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石尚能雕乎！”
黑夜想都没想就回了一句。
纯是本能机械式的回答，一点都没经过大脑。
刚经过八道天问，本以为这是最后第九道题，脱口而出之后他就后悔了。
不过还好回的不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估计要是这么回话，保不齐身在帝都的军伦、库尔布斯利亡灵圣师能被气的亲自驾临东曦城迦朵学院活劈了他不可。
四位亡灵圣师可都还健在，传承石之上有这种圣师光影，黑夜哪敢保证二者之间就一定没有联系。
“老祖宗！这个……这个……嘿嘿！”
看着有点剧烈起伏的黑影，黑夜尴尬的一笑算是掩饰着自己的窘迫。
“哪座学院的？”
“禀老祖宗，迦朵学院三零零届易莱是也！
徒孙刚是无心之答，老祖宗莫跟晚辈一般见识，与晚辈气坏身子根本不值当。”
黑夜就是一道神识，要是能控制身子估计浑身汗都下来了，这句话问的！
尿都能吓出来。
“记住你了！《圣邪经》之后再不传你之法，吾之道从不授倍懒、怠学之徒，但吾之行事却讲个有始有终。
神途九问最后一问，不管你答与答不上都会授你一法，之后亡灵一道自去寻他处缘途！”
“恭听圣言！”
黑夜听完这句话后彻底的萎了，这圣师的心胸也是可以，丝毫听不出来一丝的怒气，但他却能感受到一种小心眼在其中。
你说说一个徒子徒孙成千上万，地位高高在上，名声仅次于死神的人物跟他一个小屁孩置什么气啊！
不过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他机智的报了易莱的大名，就是不知道自己这样能不能成功渡劫。
而易莱的死活？
谁丫的考虑他的死活，死道友不死贫道！
人都不在了迦朵学院，更是被亡灵系大宗师收为徒弟，有那先决条件，谁还来碰触这玩意，能成大宗师的道都摆在眼前，估计也犯不上对传承石这种东西太过于在意。
那货要是能被他黑夜坑死也就算了，人世间绝对少一个祸害！
“神途九问最后一问！有经曰：大通智胜神、十劫坐神国。
神法不现前，不得成神道言，劫者滞也！
谓之十成、亦曰断渗漏也！
渗漏二字你可解？”
黑夜听完一阵的皱眉，老祖宗所谓的神途九问他不知道是什么个东西，但“有经”二字他却知道具体是哪本经，因为他曾经看过！
“宛然自有冲天气，兼中到、不落有无敢和。
人人尽欲出常流，折合终归炭坐。
三种渗漏、其曰：
一见渗漏，谓机不离位、堕在毒海。
二情渗漏，谓智常向背、见处偏枯。
三语渗漏，谓体妙失恒、机昧终始。
学者浊智流转、不出此三种！”
“可明偈之言？”
“交互明中暗，功齐转觉难。
力穷寻进退，金网亦鞔鞔。
其三理事俱不涉，回照绝幽微，背风无巧拙、电火烁追难！”
言出光明教廷古老经文《谓神对》，编撰者不详，所记述内容为光明教廷第十六任大教宗与当时一位叫约依的自然系大魔导师的言神对论。
很偏的一种光明经书，并不广为流传，上面所记晦涩难懂，不是偈言就是宏理，再加上涉及到的内容基本都与神有干系，一般人也看不懂，更不会去看。
而这本书上面记述的内容黑夜他能记得这么清的缘故，纯是因为《谓神对》是他看的第一本光明经文。
当初在安乐镇集市上花了一个金币买的，对于那个时候的他这可绝不是一笔小钱。
一个月才能领到五个金币，一百个金币够三口之家糊口一年饿不死，可见这本书对于他是有多大的重要性。
说他黑夜把这本光明经文翻烂了都一点不为过，更别提说到上面的东西张嘴就来。
那个年龄那个岁数，花一个金币买能到一本书就偷着乐吧，黑夜哪管它记载的是什么内容，正常的亡灵法师协会卖的人物传记类书籍就没有低于二十金币的。
这也是黑夜现在对于光明那一套的东西知之甚深的初始原因所在，要不然也不能抓到圣灵之魂，明悟透其所有会的法就跟玩一样。
这也是安乐镇的风气造成的，那种山野小地方可不比东曦城这种大城，光明教庙的威严可是要比这里重的多，更别提那群道貌岸然的祭祀，每年都会去拿东漠北山脉里旅行的落单亡灵法师游历者冲“业绩”！
谁也不想平白无故被当成异端砍了脑袋，可见头上挂着这么一把要人命的大剑，安乐镇出来的这一小撮儿人就没一个不懂光明经言的。
起码真遇见这种倒霉的事前做到知己知彼，还能来一个百战不殆，反抗也知道在面对这群虚伪的光明教徒之时怎么来。
可见黑夜恶魔的蝌蚪文烂是有原因的，光明经文熟识也是有原因的。
“尚可！与经书一字不差，知你必曾苦学记之，却也定是不明所以，但足以说明不是不学无术之辈。”
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气的够呛后居然还能对他夸赞，此时黑夜也不知该怎么评价眼前这个圣师了，可能本人也应该是如此的性格。
“赐你一法并赠你一言，法有千途，路有逾万，法不在重，在专！
万法无贵贱，皆可通神圣，言尽于此，自悟之！”
军伦、库尔布斯利的黑色身影道完，在黑夜那孱弱的神识没反应过来之上，一道黑光迸发而出，直接射在他的神识之上。
黑夜感觉一大段的文字充斥着自己的脑子当中，这是亡灵圣师赐予他的法，此时耳边只剩下煌煌之音还在耳边回响，眼中一片的凝绿之色。
睁开眼！
对着周围精神识海鼓荡出的淡绿色死气如春草般的一个吸附，刹那间四圣殿就为之一清，更看见了盖理尤金贴过来的那张大饼子脸。
黑夜没理会这死胖子，而是有点陷入了沉思，自己最后一题答的还算过的去，但最终也不知道把亡灵圣师军伦、库尔布斯利对他的认知，拉没拉到正确的轨迹上来，但这件事此时也关其重。
他此时满脑子都是圣师赐予他的法！
“悟到什么了？”
盖理尤金看着黑夜的一脸凝重，急切的对着他道了一句。
他可是看的清，如春草一般的鼓荡出精神识海中的死气，必是悟出了点什么东西，要不然根本就不会有这般的表象。
“符箓之道！最原始的符箓之术。”
黑夜转了下头看着盖理尤金那张脸，对着他就道了一句。
“哥！你别闹，那玩意还用感悟？街头路边摊上就有卖的，就是高级的符箓也不值钱啊，顶多千八百金币的，要是初级的垃圾货一个金币一张，买多还能批发价。”
“谁他娘的跟你闹了！就是符箓之道，很完整的符箓之道。”
黑夜憋屈的差点哭出来，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要不是抱着这番咸鱼的态度没顶亡灵圣师那一言，估计在怎么赐法也不能赐这种法啊！
最烂的一种法，估计这么说可能没有其他类系的术法去与它争倒数第一。
符箓之术用途很广泛，特别是亡灵帝国当中，对于震杀怨魂、亡尸算是最便捷的一种手段，通常平民购买者居多，而中级、高级的符箓对于厉鬼或是恶尸、小恶魔都有一定的震慑作用，但销量就不怎么好了，千多金币一张平民根本就买不起，有那钱都能请好几个亡灵法师了。
有亡灵生物的克星职业在，更是存在那种公益性质驱魔协会，也就造成符箓之道在西法大陆一文不值，这是黑夜在安乐镇的生计，师从善老爷子，他在清楚不过这种东西的是多么的没有前途。
“得！你丫的够悲催，来！往上写吧，侍从官看着你呢，也让我看看你你到底悟出来的是什么玩意。”
盖理尤金看着黑夜那种哭丧的脸，直接递给他一个本子并对着他道了一言。
黑夜看了一眼知道这是规矩，触碰四块传承石唯一能留下记述的就是这块传承石，因为亡灵圣师傅军伦、库尔布斯利是授法。
拿过来盖理尤金递过来的笔墨在上面一顿书写，这玩意也没什么好怕示人的，说满大街都是一点都不为过，只要你是进了东曦城任意一所学院都能有的学。
.写完直接递给死神殿侍从官，他看了一眼之后也没理会黑夜，直接放进袖跑之中便开始站立闭目养神。
“啧啧~~需不需要缓一缓自己的神经。”
刚黑夜所书，盖理尤金虽然没怎么细看，但也看见上面所写定是符箓之道，大笔一划拉上手就是二十多道符箓，看来领悟的不是一般的“深”。
“嘲讽我？”
黑夜气鼓鼓的瞪了一眼盖理尤金，本来心情就奇差无比，被他这么一顿怼更想找个人发发火气。
“没有！只是为你好，既然你感觉没事，那就自便哈，下一块传承石。”
盖理尤金才不触这个霉头，传承石这玩意坑人绝对是正常事，图书馆阁当中这种垃圾的术法多了去了，全都是前辈学长的血泪史，完全不差在加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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