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住手!”
眼见猴头激怒,吞吃雷鞭,吴越面色顿时一变,大喝出来。
“悟空?”断愁微微一怔,没想到吴越竟会给这猴子取名为悟空,是巧合,还是什么其他原因?
庭院内,这悟空却并不如何安分,听到吴越呵斥,顿时更怒,低吼怪叫几句,似乎是在回答,一双火眼金睛却仍是盯着萧云,隐隐浮现戾气。
萧云面无表情,也不见如何动怒,抬手间,无尽雷气汇聚,又一条神雷长鞭凝聚出来,气息比之先前还要强大。
“吼.......”
见此,悟空彻底被激怒了,似乎感受到了威胁,也不理会吴越阻拦,狂啸一声,手脚并用,一蹬,顿时化作一道雷光,撕破空间,凶猛的向着萧云扑了过去。
“定!”就在这时,一道淡漠的声音响起,仿佛口含天宪,言出法随。
霎时间,整片虚空天地,都被一股无形的伟力笼罩,与外面大世界相隔离,在这之中,所有的风烟草木,大气灵气,都被一言一指禁锢隔绝。
半空中,一只面目凶戾,纵踏奔雷的猴头,也被当空定住,瞪着眼睛一动不动,就仿佛是被施了定身术一样。
正是天罡三十六法——指陆成钢!
断愁挥袖一扫,那猴头当即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禁锢到身前,看着它两眼滴溜溜乱转的样子,不禁摇了摇头,笑骂道:
“鸿蒙初辟原无姓,打破顽空须悟空,你这猴头,却也不负此名,当真是个大闹天宫的主,神将真君面前,也敢放肆动手,信不信本座把你压在五指山下,也镇压个三五百年,磨磨脾性!”
后者被神通禁锢,动弹不得,但一双眼眸却甚是灵动,明白无误的向断愁传递出畏惧讨饶之意。
“啪!!”
灵猴悟空被断愁一指降服,只是期间一个突发的小插曲,萧云面色不见喜怒,看也未看一眼,第二鞭便已挥落下来。
“噗........”
又是一口鲜血倾吐,这一次,血液中带有浑沉凌厉的锋芒之气,却是被这一鞭神雷,打灭了一身锋芒,剑血逆流,逼迫出体。
刹那间,仿佛听到吴越整个剑体,都在迸发剑气雷光,声声爆鸣。
诸人在旁边,眼睁睁看着吴越两鞭下去,几乎整个人都被打废,顿时心生不忍,望着古井无波,淡然平静的断愁,不清楚他此时究竟在想些什么。
倒是西门吹雪、公孙大娘,修为实力超脱入圣,目光落在吴越身上,隐约窥出了一丝端倪,眼中皆是露出一抹惊讶。
和之前一样,第二鞭打完,萧云便沉寂不动,似乎在等待吴越喘息平复。
“第三鞭,再来!”
良久,吴越才渐渐稳定下来,面如金纸,一身修为几乎被彻底打废,但他眼中异彩却越发明亮,带着丝丝颤抖,大喝出来。
萧云眼中笑意一闪即逝,也不多话,手中神雷长鞭璀璨凝练,从原先的白蓝之色,化为紫色的神宵天雷,气息毁灭,挥舞之间,宛若一条紫色的雷龙,轰伐灭体。
“轰.......”
神圣毁灭的雷光爆发,在这庭院之上冲天如柱,将吴越整个淹没笼罩进去,一股可怖的雷气激荡扩散,逼退四方。
众人变色惊骇,这一击力量之恐怖,几乎不亚于归源境真人全力出手,便是黑白二虎,宋瑾瑜他们也难以抵挡。
可以想见,吴越一个筑灵境的修士,被如此神雷鞭挞,将要面临怎样的结局,只怕当场化为飞灰,形神俱灭!
“师兄!”
“吴小子!”
“二师弟!”
...........
众人惊呼,眼里皆是露出难以置信之色,几乎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然而,未等他们上前靠近,雷光黯淡敛没,庭院内,数道身影重新显现眼前,却并不如众人想的那般凄惨悲剧。
萧云屹立如山,面容冷漠,威严不可犯,在他身前,司徒玲、许彤尽都毫发无伤,被一道结界护住,而被那神雷鞭挞的正主,二人旁边,吴越亦是生息尚在。
只不过,他此刻面如金纸,剑体龟裂,气血干涸,整个人都只剩一缕微弱的气息吊着,似乎只要有一阵稍微猛烈点的风刮过,他都会随时殒命。
诸人沉默,这般模样,吴越即便没死,也离死不远了。
铁笼内,一只雪白妖媚的九尾妖狐,呆呆的看着这一切,目光转过,再看一脸平静的断愁,眼中顿时充满了恐惧。
“如此心狠手辣,喜怒无常,自己的徒弟说打杀就打杀,简直就是一尊魔头,毫无人性可言!”
“完了完了,我白灵今天落到此人手里,怕是抽筋剥皮,小命难保了!”
同样做此念头的还有董方妙,她本就对断愁心存敬畏,此次才和诸人见面,就看到断愁在责罚座下大弟子,鞭鞭见血,毫不留情。
而现在,二师兄更是难挨三鞭,离死亡也只差一步之遥,这对她的冲击之大可想而知,心中更是惶恐惊惧,后悔万分,早知这断愁如此残暴,她便是血脉魔化,也不会加入玄天宗,拜断愁为师。
当然,如果人生能够重来,有的选的话。
林小媛赶了过来,看到吴越生息微弱的样子,顿时脸色煞白,珠泪滚滚,她抬头看着眼前亲近伟岸,熟悉又突然无比陌生的师父,悲伤道:“师父,您如果要罚就罚我好了,师弟是无辜的,您怎能如此待他,他可是您亲收的弟子啊!!”
断愁无语,环视一圈,诸人神色各异,除寥寥几人外,其余人都是不自然的避开目光,悄然退开了几步。
江云飞更是愤怒异常,此刻要不是被公孙大娘一手捂着嘴,怕是也要冲过来指责咆哮了。
三鞭已过,两人各有一鞭刑罚未领,所以司徒玲依旧跪在地上,细心宽慰着许彤,只言受伤,却没告诉她吴越此时模样。
司徒玲秀眉轻蹙,虽然不清楚断愁为何如此,却也坚信师父不会害了师兄。
“吴越没事!”
终于,一道声音响起,冷漠如冰,仿佛没有丝毫感情。
诸人一愣,循声看去,却并非是断愁,而是靠在庭院门口,白衣如雪,背负一柄乌鞘古剑,仿佛立身世外的西门吹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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