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团长令!”
破空的传令之声,彻底的打碎了第九魔法塔三分团的宁静,这一道声音更是拉扯住整座三分团还活着人的所有目光。
黑夜注视在地图上的双眼,被狠狠的拉到传令兵身上。
而三分团团长范伦铁恩更是蹭的一下蹦起来,猛的看向奔进来的身影。
“报告范伦铁恩三分团长,赫姆、斯特里特军团长令!”
“念!”
范伦铁恩看着身前这个熟悉的传令兵,颤抖着身子狠狠的吸了一口浑浊的空气,尽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对着他吐露了一个词。
这个词承受的太多!
不仅有他范伦铁恩的期望,还有自己手下活着的**百人全部的瞩目。
是天堂还是跌向地狱,关键都在身前这个传令兵手上。
打的准、打的好,他范伦铁恩升任第九魔法塔副军团长,万夫长军衔,要是打的不好,这一辈子就在千夫长这个职务上撅着吧,谁知道何年何月还能有这等的机会,而他手下的**百名兄弟更是如此,谁也不嫌弃军功这种东西烧手。
在战场之上,他们没什么值得可以得到的东西,只有这一样,都是把脑袋挂在腰上拼命来换,而作为他们的老大,能做的就是带着这帮兄弟把军功最大化,也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
“喏!”
“嘉奖令:
嘉兰山关法师总军团团阵长、战略副总指挥、圣师奥狄斯亲令!
常驻军战备法师团第九战略魔法塔部,于西法历二三**九年十月二十三日七时四十五分,对敌国法师团进行精确战略法术打击,造成敌国法师团防御法罩破裂,位置暴露,特此嘉奖一次!
呈报东南战区统帅、总军团长、战略总指挥、圣师亚度尼斯、柯帝士、契布曼大公爵,经批准授予常驻军战备法师团第九战略魔法塔部全体成员四等一级帝国效忠勋章一枚、四等一级帝国荣誉勋章一枚、四等二级精卫勋章一枚,特此通报全东南战区!
西法历二三**九年十月二十三日八时二十分,授嘉奖人:嘉兰山关常驻军战备法师团第九战略魔法塔部全体,经批人:亚度尼斯、柯帝士、契布曼。”
“草!怎么是.......”
范伦铁恩听完之后,直接就是一声破口大骂,但突然感觉不对,东南战区战略总指挥,更是一个圣师,还是个一等大公爵爵位的**oss,根本就是他这种小人物能骂的,赶紧收住了嘴。
踌躇的盯着眼前的传令兵半天后,又对着他小声的道:“没了?”
传令兵也是日了狗,怎么这个千夫长这么喜欢问这句话,下午进来通报命令之时就是这句话,而现在又是这句话。
三块勋章还不够?
更何况其中还有三块四等级别勋章,这种勋章也就战时才会发放,一般时候想弄一块,那你得拼命!
拼到不是死就是半残那种,估计才能弄一块。
“没了!”
别管怎么想不明白,但这个传令兵还是老老实实的答了一句。
范伦铁恩沉默了,这是对于刚才魔法塔主眼那一炮的奖励,更应该说是对自己老大赫姆、斯特里特军团长的奖励,而不是对于自己打的那五炮的奖励。
而给了三块破铁片子有什么用?
只能看,又不能当饭吃,放嘴里都咯牙的慌。
那东西哪有军功来的重要!
想要的东西没得到,在**oss眼中可能帝国的荣誉远远大于军功这种东西,军功也不屑的写在嘉奖令当中,但对于他们军功却比荣誉这种虚的来的实在的多。
无关什么忠诚意识,也不是现实,只是没有实际利益,谁当初学院毕业后闭着眼睛在征军令上签字,把脑袋别在腰上来凶名赫赫的嘉兰山关搏前程。
去当个佣兵好不好?
那个前程绝对比现在强的多,还起码舒服!
“特么的,还得等!”
范伦铁恩嘀咕了一句后,一屁股又瘫在黑夜的破桌子前,刚才这一道嘉奖令没念之前可是把他紧张个够呛。
而黑夜看着范伦铁恩又坐回自己身旁,才把思想从刚才的那道嘉奖令中飘回来。
亚度尼斯、柯帝士、契布曼!
他才知道自己所在的东南战区老大叫什么名字。
一个中间带着复姓的名字,看来又是一个以家族先辈为荣的家族,而且还是一个圣师兼大公爵,但这个公爵是几等的就不知道了。
“千夫长!那三块勋章......”
黑夜看着一脸失望耷拉着脑袋的范伦铁恩小声问了一句。
“没个屁用!重大节日里或是授勋时装饰用的,分五级五等,要是能活着在这座山关要塞当中混个三十年,就你那身法师袍能挂半面,三级以下的都是垃圾。
以前这个东西稀少的紧,得一块当宝似的,拿到军需处还能按级算军功,也不知道这几年怎么了,这个东西简直是泛滥,就是拿到军需处算军功,人家也不会给你按级算军功,是按个头大小算,今天给的三块撑死能算十多点军功,还不如老子一天战时来的多,到老了拿出来给你自己孙子辈吹吹牛逼,也就特么剩下这点用了。”
范伦铁恩撇了撇嘴,抱怨了一通。
黑夜可见此人算这是在军中当久了,没准现在胸前勋章就可能挂半面。
一想这个东西不值钱也算情有可原,可能不是这个东西泛滥,而是这么多年帝国与北疆兽人战事的频繁,才造成这个东西泛滥,毕竟平民砍个敌人脑袋可是有二十点军功,在加上这么个东西,要是按级别算的话,估计帝国早就贵族满地走,终身制爵位不如狗。
廉价是正常,就是军功这种东西也要遵循着如金币的市场规律,不贬值怎么可能,帝国又不是傻逼。
可见有些东西按照黑夜的奇葩大脑来,都能跟金币这种事物扯上关系,但别说,往往这种解释有奇效。
“去给我倒杯水去,妈的!等的心燥的慌。”
范伦铁恩拿着他的破茶缸子在破桌子上敲了敲,丁点的凉水没有,对着黑夜就道了一句。
经过刚才的大起大落,范伦铁恩算是泄了气,焦急也没个屁用,命令这种东西是一级级往下传的,就是统计还需要时间,而这种战果统计往往都是前线的探子刺客冒着被碾成肉泥的风险送回来的,要不然谁知道这么远的距离,具体干掉了哪支敌方军队?
对于在敌人大后方的法师团来说,想统计一个大体上的战损可能需要的时间会更长!
“哦!”
黑夜愣神的答了一句,拿过来他的破茶缸子就去旁边接水。
“没事别给我扯闲蛋,抓紧时间冥想,死的那一百多人不是榜样?”
范伦铁恩连干三大茶缸子凉水,可能心情越发的烦躁,对着下面交头接耳手下一顿怒骂。
对于精神识海榨干的一群初中阶位的法师,整座三分团根本不可能在打出一道战略法术,因为已经没有法术能量可吸,在吸取魔法塔只能吸取他们的生命。
冥想是唯一能做的事,因为谁也不知道下一场大仗什么时候开打,日子要过,战略发术打的不准时候多了去,有期待不代表就会没有失望。
在魔法塔当中待了十一年,范伦铁恩深谙此理,有军功是命,没打中军功飞了也是命。
黑夜撇了撇算是知道这货的竭斯底里症又犯了,估计在这个破地方呆久了都会有这个毛病,黑咕隆咚的魔法塔也没比关犯人的囚牢好到哪里去。
该挨骂挨骂,该死人死人,说不上上级心情不好,还要全部挨军棍。
可能唯一的区别,就是这个地方可以在非战时去透风。
“计时官!”
“报告千夫长!八时四十九分零七。”
“蓄能官!”
“喏!千夫长您有什么吩咐?”
蓄能官看着他,低头哈腰的道了一句,像极了哈巴狗,估计也是一个熟谙范伦铁恩的人,深知此时不能触霉头。
“统计战损,告诉老子刚才那一波死了多少,我明天去要人,妈的!总有一些不听话的。”
“喏!”
黑夜看着没事找事的范伦铁恩,把脑袋一下子的扎进地图,要说这座千人的分三团,谁的事物最多?可能无出测绘官这个职务其右,挨一顿骂不要紧,要是挨一顿抽那就得不偿失。
黑夜很是审时度势的“刻苦专研”自己手中的活。
而当黑夜刚把脑袋扎进地图当中时,散分团的大门直接被一道身影给撞开,更是嘶吼着破锣一样的嗓子大喊了一句。
“军团长令,报!!!”
“草他吗的,这回绝对是!”
范伦铁恩听见传令兵的吼声,猛的就站起了身破口大骂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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