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儿,我是你二叔,亲二叔啊,你就放过我们吧!”
秦海见到苏慕天这样的高手都屈服了,成了秦飞的小弟,哪还敢硬气,急忙哀求道。
他没了双腿,只能在地上蠕动着,使劲的挥动着双手。
“就是就是!飞哥啊,以前都是我不懂事,现在我知道错了,以前不该那么对你,你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秦威也急忙求饶,只是他没了双手脚,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秦飞。
“哈哈,二叔,威弟,你们说啥呢?我怎么会伤害你们呢?既然咱们是一家人,那我也就不多说了,你们现在只需要告诉我那玉玺的事情是怎么回事,然后我就给你们养伤!”秦飞笑道。
“飞儿,你不能骗二叔啊?”秦海看着秦飞。
“当然!你是我亲二叔呢,我咋可能害你呢?你说是吧?”秦飞笑眯眯的道。
秦海叹了口气,事到如今也没有办法了,只好把事情全盘说出来。
听完他的话,秦飞松了口气,道:“你没有骗我?那制造玉玺的模型真是在他那里?”
“不骗你!我可是你亲二叔,怎么可能骗你呢?你要是不信,就马上回城去搜搜,保证一搜一个准!”秦海保证道。
“好了,那没事了,二叔啊,威弟啊!你们说我如果带你们回城,肯定也会受苦的,不如你们就留在这里吧,这里风景挺好,你们也应该满意了!”秦飞起身跨上黄金狮子的后背,扬长而去,根本就没有给两人养伤的打算。
“可恶!他居然敢骗我!”
秦海醒悟过来,见到玄兽纷纷离去,顿时明白了,秦飞是不杀他,但是却是要他们在这里等死呢!
就是等死,这里荒山野外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连人影都没有一个,留下他们两个残废之身在这里,不被野兽吃掉,也会活活饿死!
秦威狂骂:“该死的秦飞,居然扔下我们不管了!这不是一样杀了我们吗?爹您就不该告诉他那些事!”
秦海黯淡道:“威儿,别骂了,事到如今我们只能自己救自己了,不告诉他事实,他恐怕马上就会杀了我们,但是现在我们却还有机会活下去!”
他用双手爬到秦威身边,一脸悲愤的道:“威儿,爹是活不成了,但是不能让你也就这么死掉!你一定要活下去,回王家通知你母亲,为我报仇!还有你千万别去苏家,那苏慕天发现到你,必定杀你!你一定要小心行事啊!”
秦威疑惑看着父亲,他不明白,自己都变成这样了,还怎么活下去?怎么回王家去
“你知道你这样做,有多危险?”
朱励忽然声音一厉,憋出来这么句话。
秦飞一楞,随即心里一暖。
朱励他……原来是在关心自己。
“飞弟,你以后有任何危险都应该告诉我,而不是自己去抗!不许有下次了!”朱励严肃的道,走拢到他身前,双手扶住他的肩,眼神依然是那么的凌厉,依然紧盯着他不放。
但是这次秦飞读懂了他的心意。
“嗯,我知道了!励哥,我……”秦飞声音有些颤抖。
回到王府,秦飞闭门不出。
他脑子现在很乱。
朱励没有问自己因为什么去临风府,而是单单责怪自己不该独自去找蛮族人。
他感觉到朱励对自己是真正的关心,而没有掺杂其他的任何东西在内。
自己却是隐瞒着他,获得了对于皇室来说最重要的玄灵鼎!
他忽然发现自己很自私,自私得令自己都感到恐惧。
“不行!我要尽快把乾坤丹炼制出来,然后把玄灵鼎送还给励哥!”秦飞打定了主意。
“臭家伙,你考虑清楚了,玄灵鼎乃是玄灵大陆上最强大的神器,即使是你的铁堡也不能媲美,此物除了炼丹之外,还拥有无可比拟的防御力,你真的愿意交还给朱励?”玄灵儿说。
“当然!”秦飞肯定的说。
“就为了结拜之义?”玄灵儿不解道。
“兄弟之情,金兰之义!我已经决定了,神器也换不来我们的友谊!”秦飞郑重的说。
“兄弟,兄弟……”
这时外面传来炸雷般的声音。
秦飞笑了,雷震来了!
“大哥,有啥高兴的事,瞧你笑得这么欢!”招呼雷震坐下,秦飞好奇的看着他,见他眉开眼笑的。
“兄弟,好消息啊,你需要的药材都有了!你瞧,我都给你带了!”雷震喜道,手中戴着的一枚白玉戒指闪过一阵白光,桌上顿时出现了一堆形色各异的药材。
“太好了!大哥办事就是快啊!”秦飞大喜。
此时,皇宫内,朱励神色很是疲惫的坐在龙椅上,身前站着那黑衣人。
“陛下,属下已经探定,他可能很快就要动手了!”黑衣人声音冷漠,即使面对着皇帝,也没有丝毫的感**彩。
“嗯,麻烦事情还真是不少,各军团都做好准备了吧?”朱励眼中精光闪烁,疲惫一扫而光。
“准备好了!四大军团的精锐已到了帝都,帝都内的城卫军也已经做好了准备,陛下,到时候是否连那人一起拿下?”黑衣人冷声道。
“混帐!孤说过,谁也不许动他,难道你还没有明白孤的意思?”朱励声音陡然一冷。
黑衣人身子一颤,冷道:“属下知错!”
“去吧!他如果少了半根毫毛,孤会让所有人陪葬!”朱励挥了挥手。
黑衣人闪身消失。
朱励看着绘制着精美图画的殿穹,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姑姑……我这样做,您知道后会不会怪我呢……”
帝都城西有一片连绵百亩的巨大庄园,这里生人止步,即便是朝中大臣,走到庄园前,也须得下马下车,对着府门鞠一礼后,方才步行过去。
庄园门前,是对雄赳赳栩栩如生的巨大麒麟像,龙鳞虎爪蛇尾牛鹿角,散发着令人膜拜的气息。
成亲王府!
帝国内,就连皇帝陛下来此也得肃穆三分的地方!
成亲王是皇帝亲伯父,即便是皇帝,也得遵循礼孝之仪!
玄灵历一千零十年三月初三,春雨来临,雾蒙蒙的细雨笼罩了帝都,初春里还含有一丝丝寒意。
成亲王府外的大街无几条人影,雨蒙蒙的天气里,没有多少行人路过。
王府内,一座金碧辉煌的大厅中,数十人站在厅中,神色严肃的静立,在他们面前,是端坐王位的成亲王。
“一切都到位了?”成亲王眼中有着掩饰不住的灼热,神色带着兴奋。
他威严的目光在厅中众人脸上扫过,如刀刮一般,使得众人更加肃穆。
“回王爷!万事具备,只等您一声令下!”一将军打扮的壮汉抱拳沉声道。
“呼延将军,你们做得很好!都下去准备吧!本王一得手,你们就看信号行事。”成亲王眼中精光一闪。
“遵命!”众人沉声应着,迅速散去。
成亲王立身而起,看着门外院里的蒙蒙细雨,似看穿了无穷的空间,直到某地。
他身子骤然一闪,消失不见。
镇都王府中,秦飞在炼丹!
乾坤丹!曾经昙花一现,只在玄灵大帝在位时出现过一次!
如今,他将重现乾坤丹,为救家人。
此丹炼制不易,每一道程序都复杂无比,需要大量的心火催发。
秦飞从昨夜一直炼到现在,神色显得十分的疲惫,第一次炼丹出现了心烦意乱的状态。
“臭家伙,注意力一定要集中!乾坤丹炼出,号称可镇鼎乾坤,是丹中圣品!”玄灵儿在一边喋喋不休。
秦飞瞪了她一眼,你丫光知道注意注意,干嘛那双勾人迷醉的白脚还在自己面前晃呀晃的啊?
现在是最重要的一环,十种珍稀的奇药已经按照顺序放进了鼎中,正在开始相互的融化,出了一丝差错,就会毁药熄鼎,重新来过。
嗡!
忽然,天地间一股霸绝凌厉的气息荡漾而起,先如轻如微风,然后越来越烈,整个炼丹房都开始发出颤抖的哀鸣声,大地震动,天穹飘荡!
玄灵儿一惊,第一次露出骇然之色,“糟糕,有大麻烦来了!”
秦飞何尝不知?只是此时正在炼丹的危急关头,他分心不得。
魔枭眨眼出现在房外,守住门户,声音从外传来:“少爷放心,不管谁来了,我必将他阻之门外!”
瞬间,滔天的魔气冲天,与那股气息对撞在一起!
“哼!”
一道似曾熟悉的声音从外面传进秦飞的耳里。
这声音好象在哪里听到过,秦飞皱了皱眉。
“是成亲王!他深藏不露,连我也瞒过了!”玄灵儿不满道。
成亲王?
秦飞心里一沉……
此时炼丹房外。
“修魔人?天武九重?秦飞倒是好大的手笔,这样的高手也为他卖命!”
成亲王傲然悬浮在半空,冷冷的看着魔气激荡的魔枭!
魔枭没有说话,凝重的看着他,眉头紧锁,血剑悬浮在他身前,不断的轻颤,释放出一道道澎湃汹涌的剑气。
呼!
血剑猛然一闪,呼啸声惊天动地,天地间瞬时血光璀璨。
剑光如血,眨眼出现在成亲王头顶,怒劈而下。
“雕虫小计!”
成亲王轻轻一抬手,双指夹住血剑,不屑的冷笑。
剑身剧颤,欲想挣脱他的束缚,恐怕的气息不断散发出来,却被成亲王轻易压制。
魔枭神色一凛,轻轻一晃,消失得无影无踪。
成亲王眼中精光一闪,轻轻一转身,魔枭的攻击扑空,门户大开。
砰!
一拳!
千年前纵横天下,引起无数修武者忌惮的魔王魔枭,顿时神色剧变,身子倒飞而出,直到千米外方才稳住身子。
噗……
一口鲜血喷出,脸庞苍白如纸,气息不稳。
魔枭抹去嘴角的鲜血,眼中血光骤现,天地间骤然刮起数道巨大的龙卷风,血色滔滔,毁天灭地的气息冲天而起。
成亲王冷笑,扔开血剑,在虚空中一踏步,龙卷风在他脚下刹那破碎。
“你就这点本事吗?看来你是保护不了他了!”
他忽然一伸手,远隔千米的魔枭瞳孔猛缩,那只手掌居然直接穿越了千米的距离,骤然将他脖子掐住。
“死!”
成亲王冷漠的喝声在天地间激荡着。
死亡的气息弥漫苍穹。
魔枭冷哼,血气冲霄,一股毁天灭地的血光爆发出来。
成亲王双目一凛,迅速的松手,一看手掌,掌心里血丝激射,数十道细细的伤口密布。
“魔王神功!你?”
成亲王惊讶看着此时魔气冲天,再无半点保留的魔枭。
唰!
魔枭没有与他废话,血剑凌空,骤然爆发出夺目的血光,外形发生了变化,原本普通状的血剑此时威风凛凛,如一条龙形一般张牙舞爪,在血光中飞舞,化作一条血龙。
龙长百丈,威武神俊,血云在它身下翻滚,搅起漫天血雨腥风。
“嗷!”
龙啸声如雷霆滚过天穹,天地震颤,昏暗遮日。
飞沙走石。
电闪雷鸣。
成亲王神色惊怒,后退,眨眼避开千米。
“轰!”
血龙张嘴,滔滔血海狂涌,成亲王瞬间被淹没。
与此同时。
魔枭身后出现了一对深红色的血翅,呼啸着射进血海中。
恐怖的撞击声传荡出来,如巨峰相撞。
然而,战斗的激烈仅王府内传递,一道无形无质的结界从天空而降,漆黑的身影傲然站立在结界上空,漆黑的面巾下,一双眼睛散发着精光。
与此同时。
王府四周,出现数百道身影,团团围住,共同撑起了那无形的结界。
血海中,轰隆声越发的激烈急促。
嗡!
一片火光出现,在血色中夺目璀璨。
血海沸腾,在火焰中蒸发。
滔天的魔气中,一股灼热越来越盛,起初仅如烛火,很快燎原起来,火光冲天,血海退缩。
一道火红的身影从血海中冲出来,成亲王一身火焰铠甲,数丈长的火舌吞吐着,燃烧着虚空中的一切。
火的世界出现了,焚烧一切,万物化为灰烬。
魔枭站在血海中,神色凛然。
“原来是你!魔王!千年了,你居然还活着,可惜你始终没有成神,还变得如此的弱小!实在是令本王失望啊!”成亲王看着魔枭,面带惋惜。
“哼!”
魔枭不发一言,血海中波涛万丈,一头血鲸凝聚而成,驼着他跃出血海,如山一般压去。
成亲王冷哼,一柄火焰巨剑出现,迎着魔枭而去……
……
“臭家伙,你别分心,现在即使外面杀翻了天,你也不能让乾坤丹失败!”炼丹房里,玄灵儿焦急的看着气息不稳的秦飞。
秦飞眉头紧皱,不是他分心,而是外面的战斗余波太强烈了,已经影响到了他炼丹。
玄灵儿以残魂状态护着他周身,使那余波未能波及到他,但是玄灵儿此时的状态很是不妙,魂魄越来越弱,再这样下去,坚持不了多久了。
秦飞却是帮不上忙,丹药正在成形,他一旦放弃,就等于失败。
浪费奇药倒是其次,玄灵儿的付出就白费了。
……
皇宫内,有一座高高的九层琉璃塔,这是皇宫里的禁地,历代以来,唯有皇帝才能够进入。
此时塔顶平台上,朱励剑眉紧锁,目光看着王府的方向,只见那里天象大变,风云涌动。
“陛下!塔顶雨大,何不下去休息?”一光头老僧与他齐肩而立,白白的眉毛垂过脸颊,脸上没有一丝的皱纹,面色红润,他身穿一身灰色的僧袍,站在那里,春雨飘落在他头顶三寸之处,自动的往外一分,不能沾分毫。
朱励看了看他的头顶,眉头一展,浅笑:“大师,雨大又何妨?有你在,孤无惧风雨!”
确实,两人身周似乎有一个无形的护罩,风雨皆阻。
老僧看了他一眼,声音飘渺:“陛下,这样做,帝国真不会乱吗?”
“不会!因为有你!”朱励笑得忽然很放松。
“哎……”老僧叹气,塔顶顿时陷入了宁静。
朱励继续看向王府,眉头重新锁起,思绪飘远……
距离王府外两条街,一间铁器铺。
这是一间有着五个门面的铁器铺,是帝都内最大的铁器铺,与军方有着紧密的合作。
此时的铁器铺大门紧锁,门外大街上不时有人走过,一脸的戒备。
一个形色匆匆的大汉,从雨中走来,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雨水打湿,紧贴在他强壮的身体上,显出里面隆起的肌肉,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他走向铁器铺,刚到门口,街上那些戒备的人忽然纷纷看向他,手握着兵器,一股萧杀之气在街上蔓延开来,天降的雨水也仿佛受到影响,瞬间一窒……
浓烈的杀气凝聚,将大汉笼罩,所有人的目光都深含着杀气。
有数人闪身拦住大汉,眼神犀利,精光爆射。手中刀已有拔出之势。
那大汉忙停住身子,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那几人看见,这才神色一松,然后纷纷散去。
天地间的杀气立消,无形的气机锁定解除,春雨依然哗啦下落,仿佛在倾诉着雨中的危情。
大汉走到铁器铺门前,轻轻的敲了一重二轻三重。
吱嘎……
门打开了一条缝,露出一张黝黑的脸庞,见到大汉手中的令牌,点了点头,然后将门多打开了一些,放那大汉进入。
大汉走进门内,抹了抹眼帘上的雨珠子,鞋根在地上蹭了蹭,随着那黝黑脸庞的人穿过铺子,走进后门,来到了铺子后面的院子里。
只见院子的面积很是宽敞,此时却是十分的拥挤不堪,到处都是人影,人人都不出声,回头看向他。
大汉神色略惊,急忙把身子缩了缩,不敢昂首挺胸,因为他知道,这院子里站着的人,都是从那里来的,是自己一个小小的铁器铺老板惹不起的。
黝黑脸庞的男子年约五十,双眼精光闪烁,步伐沉稳有力,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霸道的气息,站在雨中,神色如常。
“哗!”
院中的所有人都自动的散开,留出一条通道,让黝黑男子和精壮大汉通过。
大汉走在人群里,大气也不敢喘,脸带羡慕的看着众人,心里想着自己何时才能够进入那里,成为真正的一员啊。
穿过通道,来到一栋木屋前,黝黑男子和挥手示意他留步,然后走上前去,轻轻的敲响了木门。
“进来!”
一道低沉的声音传出。
黝黑男子神色一正,面带恭敬,腰深深弯下,然后才伸手推开门,对里面道:“堡主!他来了!”
大汉偷偷的顺着门往内瞧去,神色肃然起敬,只见里面一张低矮的木桌后,端坐着一位半百老者,面容枯瘦,身形如柴,但是却精神饱满,特别是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令人不敢直视。
他眼中充满了崇拜和灼热,这是他仰慕已久的铁堡堡主,最近这半年,是这位堡主使炼器术再次重现世界!
里面端坐之人,正是铁杖客!
他看着门外的大汉,紧皱的眉头终于轻解,手中紧握的铁杖也稍稍松了几分,对大汉道:“快进来,我已等你多时了!”
“堡主。”大汉入内后,恭敬的行礼。
“快说吧,你打探的事情怎样了?”铁杖客没有心思和大汉客套,直接了当的问。
“堡主,小人已经调查清楚了,如您推测的一样,现在各方势力都在朝着皇宫进发,可能会有一场恶战!”大汉小心翼翼的道。
“嗯,看来少爷说得没错!”铁杖客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枯瘦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面对院中的所有人。
本在雨中肃然静立,古井无波的众人,见到他的瞬间,立马神色一正,露出崇拜之色。
“所有人听令,拿好家伙,我们有事做了!”铁杖客说。
没有人问他原因,没有人问要去哪里,做什么事情。
他们自十天前,从铁堡分散赶到帝都,集合在这里,一切都是铁杖客一句话就来了,没有任何的疑问。
因为铁杖客告诉他们,少爷有麻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