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颜撇了成东行一眼,笑道:“还是你乖,和老婆子养得那条小土狗一样,真是温顺乖巧。”
成东行的脸色不太好看,却仍旧笑道:“东行喂老夫人吃饭吧。”
胡颜点点头。
一顿饭下来,她将两个人折腾得不轻。过程挺开心,结局没什么意思。毕竟,小打小闹而已。
胡颜漱完口,对二人道:“你们搀扶着我出去走走,消消食。”
成东行道:“外面寒风刺骨,还是待天亮后,日头升起,再出去走走。”眼睛看向成西行。
成西行干巴巴地附和道:“是啊,外面可冷了,能冻死你一把老骨头!”
成东行喝道:“西行!怎么说话呢?!”
成西行一扭头,道:“我就这么说话,我知道你不爱听,我也不想说给你听。过完年,我就离开这里!”
成东行皱眉道:“现在不是说这个事儿的时候。”
成西行突然转头,看向胡颜,吼道:“你赶快说说五行瞳的事儿!不说,揍你!”
胡颜是真没想到,这人会突然爆发,连虚伪客套都懒得做了。想然,他是真想离开这里。
胡颜喝了些酒,装出醉态,摇摇晃晃地站起身,长叹一声,幽幽道:“五行瞳啊……”身子一软,
一头扎到床上,打起了鼻鼾。
哥俩互看一眼,感觉到了深深的伤害。
成西行冲向胡颜,就要去扯她起来,口中还喝道:“你给我起来!”
成东行拉住成西行,道:“西行,不要鲁莽。”
成西行咬牙道:“你在装,一定在装醉!”
成东行道:“不管她是不是装醉,你都不能对她动粗。你没看见,她年老成什么样子,哪里经得住你的怒火?万一你手下没有准头,弄死了她,长老会如何惩罚你我,你心里没数吗?”
成西行冷哼一声,道:“我不怕死!”
成东行道:“你想离开这里,去找谁,当我不知道吗?只有活着,才有希望,你若还这么任性,只会给她带去麻烦。”
成西行郁闷道:“真烦!”
胡颜听着二人对话,心里想明白了两点。一,他们不准备放自己离开。二,成西行要找的人,很可能是唐悠。
胡颜哼哼了两声,幽幽转醒,道:“你们这两个后生,实在太不可爱。原本还想着,给你们撮合一下我家的丫头。”
成西行撇嘴道:“谁要你撮合?你都敢自称姐姐,你家那丫头得多老?”
成东行道:“老夫人,我们无意为难您。您且当帮帮我们,说说五行瞳的事儿。”
成西行道:“别求她!说不准,她根本就不知道!”
胡颜坐起身,含含糊糊话地道:“说对了。我还…… 嗝…… 我还真不知道五行瞳的事儿。五行瞳是什么?”
成西行微愣,随即怒道:“你不知道?!”
胡颜反问:“不知道什么啊?”
成西行被气得一哽,差点儿背过气去。
胡颜呵呵一笑,下了床,来到几前,提起软绵绵的手,用手指沾了些酒水,在几上写下两个字,含含糊糊地道:“不能说……不能说啊…… ”眼神一瞥,示意二人过来。
兄弟二人互看一看,最后还是来到胡颜的几前。当他们看见几上“唐悠”两个字时,眼睛突然就瞪大了三分。
一时间,寂静无声。
成东行伸出手,将那两个字擦掉。收回手时,几上多了一粒子蓝色的小药丸。成东行说:“老夫人,不要再嬉耍我们兄弟二人了。实话与您说,您若能将有关五行瞳的事儿告诉我们,我们即刻送您离开。如若不然,您就留在这里吧,我们是不可能将知道五行瞳秘密的人送出去的。”
胡颜觉得头有些发晕,想必饭菜酒水里有问题。
她收起那颗药丸,含含糊糊地道:“你这后生怎么那么多废话?比我这个老太婆还唠叨。哎呀……怎么头有些发晕呢?不行不行了,老婆子要先睡一会儿。”
成西行骂道:“谁让你贪杯了!活该!”眼睛,瞪向酒水。
胡颜心如明镜,点了点头,打个哈欠,站起身,回到床上,将蓝色的小药丸放进嘴里,躺下休息了。心里,对这兄弟二人的影响改观了几分。看来,他们的心里还是有唐悠的。这个傻丫头,也算没白被利用。
成东行与成西行退出了房间,向守在门口的掌柜施了一礼,唤了声:“长老。”
掌柜负手而立,目露威严之色,问道:“怎么样?”
成东行回道:“这位老夫人时而痴傻好色,时而聪慧不凡。今晚,东行与西行虽没问出有关五行瞳的事,但那老夫人却声称要给我俩做媒,想必对我们兄弟二人的印象不错。”
掌柜点了点头,道:“少主回来了。今晚可能会过来。你们藏好,不要让少主见到。”
兄弟二人一同抱拳道:“诺。”
夜深人静时,一个银白色的身影走进了掌柜的宅院,站在了院子中间。
掌柜悄然无声地出现在司韶的身后,施了一礼,道:“少主。”
司韶回头,道:“别叫我少主,我早已不是羌魅的少主。今晚过来,不过是和赫叔叙叙旧。
掌柜的身子一僵,皱眉道:“少主,不可稚气。”
司韶回头,冲着掌柜淡淡一笑,道:“你们总让我在羌魅与她之间做个选择,却任我被她抚养十年之久。赫叔,十年,训一只狼,也能变成狗了。我早已不适合做羌魅的少主。”
掌柜正色道:“我们羌魅一族,只认五行瞳,您拥有五行瞳,便是我们的少主。”
司韶嗤笑一声,道:“少主?赫叔,我已经做了太多年少主了。”
掌柜的老脸有些挂不住,忙道:“只要少主结婚生子,这羌魅便是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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