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小兔崽子啊,我有名有姓的……啊?”
沙波虽然有些生气,但是对于老年人还是很客气的,
正说着呢,他突然发现老头的体恤衫很特殊,不由的触电般的啊了一声。
这种衬衫材质上乘,可天蓝色的料子又很是特殊:
左胸口那地方有个特殊的标示,暗影是警徽,印着一只目光灼灼的雄鹰。
要是朱能肯定发现不了,可沙波一直崇尚刑侦专家,脑子里顿时出现了一个隆重而神圣的场景:
那是三年前,全国刑侦大会在燕京召开。
现场评选了改革开放以来全国十大功勋级刑侦专家,一个个被称作国宝级的人物获赠这种衬衫。
“您老,您,您是孙老?”
沙波顿时把扫帚往旁边一踢,大惊失色的喊了起来。
“小点声,叫我孙老头就行。”
孙海川能干到今天,据说是从放牛娃开始的,进入警队、培训学习、不断磨练。
不管什么时候,他一说话就是感谢党和人民,人品向来好,像一只老黄牛般的辛勤耕耘。
沙波赶紧搬过来一个椅子,用袖子擦了几下,稳稳的放在地上,露出两排白牙,恭敬的说:
“孙老,您请,您请,我倒水去。”
孙海川还是那个慈祥的表情,笑了笑说:
“谢谢啊,小伙子。”
现在他们彼此看清了,这个小伙子是安全协会的沙波。
而老头在明亮的光线下形象更加清晰,正是局里上上下下尊重的国宝级专家孙海川。
沙波扒拉了几下郑毅,郑毅睁开双眼,看了一眼孙老,还算有礼貌的说:
“老爷子好,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啊,早知道让老沙去接一下您啊,对了,您怎么找到这个破地方的。”
“痕检专家找几个同行还不容易?你们又不是去了连gps都不好使的南.非,来,咱们赶紧说正事。”
孙海川看着郑毅醒了,欠着身子,笑眯眯的聊了起来。
朱能懒懒的听了会,知道来人非同寻常,揉着眼睛坐了起来,看着自己身下是沙波的床,有些不解的说:
“孙老好,我背刑侦口诀呢,背困了,又睡着了。”
朱能胖乎乎的,自有其可爱的一面,现场的人谁也没说什么。
沙波翻了下双肩背,掏出一大把钞票来,满脸开心的嚷道:
“孙老啊,我做梦都没想到你来看我们,赶紧的,还去那个政府招待所吃早餐去,我个人请客。”
郑毅沉默不语,心里正在盘算着老头一大早赶过来是为了什么事。
虽然能猜到和那个dna新技术有关,可具体什么事,还是不能猜出来。
孙海川张了张嘴,想说连夜坐飞机又转动车赶过来,绝对不是为了一起吃饭呢,可还是没张嘴,只是用手制止了他,操着不容置疑的口气说:
“先说说那个模糊之星吧,太重要了,你们怎么发现的呢?”
此言一出,郑毅他们三个一下子意识到了问题的重要性,更是明白了老头的此次来意:
孙老一定是看好了这个创新技术,激动的连夜赶过来了。
这个大胆的想法出自于郑毅,更是从师父那里继承来的很多秘籍得来的。
可他把点子告诉了沙波,沙波从一次次实验中不断的摸索和探究,最终形成了自己独特的方法。
现在,他看着沙波站在孙老旁边,一脸的兴奋,脸蛋子更加黑红,激动的喘息声都比平时大了一些,就平静的说:
“老沙,白话吧,好好说说你的观点。”
“这个嘛,孙老,不一定成熟啊,我以前试验过,
感觉还行,这次呢,和当地警员亮子从他们局里的重点人员数据库中的数据对比,
又拿出qj案中嫌疑人留下的dna样品进行了对照,所以初步认定是这个高姓家族的人干的……”
沙波一开始像个小学生般的讲着,越讲越兴奋,以孙海川对面的墙壁为黑板,两只手并用,在上面比比划划的讲了起来。
这个“zh_dna”新技术就像一门新学科,数据、程序繁琐,讲起来需要一个数据一个数据的验证,很是复杂,听的朱能打着哈欠,小声说了句:
“我先洗洗脸去啊,毅哥啊,到时候你给我再讲一遍。”
朱能弯着腰到了床头那,可能是怕拿洗漱兜动静太大,抓起自己的毛巾就外面的卫生间走去。
……
话说张君和毛大扬俩人,在当地最有名的早餐店吃饱喝足了,开始往小旅店赶过来了。
到了门口时,毛大扬回想起和他们哥仨朝夕相处的几天,心想他们人整体说也不错的。
几个前来联合办案的人,因为技术上的特长,帮着破了疑难案件,人家麻烦事不多,很少提过分的要求,这已经很难能可贵了。
想到这里,他掂了掂手里的一个塑料袋子,叫住了走到门口的张君:
“张局,张局,是不是不太好啊?”
兜里是他们给郑毅几个买的早餐,准备一会见了面,直接宣布他们的狗屁dna新技术纯粹是无稽之谈,毫无用处。
张君扫了一眼他手里的兜子,知道给他们买的都是饭店剩的油炸糕、牛奶什么的廉价货,没好气的说:
“什么不太好啊,技不如人还不谦虚,你就说我昨天吧,还寻思能行了,一时兴起,把报告给我老师李教授了,你说说,这个人丢的多大,在老师眼里,我还有出息吗?”
不得不说,百人百姓百脾气,这个张君为人处世方面,不够大气、豪放,对于昨天的事,到现在还是耿耿于怀。
在他眼里,一会见了不光要好好数落一下郑毅,还得教育他们以后做事不能这么胡来。
而毛大扬和他性格又有些不同,心想人家不就这个事没弄好嘛,抓徐岩到案徐岩已经承认了,
而且时间地点和口供相吻合,已经确定为案犯之一。
单凭这一点,郑毅他们帮的忙已经很大了。
可碍于张君是领导,毛大扬有想法也没敢说,心想要是一会送他们去机场,好歹也得给人家送箱子水果,算是表达下自己心意了。
“唉,都怪我当初太较真了,还和你们打赌,一会张局训你们,我怎么办呢?”
一步步往楼梯上走着,毛大扬心情有些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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