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颜不信尹雪儿会是一位爱如此爱护属下的好尊主。更何况,这属下还是叛变的。那么,答案只有一个,呼之欲出,却令人不敢置信!
胡颜压下心中的猜疑,一指封云喜,道:“杀了她!”
“不!”尹雪儿大吼。然,没人听她的。
射杀封云喜的距离虽不远,但最稳妥的办法,唯有利用弓弩才能让自己人安全。
白子戚闻言,直接扬起手中弓弩,并排射出有力的三箭,直接将封云喜射倒进王川水中,划成了一只白净的枯骨。
尹雪儿瞪大不可置信的眼睛,一指白子戚,真是恨不得杀死他,却偏偏不能杀死他。
白子戚对尹雪儿视而不见,只是看向胡颜,道:“我对你避而不见,并非仅是因为身体残缺。此事,终究要让你知道。我…… 才是尹雪儿的亲生子。”这话,他在心里预演了很多遍,可说出来时,仍旧那么艰难。
这个答案,胡颜已经猜到,却仍旧需要消化一下。
白子戚道:“红莲教内,我欲与她同归于尽,却还是低估了她的邪术。她没有死,我在下落时,滑入巨蟒的腹中,被炸断了一条腿。醒来后,看见了她。她本想杀我,却在看见我大腿内侧的胎记时改了注意。”讽刺地一笑,“呵…… 我竟是她的儿子。我寻到机会,打昏虚弱的她,独自爬出去,被负责清洗恭桶的老者救下。至此,我方知道,我到底是谁。”
胡颜道:“不,你最后一句话,说错了。你不死至此才知道自己是谁,而是至此终于有了一个和尹雪儿叫板的资格。而你白子戚,始终还是你白子戚。”
白子戚心情激动,却不善于表达。他攥住胡颜的手,将悄然割破的手指探入胡颜扣中,笑骂道:“猪头。”
胡颜含着白子戚的手指,伪怒嚷嚷道:“你过分了啊!不带侮辱我聪明绝顶的大人物形象的!”
白子戚眸光柔软,好似一团粉色的云,笼罩在胡颜身上。
胡颜用力吸吮了几口白子戚的鲜血,身上的肌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成青春貌美的模样。
尹雪儿怪异地笑道:“胡颜,你也把自己活成了不死的老妖怪。很好,很好…… 哈哈哈哈…… 现在,你知道子戚是谁了,来啊,给我跪下敬茶吧!我的乖儿媳妇…… ”
胡颜放开白子戚的手势,看向尹雪儿,道:“好,你等着。”言罢,向尹雪儿走去。
尹雪儿目露防备之色,道:“你想干什么?”
胡颜道:“自然是送婆婆一份见面礼。”胡颜一张手,尹雪儿手中的“三界”发出一声高亢的龙吟,好似烙铁一般发出幽暗的红色。
尹雪儿发出一声痛呼,松开手。
“三界”再次出现在胡颜手中。
胡颜冲上去,对着尹雪儿一顿猛砍。她的身姿妖娆,动作诡异,时现时隐,却招招狠辣,令尹雪儿痛苦不堪。尤其是那“三界”,每一次割在她身上,竟无比的痛。
尹雪儿发现自己的移动速度有些迟缓,于是喝问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胡颜道:“在你敞开身体将我纳入那恶心的胸腔里时,我送了你一份大礼。东西虽小,却情意真。”
尹雪儿目露不屑之色,道:“你难道不知,我是不死之身?除非…… ”看向白子戚,狠戾地一笑。
白子戚接话道:“除非,我死。”
尹雪儿怪笑两声,问胡颜:“你舍得吗?”
胡颜看向白子戚,坦言道:“正是因为不舍,所以才要留你一命。”
尹雪儿暴怒:“口出狂言!”
胡颜轻佻地道:“不试试看,怎知不能?若非你修炼邪术,我和子戚都要去你坟头上跳舞了。我真是想不明白,怎会有男人肯爬你的床?你说实话,是不是对人家用*了?”
尹雪儿大吼一声,扑向胡颜。
封云起和胡颜联手,与尹雪儿斗得天昏地暗,终是将她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每当尹雪儿要使用邪术时,封云起都会用九环火鹤刀将其破开。
尹雪儿捂着胸口,瞪向封云起,嘶吼道:“你为何能破我术法?!”
封云起道:“我师从火鹤老人,略懂术法。这九环火鹤刀本身便有祛除邪物的作用,更何况…… ”看向花青染,“还有花道长赠送的童子尿。”
花青染尽量保持优雅,实则已经在心里开骂。你们都不是童子身,偏他一人是,还非要拿出来说上几遍才肯消停啊?!
卫南衣拍了拍花青染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幸亏有你。阿颜仇敌颇多,我们唯恐不敌,你一定要保持童子身,在阿颜有难时住她一臂之力,方显你大能!”
封云起等人十分认真地点了点头,就仿佛花青染能贡献出童子尿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大事。就连司韶都道:“且,童子尿年头越沉,威力越大。”
卫南衣总结道:“我们就靠你了。”
花青染真是…… 忍无可忍。一拳头砸在卫南衣的脸上,骂道:“混蛋!你们为何不阉了自己,去练至高武学来保护姐姐?指望我的童子尿,不如挥刀自宫来得稳妥!”
卫南衣知道自己哄骗花青染不厚道,被打也没招,只能小声抗议道:“别打脸啊,靠脸吃饭呢。”
尹雪儿被无视得如此彻底,那是从未有过的事。她十分悲剧的发现,胡颜和她的这些小情人们实在太过恐怖。一个个儿明明弱小得不堪一击,却总能在短时间内将自己武装成铜墙铁壁,且极具攻击性。曾经,是她吊打他们,如今,她只想先逃走再说。因为,白子戚一直盯着她,且那种隐于平静下的狠戾眼神,令人胆战心惊。白子戚没有心,所以他根本就不在乎谁是他的娘亲。再者,尹雪儿明白,她之所以生下白子戚,是为了恢复祭祀之力,且为自己的不死之身寻个保障。只要她的血脉继续存活与世,她就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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