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韶道:“胡颜可是很宝贝这鱼,一共就得了五条,你若杀死它们,其后果…… 呵…… ”
卫南衣道:“五条?”眼睛一转,“白子戚呢?”
封云起道:“刚才,他帮我处理完伤口,贴了个防水的东西后,就回屋去了。”
花青染道:“他行动不便。我们出来时,应该叫他一起。”
司韶道:“他的动作可比你快多了。”众人顺着司韶的目光望去,但见一处低垂的树影后,隐隐约约露出一个模糊的人影。
燕凡尘道:“白子戚?”
白子戚应了一声:“我在。”
花青染惊讶道:“你竟比我来得还早?!”
白子戚回道:“对。”
卫南衣道:“来来,过来同池。”
白子戚回道:“我泡好了,你们自便。”
众人略一寻思,便明白白子戚的意思。他提前来沐浴,就是不想让别人看见他身体的残缺。众人来了之后,他也一直默不作声,倒也不是有心偷听什么秘密,还是因为身体的残缺,不想让人看见。
封云起直接道:“总要坦诚相见,无须遮掩。”
白子戚不语。
封云起没有强求。就算他有心拉白子戚过来,也要从那该死的鱼嘴里脱离出去才好。
燕凡尘干脆闭上水润的双眼,扭开头,放空繁乱的想法,开始想象胡颜就在身边。果然,此番感觉来了,他很快就喂了鱼。
燕凡尘看着那艳粉色的鱼儿晃悠着圆滚滚的身体游走,身体放松下来,嘘了一口气,轻松地笑道:“你们慢慢独享吧。”
卫南衣眯眼笑道:“我还需要两盏茶的功夫,你们喂过后不用等我。”
炫耀,这就是*裸的鄙夷加得瑟至极的炫耀!
燕凡尘刚要站起身的身体,又坐了回去。什么都能输,就这事儿不能输!输一刻,死一辈子!他坐着不动,自然有大鱼来吮他。
封云起撇了卫南衣一眼,道:“我需要一个时辰。”
封云起和卫南衣对视一眼,都起了较量的心思,竟碰撞出刺眼的火花。
众人一同看向花青染,笔试的意图十分明显。
花青染却道:“我不和你玩。”言罢,也喂了鱼。许是恼火那鱼亲近他,他伸手拍了那鱼头一下。结果,那条胖头鱼直接张开大嘴,再次将小青染吞进了嘴里。
这回,花青染不想比试也得比试了。
卫南衣嘴欠,对白子戚道:“白剥皮啊,你也算是心狠手辣一位人物,要相信自己那张小白脸,做到身残志坚。啧啧…… 你说你,怎会不好意思与我等一同沐浴呢?还是说,你比戏子和花老道还快?”
隔着低垂的树影,白子戚道:“一共五尾鱼,你当最后一尾在哪里?”
卫南衣哈哈大笑,震动之下感觉不妙,忙收敛了笑,努力平心静气,不让自己太过冲动。
司韶本来是在等胡颜,结果却等来这么一堆臭男人,他本想回去睡觉,但又好奇比试结果,也有心和听听大家对胡颜转变的想法,于是也脱了衣袍,走进一处小温泉里,惬意地闭上了双眼,道:“你们发觉胡颜的变化了吗?”
花青染道:“呜……”
燕凡尘立刻问:“你怎么了?”
花青染道:“此时…… 不宜提姐姐。”
司韶睁开眼睛,嗤笑道:“就这点儿自制力?!”
鱼池里的四位男子,异口同声道:“你懂什么?!”
司韶被鄙视得如此彻底,也算是开天辟地头一回。不过,对于此事上,他确实没有什么发言权。毕竟,那鱼儿是不肯吮他的。司韶起了邪恶的心思,于是道:“你们若是这点儿能耐,我不提胡颜也罢。我等在这里,本也不是为了看你们沐浴的。只是不知,为何她没有来。”
卫南衣问:“她以前常来?”
司韶道:“那是自然。胡颜每晚都会来此沐浴。”
封云起拔高了声音,喝问道:“你便夜夜藏于树上偷窥?”
司韶道:“怎是偷窥?我只是服侍她沐浴更衣罢了。”实则,这是谎话。
封云起等人明知道这是假话,却按耐不住自己那份香艳的想象力,以及心理发酸的嫉意。毕竟,关于胡颜的过去,唯有司韶还了解一二,他们只是匆匆插入队伍的楞头兵。
四个人,一起用水去泼司韶,口中还骂道:“去死!”
司韶被众人泼了一头的水,虽不见怒,却警告道:“你们再泼我,我可还手了。”
燕凡尘笑嘻嘻地道:“你泼水过来,毒到我们不要紧,要是弄死了这一池子的鱼,可就有热闹看了。”
司韶弹起一颗小巧的鹅卵石,袭向燕凡尘的额头,骂道:“聒噪!”
燕凡尘哎呦一声,捂着额头,吼道:“我若再毁容,你就等着给自己收尸吧!”
司韶勾唇一笑,道:“我很期待。”
花青染不安地动了动身体,那仿若花瓣般细腻无暇的身体已然镀上一层柔美的淡粉色。他问道:“司韶,和我们说说,姐姐以前什么样?”
司韶嘟囔道:“能什么样?每天带着面具,像一个丢了魂儿的人,在飞鸿殿里神出鬼没。”
花青染道:“从认识姐姐以来,到进入虚门之前,姐姐的言谈举止都没有太大的变化。可在进入虚门之后,姐姐的变化着实有些令人费解。”
众人目露思忖之色。
司韶道:“你不是说,此时不宜谈她吗?”
花青染紧紧抿着唇,绷紧了身体,尽管在努力控制,却还是哆嗦了两下。他垂下眼眸,缓缓吐了一口气,半晌才道:“现在说说,也无碍了。”
显然,他又喂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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