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坐这沙发,而是让住户带着自己,到那个房间之中。住户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带着我们走了进去,等门一开,我就看到这也是一间卧室,只是所有东西都搬空了。
我暗叹一声,普通人遇到这样的事,确实吓惨了,就抬头朝墙顶上看去。
这栋楼房,是90年代末的老建筑,房顶是用水泥和那种空心玉石板堆砌而成的,现在已经过了十几二十年,我站在这空荡荡的卧室之中,抬头就看到了几条裂开的裂纹,可是在一些裂纹中却还有着暗红色血迹。
据这住户当时的讲述,他们还在睡觉,却突然感觉到了脸上有水,醒了,开灯之后,发现天花板已经血红一片了,滴答滴答着腥味的鲜血。
我问那住户:“在惊吓之后,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
那住户道:“当时我和我老婆在睡觉,惊醒之后,好像听到了咚咚咚的声音,可是很快就没了。但是你们想想我们当时吓得有多惨啊?我老婆当场差点吓晕了,若不是我还有些镇定,我老婆差点冲了出去。”
我听得一愣:“你的意思是说,当时你们并没有吓出屋子?”
那住户点头道:“当然了,我被鲜血滴醒,又听到了咚咚声音,担心跑出去,正好撞见了凶手,那还不糟糕?我就在屋子里报警了,等到警察到了之后,我才赶出门。现在我老婆都吓得回了娘家,这房子也不打算住了,正准备卖了!”
我又问了报警之后,住户的夫妻是待在什么地方?得知是在客厅中,当时这住户还拿了根钢管,担心凶手听到了他报警,冲进来杀人灭口。
我又询问了些情况,知道当时住户夫妻待在客厅之后,就紧紧地搂在一起,男住户紧张地盯着房门,当时周围仿佛安静了下来,神经非常的紧张。
人非常紧张地在意某件事或某个东西或声音的时候,人的感知会异常敏锐,当你知道房门后可能会有残忍的凶手来杀人灭口,当时注意力已经在门边或门后面,只要有一丁点动静,必然会有所察觉的,何况当时还才六点多,周围还是很安静的,可是他们在如此紧张的情况下,只有起初鲜血流下来的时候,听到了咚咚的声音,其他的就什么声音都没了。
我思考片刻,猜想可能女死者在时候鲜血淌出来,渗入到下层楼顶的时候,其实是那个小偷想要对女死者意图不轨,爬上了床,将鲜血躺了出来,也就是说,这里的楼层已经出现了裂纹,鲜血很快就渗了下来,那就是说凶手在这之前就离开了六楼房间。
我知道从这住户口中得不到什么信息,但是我还是想了想如何在无声的情况下跑下了六楼,凶手的心理素质过硬,也许他并没有跑下来,而是从容地走了下来,最后,消失在了这个亭苑小区。
我出了这家住户,又去了六楼,看了看楼梯地面,却找不到太明显的痕迹,虽然这是老式楼梯,但是上面的沙子也不是很厚很明显,有经常被打扫的痕迹,就无法留下什么印记了。
我只好和乌尔格下到了楼下,让乌尔格到门卫的监控室中,我就待在底楼,让乌尔格告诉我这个亭苑小区的监控录像,我就开始将自己想象成罪犯,想象着自己从容从六楼下来,当时的天色应该在黎明时分,天色应该很暗,按照小偷的讲述,他都是在六点半,才来这里盗窃,而两人当时都已经死了。男死者是被吓死的,但肯定是有一个过程的,需要一定的时间,那肯定凶手在五点到六点的时候,就离开了房间。
我让乌尔格告诉我摄像头的位置,就快步但迅速地走了出去,这亭苑小区是老城小区,绿化条件只能说一般,出了水泥石板道路外,很多地方不是裸露的泥土,就是野草有些乱长,还有些地方被人种下了蔬菜。
我就根据乌尔格讲述的摄像头范围,尽量通过硬路等地方,避开摄像头,我选择的方向不是门卫大门的方向,而是绕向了小区后面,小区后面有一个小山坡,上面有很多树木,这里就没有监控。
我尝试中进入小树林中逃出这小区,然而,却没有一次成功的,至少通过不会留下脚印的硬路或石板路地方是不行的,最少都要经过一处菜地。
我先进入了菜地,发现菜地之中,好像有人除了草,翻了地,到处都是一个个的乱脚印。
我没有立马去找这种菜的用户,而是继续寻找其他逃出小区的方式,结果,发现唯有通过这个菜地,进入了小树林中,才有可能在翻出围墙之后,不被外面的摄像探头给照到,因为在小树林背后的一段围墙周围,正好成了监控的死角。
我进入小树林,巡了半天,果然在里面找到了一个很浅很大的脚印,我拍下了照片,却发现凶手明显很谨慎,都是走野草很多的地方,然而,虽然没有留下脚印,却踩断了不少野草。最终,我大致确定了罪犯从那一段围墙中翻了出去。
我打电话,让乌尔格过来,我们从小树林后的围墙翻了出去,在围墙上,并没有发现任何残留物质,到了围墙外的石板道路,我向四周看了看,这里貌似是一条偏僻的公路,不是国道,所以,摄像头非常稀疏,我们向左右两侧搜寻了一番,到了三四百米之后,我们才找到了摄像头的踪迹,还好左右两头都有摄像头,我试图向着罪犯如此仔细精明,要在怎样的情况下不被发现,黎明的时候人非常少,想要从容离开,可真不是个简单的事啊,不过,想到对方有同伙,这段路也不是绝对的无法避开。
可是,我本能的觉得在这段路中肯定能找到一些线索,我还是让乌尔格向交通局调集了当时的监控画面。
我和乌尔格回到派出所,也和其他同事开始看监控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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