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们在到处寻找胡颜,有的想要与她厮守一生,有的想要痛扁她一顿,有的想捏死她,有的想……吻吻她银白色的长发和干瘪的嘴唇。
**县说大不说,说小不小,但却没有人能寻到胡颜,为何?
因为胡颜根本就没有走。
她就蹲在拱门旁,被一口大水缸掩住了身影。
她听着他们的对话,知道花青染气得要割下双眼,明白了燕凡尘烧毁脸旁的心情。
她想冲出去,阻止花青染,却因腿蹲得发麻,又跌了回去。同样,那声嘶吼,被跌散了。幸好曲南一拦下了花青染。那一刻,她忍不住流出了眼泪。既是喜悦,也是后怕。这种感觉有些陌生,却令她热泪盈眶。
是啊,花青染不能出事。否则,她要如何面对自己的灵魂?她啊……终究是自私的。她越发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吸引这些男子的心,让他们生死相随。她用颤抖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缓缓笑了。原来,真的会有人爱她苍老的容颜。
不可否认的说,胡颜是老奸巨猾的。
谋而后动,鬼道也。
当夜幕降临,疲倦不堪的男人各自回到家里,胡颜也悄然走出了后院,消失在了夜色中。
她来到如同地狱的封家,回想着那晚发生的事情,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为何与她有关联的事与人,都会在瞬间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令人无法预知未来是个什么样子?
黑暗中,隐隐听见有人在哭。
那悲悲切切呜呜咽咽的声音,就好似无数的冤魂在你耳边哭诉着无处容身。
胡颜向着那个声音走去。
那是一个男人。他披着黑色大氅,披散着一头长发,捂着脸,压抑地哭泣着。
封云起!
他在哭?!
胡颜的呼吸一窒,忙上前两步,轻咳一声,想要引起封云起的注意。但是,封云起哭得太悲切了,压根玖就没注意到她。不得以,胡颜只有用肩膀轻轻地撞了撞封云起的身子。
封云起的身子微僵,慢慢放下手,看向胡颜,突然瞪大眼睛,喊了声:“鬼啊!”两眼一翻,竟吓得昏死过去。
胡颜蒙了。
这人,不是封云起。
她有些失望,却又马上变得格外兴奋。
血!她有血了!
胡颜急忙蹲下,用不太吃力的手在那人的身上摸索着,没有摸到匕首,便拔下了自己头上的发展,照着那人的手背便刺了下去。
突然,有人大喝一声:“什么人?!”
紧接着,胡颜被人一把扯起,就像提溜着小鸡般拎在半空中。
胡颜看见了封云起。
四目相对,封云起那双沉沉的眸子瞬间爆发出惊喜的光,他一把将胡颜抱进怀中,闭上眼睛,感受着失而复得的喜悦。
胡颜的心里是激动的,不敢置信的。她知道封云起会等着自己,却没想过这么容易就见面了。
封云起的感情浓烈而炙热,他抱着胡颜的双臂是那么的有力,就好像一座厚重的城池,在保护自己的女皇。
胡颜的身子骨有些架不住这样的热情。她轻轻地扭了扭身子。
封云起轻轻松开些力道,望着她的眼睛,深情地唤着她的名:“兽兽……”
胡颜的唇动了动,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封云起如此肯定她就是胡颜,让她如何否认?
封云起伸出温热的大手,摸上她的脸,揉了揉,眉头微皱,又用力揉了揉,眼神变得有些不善。他问:“你没有易容?你是谁?”
得,这会儿才开始怀疑。她若是敌人,早就一刀捅进他腹部了,就像那封老夫人一样。想到封老夫人,胡颜只觉得怒火难挡。她平静了一下心神,道:“我是阿颜的太祖姥姥。”若封云起知道她是胡颜,必定不会放她走。她还有事情要做,不能半途而废。再者,既然谎话已经说出口,就不能厚此薄彼,一骗骗一圈,才是正理。
封云起显然不信,又伸手去揉胡颜的脸和身子。
胡颜叫道:“哎哎哎哎,你这后生,别动手动脚的。你可以和阿颜一样,叫我婆婆。”
封云起放开胡颜,沉脸不语。
胡颜突然起了玩心,绷着脸,呵斥道:“阿颜是在你这里被抓走的,你无论如何要给我们胡家一个说法!”
封云起想起胡颜曾说过,她是封老夫人的祖祖祖祖祖姑母。而眼前这位,有自称是胡颜的太祖姥姥。若真像她们声称的这样,胡颜到底是胡颜,还是狐颜啊?
封云起眸光沉沉,看向胡颜的脸,道:“婆婆放心,云起无论如何都会找到兽兽。不知婆婆打哪里来?为何深夜至此?”微微眯起眼睛,“看来,婆婆认得云起,否则不会让云起给个说法。”
胡颜横了封云起一眼,道:“喜欢我家阿颜的,哪一个不是美男子?老婆子看你长得不错,又大半夜的出现在此,估计**不离十,也是我家阿颜的裙下臣。”
封云起却道:“婆婆错了。云起已经是兽兽的夫君。”他正正经经地给胡颜行了一礼,道:“给婆婆请安。”
胡颜被封云起突然的动作唬了一下,转开头,不太自然地道:“起来吧。”
封云起的唇角悄然勾起一下,却又很快地放下。他说:“这里已经无法招待婆婆,婆婆随我来。”
胡颜哪里会和他去?她道:“我看这里挺好的。你就陪我说会话吧。”眼睛一扫,看见了躺在地上的那个人,于是身子一矮,直接坐在了那人的胸口上,还随口问道,“这人是谁?为何在这里哭?”
封云起的脸瞬间黑了一层。他在不动声色中蹲下身子,像抱小孩那样抱起胡颜,然后自己坐在那男人的胸口,又将胡颜放在自己的腿上,像揽着易碎宝贝般环抱着她,解答道:“这房子是我租的。他是这里的房主。”
胡杨想笑,却生生忍住了。她斜眼看着封云起,道:“你这是干什么?这么抱着老婆子,多失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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