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叫我烟头了啊?”
沙波诧异的看着呢,一脸的问号,心想人家这么大的阵容,你怎么还这么有雅兴啊。
“小子,你规矩点吧,别瞎说。”
孟达着急的站在那里,一脸的严肃,低头臭骂起来。
这年头有几个不好对付的群体,其中就有律师这个行业。
现在张正才这种半黑半白的大佬,在清风市乃至省里,跺跺脚都会有很多人站出来说话,
他一个小处.级干部怎么能不害怕。
“去去,忙乎你的大嘴律师去吧,叫他烟头是他讲义气,不怕事,我上火了,他就是剩半截烟头都给我抽了。”
郑毅讨厌的冲他摆摆手。
他想起来了,早上从单位出来时,在警局内网看到了,在领导当日活动安排上写着,
李大义要去警察厅向主管刑侦工作的马大伟副厅长汇报工作。
“烟头,不,老沙,东西发回去了吗?”
趁着孟达没注意他们,郑毅低着头,看着地上的蚂蚁,悄声的问沙波。
沙波转头看了看孟达,他果然没注意他俩在讨论这个烟头的话题,为难的说:
“毅哥啊,你吓死我了,我哪给大局长打过电话啊,平时看到他我都紧张呢,人家把我一顿臭训,说行了行了知道了。”
一看向李大义求助的事泡汤了,郑毅不由的陷入了沉思中,暗想:
“这会惨了,把人家儿子干死了,老张不得豁出命弄我啊。”
叮叮几声!
他兜里手机震动了几下。
看了一眼,郑毅果断的接了起来。
一听里面磁性十足,带着柔情似水的声音,就知道是仓静的。
“小毅,姐姐感谢你,我都不知道说什么了,这几年的积蓄全取出来了,
好好感谢你,我刚从香奈浴汗蒸会所回来,听说张少死了,太开心了,我躺着呢,等着我的最爱,我的英雄回来……”
手机里,仓静说的很慢,伴随着一种特有的浪漫隐约,
把一个美女躺在床上,想着念着盼着心上人回去的场景,描述的真实而暧..昧。
“静姐,弄碗方便面就行了,再加两个荷包蛋!”
郑毅听得出来,她希望自己马上躺在身边去,俩人享受一个特有的夜晚。
说完这些,他听着仓静还没收线,怕她想多了,又对着听筒补充说:
“你去批发一箱吧,我带着朱能和老沙这两个馋鬼一起过去。”
车间里,对着张思聪的尸体,张正才心里一片伤感和绝望,可是想到自己家里年轻貌美的小老婆,心里还算好了点。
这时候,他身边的几个律师、助理什么的都噤若寒蝉的站着。
张正才聘用他们可是年薪几十万,每人配了豪车的,现在公子出了这种大事,必须马上处理。
之所以没人敢轻易说话,因为现在张老板悲伤到了极点,谁要是一言不慎,触动了他敏.感神经,没准直接开除了,
弄不好还落下个被下黑手的下场。
“说!我想要了郑毅的命,怎么办?”
慢慢的走出了房间,张正才根本不忌讳身边还有那些普通警员,低声说。
一个戴着墨镜的中年律师,往前走了几步,躬身低声说:
“我们几个商量好了,目前看警方的案子办的漏洞百出,公子他们三个都死了,谁能证明枪是他们搞的呢,还有……”
这个律师不时的夹杂着英语,说起案子来极其专业。
张正才站在那里沉默不语。
他没发飙,说明律师说到了他心里。
“大哥,咱们一年给省里带来这么大经济效益,上半年纳税就11个亿,
连警察厅都给咱省城企业挂牌了,说是重点保护单位,我现在给厅长办打个电话。”
旁边的办公室史主任像个汉奸似得汇报着,手里拿着一个小本本,上面记着很多领导的电话。
“也行,咱就不用保安部了,境外的先别动,让他们领导收拾他们,送监狱就行了,里面兄弟也不少,唉……”
张正才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很多。
但他那刚毅的脸上,满是仇恨和不甘,
看样子要是不把郑毅抓起来,绝对咽不下这口气。
真也就没见过这么猖狂的。
这么重要的一个案子,这边是警察在忙乎着,那边霸道的家属一群人站在大树下,和这边冷冷的对峙着。
朱能刚想过去问问怎么还不走,孟达瞪了他一眼,生气的训了起来:
“都给我老实待着,这不是米国不是得国,这里的实际情况不知道吗?
人家有权有势,不到最后谁知道是不是咱们赢了。”
说完,他低头狠狠的看了郑毅一眼,心想你身上事不少呢,光行动前和人家这里的女人又搂又抱的,你能说清吗。
史主任接通了厅里值班电话,报上了集团公司的名号,值班员一点没耽误,直接拨了另一部电话。
电话是打给马大伟副厅长的。
此刻,马副厅长正盘腿坐在办公室凳子上,旁边放着防弹背心,手指头已经被过多的烟熏黑了。
刚才,他看着李大义手里的照片,兴奋的站起来又坐下,反反复复好几次,最终确定了:
“张思聪和老枪这个案子不管什么时候完全结案,
厅里现在就确定为年内重要有组织犯罪性质,由厅里指导清风市局侦破。”
听值班员说张正才那边的电话,马副厅长皱着眉头想了想,试问道:
“老李,这个张正才来头很大吗?”
李大义很尊重这个刑侦战线上的大领导,他虽然是不动声色问的,可自己也摸不清他想的是什么,只能含糊的说:
“省里市里关系都行,企业做的大,谁也不敢惹的。”
他打了个太极拳,可马大伟早就听出了弦外之音。
“接过来,我和他说说。”
马副厅长平静的说。
毕竟是副厅长的电话,史主任兴奋的把手机递给了张正才,悄声汇报说:
“马副厅长亲自接电话了,老板……”
接这种电话马厅长还是很客气的,恭维了张正才半天,说了些官场上的话,提到了他是市政委员的事,话锋一转,平静的说:
“老张,说说刚才的情况吧?他们不敢乱来的。”
张正才听着他一直都柔和像个大学老师,或者那种机关坐办公室的领导,清了清嗓子,准备了下,声音高亢的说:
“厅长,就是我公司员工出来打猎,捡了几把猎枪,
正玩着呢,碰到警局的人,人家二话没说,全给我突突了,这可是天大的冤案啊,他们连口供都没有,您必须主持正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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