间的差距实在大如鸿沟。
“瑶池,知道为何这次反古会失败了吗?”方渐离在心中问道。
瑶池很快给了回应:“本大人思索了一整日,觉得不外乎两点。”
“哦?”
“一是因为你修为不够,接受不了反古所需承受的力量,这里是现世,要遵循的规则比灵念之界中毕竟多得多。
二则可能是因为我拥有了**,使得你反古变得艰难,毕竟我自己都还没怎么熟悉新身体。这两点都有可能,甚至说不定是同时作用。”
方渐离陷入了沉思。
他从没想过反古会失败,而且失败后会以一种极其邪异的状态继续施术下去。
“虽然反古失败,但那种状态也远比我自身强悍,不知若是反古成功,就将哪一种状态更强?”他再次提出疑问。
瑶池这次也认真地考虑了很久,最后很光棍地道:“不知道。”
但她接着补充:
“这有关于我这传承自血脉深处的术法,其本质放大来说就是将你我二人的潜力结合,再以我血为核心,发掘你自己都不知晓的深层始源力量。而每一个人向上都可追溯无数万年,有人的祖先十分变态,秉天地灵异而生,而有人的祖先则可能只是一个普通的人或物。”
“还有这种说法?”方渐离并未深切了解过瑶池的这个术法,因而此时来了兴致。
瑶池继续道:“我拥有肉身后,再度多了一段记忆,也是因此知晓。红血入反古,一旦施术,玄妙很多,与我有关更与你有关。探寻远古的根底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清,我记忆中多出的一些零碎画面给你看看。”
瑶池说完,方渐离便立刻感觉到脑海中多出了三个断断续续的画面。
第一个是一个静立在一个极高处的模糊身影,其向着远处一招手,一团玉光飞速到来,融入他的身体。
霎时间雷电咆哮,整个天地间都是数千丈宽阔的恐怖巨雷,原先模糊的身影最终变成了一头浑身缭绕着恐怖蓝色雷电的巨熊。
第二个则是一个女子身影,婀娜袅袅,周围似乎有无数漆黑的身影逼近。
最终同样是玉光从她的身体某处升起,融入她的身体。
紫色的烟雾弥散,从烟雾中最终爬出一条浑身布满符文的紫色异蟒。
异蟒张口,吐出漫天紫烟,瞬间所有的黑影都化为液态消失。、
最后一个画面,也是最让方渐离震惊的一个,一个浑身燃烧着熊熊火焰的人从不知多高的高处猛然冲下,每一刻其身体上的火焰都在疯狂膨胀。
这个身影的下方,似乎是永无尽头的深渊,就像一张漆黑的巨口。
猛然间,玉光从高空呼啸飞至,冲进这人的体内。
刹时,火焰收敛,最后消失,露出其中的一滴黑色的液体。
这一滴黑色液体仿佛具有无穷无尽的变化,其中的玄色反射出各种千奇百怪的姿态。
黑色液体最终变为一把通天长刀,一刀斩下,下方的深渊居然都被斩出一刀刺目的白痕。
三个画面都只是片段,方渐离看完后却极为震撼。
“术法的极致,都会变成那种非人的状态?”
“不一定,因人而异,若是你下次成功施术,说不定可以看出什么端倪。”瑶池道。
方渐离沉默了许久,这才重重地舒出一口气。
“有瑶池和此术伴身,无疑是以后我的极强底牌之一了。”他心中暗道。
他看向远处,萧河洛原来是正在与一位对手交战,但他看起来游刃有余,只是为了不让对手输得那么难看,所以才战到了现在。
正收回视线,方渐离忽然感受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敌意,环顾一圈,发现那些洞湖萧族人偶尔都会隐晦地看向自己。
当然了,很多视线还落在脸上遮着罗纱的萧灵儿身上。
“还有这种麻烦?”方渐离不禁感到有些棘手。
萧灵儿容颜惊世,族内好多人又血气方刚正当年,除了女子,又有几人面对如此美人会不动心?
当下,方渐离已经被不少洞湖萧家的气海弟子甚至筑基弟子给记在了心中。
他其实不知,之所以会引来如此的敌视,便是因为之前萧灵儿对于方渐离的紧张态度。
萧灵儿聪慧过人,平素不出世,潜心静修,即便萧族人都很少见到。
如此隐世的清纯佳人,莫名其妙就和一个不知哪儿冒出来的散修扯上了不清不楚的关系,任谁心中都有些好奇或者敌意。
然而,这些人也并不了解,方渐离一心求道,替阿宁修复气海,所以这些东西他知道也就罢了,并不会真的想要去证明什么。
就像他明知封禁有不知多少人认为他是邪修,但他根本无所谓,也不会去刻意纠正,清者自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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