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道剑纹就在方渐离来到西河门半年后凝聚而成,虽然这速度让方渐离不是很满意,但却也让方渐离心中大定。
不怕这些费工夫,就怕他一点门路都找不到,那才是真正的悲催。
因为没有灵力的原因,方渐离并不能测试有了第一道剑纹后,对于自身的战力有什么不同,所以他只是兴奋了一阵,很快就又恢复到了日常的参悟与修炼当中。
“这剑纹说是凝聚而成,倒不如说是以我的领悟为刀,斩在那剑意种子上,从而留下的痕迹。”方渐离盘坐在巨剑之下,心中想道。
如此说的话,剑纹的作用便是破开剑意种子,将种子劈开,从而见到其内藏着的真正剑意。
“三道剑纹,若是凝成,就能见到剑意种子内的剑意了吗?”
方渐离站起身,望向了祖殿之内。
在第一道剑纹形成之后,他又在这里盘坐了几日,却是一无所获。看来想要更进一步,必须要接近一点祖殿了。
方渐离一直便觉得,祖殿中的剑池才是整个祖殿的核心,所以他在悟剑之时才会选择现在殿外的巨剑下感悟。
若是一下子就去到剑池之前,恐怕他根本就感悟不到什么,万事都要讲究一个循序渐进。
跟骈大海说了一声,方渐离便走向了祖殿。
殿内仍旧是一片阴黑,只是站在门口便有凉彻骨髓的风吹来,方渐离不禁打了个冷颤。
“不能再往里走了。”方渐离心似明镜,知晓这里就是自己保持清净的最佳地带。
于是他便盘坐在祖殿入口前,再次感悟。
这几日他在巨剑下感悟,虽然没有感悟到什么,但却依然有些收获。
第一道剑形出于他观想的巨剑之形,只要心意一动,剑形便会出现在眼前。
那么第二次,方渐离便要试着更进一步,去观想巨剑之气!
此剑,有恢弘庞大之气,要去观想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自然比之前更加困难。
一个是观想巨剑的形状外貌,而一个则是去观想这把巨剑的气质、气势!
和上一次不同,一连十日过去,方渐离都没有任何的进展,他观想出的巨剑虽然外貌上和外面的巨剑一模一样,但那种气势却相差甚远。
“悟剑如悟人,看一个人时都说要看其的精气神,这‘精’,便是一个人的身体状况,也是最外在的反应。而‘气’则是一个人的气色气质,虽然一样表现在外,但却需要更加仔细认真的观察。至于最后的‘神’,属于一个人的内在神韵,要去观察当然最为困难。
观想巨剑,也是同样的道理,我观巨剑的精气神,这精字已经入门,而气字还缺一点火候。”
方渐离笃定自己的想法应该有几分道理,毕竟天地万物自然总是有法可循,他在这里尝试自己的想法,也终究好过没头苍蝇一样乱窜。
可日子一天天过去,随着每天都一无所获地回去,方渐离的心也越来越悬了。
盘坐在殿外的第二十天,方渐离睁开眼,面色无奈:“莫非我的想法是错的?”
连续二十天都没有收获,换做别人怕早就放弃了,但即便方渐离支撑到现在,信心也早就没有一开始那么充足。
站起身,他眉头紧皱,看来这方法行不通,得另寻门径。
就在方渐离准备离去之际,忽然,他望着巨剑的双目一缩。
星辉之下,巨剑上有道道璀璨的光芒折射,气势幽静而深邃,与白日截然不同。
方渐离面色发怔,愣了许久,陡然一拍腿。
“我明白了!这第二个剑之气,便是要相互印证,剑并非死物,怎会一成不变呢?这里的参悟一定要睁眼去悟!”
茅塞顿开的方渐离立时盘坐下来,双目定定地看着矗立在面前的巨剑。
在方渐离的观察下,他发现巨剑每一息都有不同的变化,那种变化十分深奥,既让他百思无解,却又让他如痴如醉,真仿佛沉浸在那种变化莫测的玄妙中。
黑夜过去,方渐离第一次没有在日出之际修炼,双眼早已布满血丝。
但看他的神情,却是异常专注。
时间流转,当黑夜再度降下,方渐离如梦惊醒。
面色欣喜:“是了,巨剑一整日的变化已经尽在我心,接下来只要将其尽数临摹刻在心中,第二道剑纹便指日可待!”
和骈大海回到居住的浮岛,方渐离破天荒地睡了一觉,这一整日的观摩可是让他心神完全疲惫,而且这种疲惫来自于精神,不是修士之体可以抵挡的。
一觉醒来,又是照常地去小山上受虐修炼,方渐离发现自己已经逐渐适应这种灼烧一般的疼痛了。
“解开封印之际,便是我厚积薄发的时刻。”
……
时间一天天过去,方渐离完全醉心于祖殿浮岛与修炼小山之间,两点一线,算是真正过上了十分艰苦枯燥的日子。
这一天,骈大海无意中再次去西河道君的闭关处,竟是见到后者正立在浮岛最高点,双目俯瞰。
骈大海立刻虎躯一震,鼻子一酸,仿佛看到了希望,连忙跑过去跪拜行礼:“师尊啊,您可算出关了!”
西河道君眼神波动,恐怖浩瀚的神识一念之间扫过所有浮岛,刚好看到了方渐离正在修炼的情景。
“居然以此法修炼……”
看方渐离那熟练的样子,他显然已经如此去做很久了。
如此坚韧不拔的毅力,倒着实让西河道君挑眉,再一看,其体内剑意种子上竟已经有了一道剑纹。
耳旁传来骈大海的诉苦声,西河道君淡淡地打断:“他要三阴罗阳丹,给他便是。”
“什么?!”骈大海又是虎躯一震,整个人如遭雷噬。
如此去说,如果方渐离真的在此待了一年甚至更久,那他岂不是全部身家都得赔出去?
西河道君冷淡的眼神在骈大海苦闷的脸上扫过,继续道:“不仅如此,他要什么,就给他什么。”
骈大海闻言面色呆滞,心中却是狂震,师尊疯了?随便什么都能应允?
“那他如果要过去疯老头那里,去学……”骈大海试探道。
“他如果能过去,任他去。”西河道君依旧云淡风轻,似乎世间没有什么能够真正侵夺他的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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