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
大半个月过去了。
展武吒和猴子穿山过林,每个山头都上去看看瞧瞧,并没有发现有神仙人物,倒是妖精鬼怪还是遇到不少,至于山贼之类的也不少。
这一天。
在群山深处,幽静的丛林之间,一座青翠的高山印入眼前,似乎比周遭的山峰要高,让人看不到后头是否有更高的山,而且没有多少云雾,目光所及,一览无遗。
不多时。
一人一猴就来到山顶,张目四望,将群山翠林都尽收眼里。
猴王赞道:“此处山林不错,倘若瓜果丰饶,怕是不输我那花果山。”
“花果山!”
展武吒听着猴子的说法,也念了一声,也大致想象出花果山的景物如何,看着眼前的山林景象,猜测这里应该就是目的地不远处,也想起原著中对这里的描写。
千峰开戟,万仞开屏。日映岚光轻锁翠,雨收黛色冷含青。枯藤缠老树,古渡界幽程。奇花瑞草,修竹乔松。修竹乔松,万载常青欺福地;奇花瑞草,四时不谢赛蓬瀛。幽鸟啼声近,源泉响溜清。重重谷壑芝兰绕,处处-崖苔藓生。起伏峦头龙脉好,必有高人隐姓名。
展武吒仔细观察,甚至控制旧毒液殖装变化白眼进行洞察,看出一片山峰在茂密青翠的林海下,树木并不都是一个种类,参天古木,郁郁葱葱,千姿百态。
当然。
展武吒穿梭过诸多位面,也看过更加茂密的山林,并不会大惊小怪,但在白眼的洞察下,这些山林都蕴含着相当浓郁的能量,这就让他惊奇了。
要知道一路走来,他也偶尔控制旧毒液殖装变化出白眼洞察周遭,但像这里一样具有那么浓郁能量的地方,却是完全看不到的。
忽然。
“噫,有声音。”
猴王惊疑一声,完全静下来,侧耳倾听,一只毛手还放在耳边。
“难道是……”
展武吒心中一喜,却又发现自己并没有听到声音,不由对猴子的评价更高了些,但也没有等待,而是果断控制旧毒液殖装运用海妖的变种能力,将听觉不断调整。
“观棋柯烂,伐木丁丁,云边谷口徐行,卖薪沽酒,狂笑自陶情。苍迳秋高,对月枕松根,一觉天明。认旧林,登崖过岭,持斧断枯藤。收来成一担,行歌市上,易米三升。更无些子争竞,时价平平,不会机谋巧算,没荣辱,恬淡延生。相逢处,非仙即道,静坐讲黄庭。”
展武吒正控制旧毒液殖装运用海妖的变种能力,已经将听力调整放大,自然听到深林之中传来的歌声,而且对照原著中的文字,听起来并不是很陌生。
“在那里!”
猴王听出声音的来源之地,而且断断续续的听出那歌声中意思,心下一喜,欣喜道:“展兄弟,走,我们去那。”
霎时间。
展武吒只感觉一阵超级大的轰鸣声传来,却是通过旧毒液殖装运用海妖的变种能力大幅度提升听觉,顿时就完全听不到任何声音了,接着看到猴子向山下跑去。
而猴子虽然发出比平常大一点的声音,但近距离又经过放大,,没有留神的展武吒瞬间中招,也幸好是运用旧毒液殖装,这让他接受这个经验教训。
展武吒也跟着猴子来到歌声传来的位置,来到侧耳倾听状的猴子身旁,也用自己的听觉去听那歌声,再度听在耳里,却又有了不同的感受。
“观棋柯烂,伐木丁丁,云边谷口徐行,卖薪沽酒,狂笑自陶情。苍迳秋高,对月枕松根,一觉天明。认旧林,登崖过岭,持斧断枯藤。收来成一担,行歌市上,易米三升。更无些子争竞,时价平平,不会机谋巧算,没荣辱,恬淡延生。相逢处,非仙即道,静坐讲黄庭。”
不过九十六个字,愣是唱了三分钟,似乎不带喘气,而且那樵夫还一斧一斧的砍柴。
展武吒听在耳里,看在眼中,却是发现这樵夫不简单,首先是旧毒液殖装变化的白眼完全看不出眼前这樵夫的能量,要知道即便是普通渔夫农夫都是能看懂啊其体内的能量的。
其次,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这樵夫跑到这深山野林,是砍个什么柴。
展武吒控制旧毒液殖装变化的白眼,看不到体内能量的有一个,之前是身旁这猴子,另一个就是眼前这位樵夫。
然后,这樵夫头戴斗笠,但斗笠先是刚刚才抽出青竹皮编好的,身上的布衣看起来陈旧,但却没有一丝破口,要知道这茂密丛林可是有不少荆棘的,这般片叶不沾身,让人不得不怀疑。
至于其他,展武吒也发现或多或少的破绽,看了一眼身旁猴子那完全没有怀疑的样子,不由掩面,同时也在感叹,自己知道的太多了。
这时。
猴王走上前去,拱手叫道:“老神仙!弟子起手。”
“不当人!不当人!我拙汉衣食不全,怎敢当‘神仙’二字?”
樵夫闻言,慌忙丢了斧头,转身顺势回礼
“你不是神仙,如何说出神仙的话来?”猴王说罢,侧身向展武吒招手。
樵夫看了一眼,心中好奇,却没有过多在意,回道:“我说甚么神仙话?”
“糟糕。”
展武吒心中一凛,发现那樵夫的目光扫来,竟然有种寒毛直竖的危机感,毫不迟疑的迈开步伐,向猴子走去,知晓自己得抱紧猴子的大腿才行。
猴王待得展武吒到来后,这才说道:“我与展兄弟才来至林边,只听的你说:‘相逢处非仙即道,静坐讲黄庭。’黄庭乃道德真言,非神仙而何?”
展武吒上前之后,拱手施礼,而后站在猴子身旁,也不说话,降低着自身的存在感。
“实不瞒你说,这个词名做满庭芳,乃以神仙教我的。那神仙与我舍下相邻。他见我家事劳苦,日常烦恼,教我遇烦恼时,便把这词儿念念。一则散心,二则解困。我适才有些不足处思虑,故此念念,不期被你听了。”
樵夫笑着说道,一口气说下来,目光也稍微打量着猴子身旁的展兄弟,然而刚才的托辞已经将自己说是普通樵夫,而且猴子根底不凡,不好施法查探。
猴王听到附近有神仙,心中一喜,问道:“你家既与神仙相邻,何不从他修行?学得个不老之方?却不是好?”
“我一生命苦,自幼蒙父母养育至**岁,才知人事,不幸父丧,母亲居孀。再无兄弟姊妹,只我一人,没奈何,早晚侍奉。如今母老,一发不敢抛离。却又田园荒芜,衣食不足,只得斫两束柴薪,挑向市尘之间,货几文钱,籴几升米,自炊自造,安排些茶饭,供养老母,所以不能修行。”
樵夫说罢连连叹息,心中也在疑虑,何以多出一人,而且这人给他的感觉相当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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