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琼楼被贼寇捅了一刀,弯腰用手捂住腹部,好在他已经骑到马上,听到军士询问只说一句“掉头,走!”
兰子义指挥将士们在贼阵中调转马头,可这样一来骑兵将士们冲击的优势就化为乌有,反应过来的贼寇又逐渐涌上前来,
桃逐兔一边护卫兰子义转身,一边问道:
“少爷为何不让我们直接冲过去击穿贼阵?”
兰子义说道:
“你能保证贼寇阵后只有弓箭手?贼寇在暗我在明,冲到前面一旦被贼寇拦住我们就会被两面夹击。”
桃逐兔说道:
“可现在我们在贼中转身会被贼寇围攻的!”
兰子义说道:
“那总好过逃不出去!”
将士们一边在贼寇中奋力调转马头,一边抽刀斩杀靠近的贼寇,可哪怕如此还是免不了被贼寇贴近,辑虎营将士和贼寇步兵混在一起,寸步难行,又有贼寇举刀准备挥砍马腿,
就在此时众人身后突然传来厮杀声,一直隐藏在贼寇阵后的弓箭手冲出黑暗四散奔逃,护卫弓箭手的长矛手和其他手持短兵的贼寇想要调转枪头应对身后的威胁,怎奈身后铁蹄声大作,急速靠近的骑兵在贼寇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撕开贼寇阵型冲杀到前面来,
兰子义回头一看,原来是绕道远方的桃逐虎率领着辑虎营将士从贼寇阵后冲杀了出来,说到底骑兵终归是骑兵,机动能力比起贼寇的步兵来可是能够带着贼寇跑的。
桃逐虎领着众将士用手中马刀开路,不仅冲垮了贼寇的弓箭手,还一路冲到兰子义跟前将包围兰子义的贼寇步兵驱散,
兰子义与手下将士借此机会得以催发马力,跟随桃逐虎加速冲杀出去。
兰子义骑在马上遥遥对着桃逐虎说道:
“大哥来的好及时!”
桃逐虎回头对兰子义说道:
“卫侯抓的准机会,我自然要替卫侯保驾护航了。”
然后两军并作一军,以极快的速度冲破乱哄哄的贼寇人群,
原先保护贼寇敢死队两翼的长矛手见身后有骑兵要突围,赶忙调转枪头向后压上,准备阻截出逃的兰子义他们,
只是全军作战牵一发而动全身,步兵的功效体现在手持不同武器的各个方阵之间的配合,骑兵则拥有高度的机动性和冲击能力,所以骑兵与步兵作战骑兵一般都是主动的一方,
雷有德布置下来的步兵之所以将兰子义吓退并且将贸然冲锋的魏琼楼杀得大败,最重要的原因就是雷有德的配兵和阵型安排完全断绝了兰子义主动进攻的道路,
可现在经过魏琼楼冲阵,敢死队混战,兰子义再冲锋,贼寇的阵型已被打乱,这些掉头的长枪手会员的决定并不能说有错,但他们忘了在外还有桃逐鹿的一只游军一直在阵外徘徊,长枪手们掉头攻击身后的兰子义,那么他们的后背交给谁来防守呢?
在贼寇阵外骑射放箭的桃逐鹿见贼寇长枪手掉头,立马抓住机会带领手下将士朝一侧贼寇冲击而去,这五百辑虎营骑兵像一把榔头猛地砸向贼寇阵线,没有了长枪的干扰,冲击异常顺利,立马便在贼寇阵线上撕出了一道巨大的缺口,
桃逐鹿更是向贼寇阵内正在寻求突围的兰子义高声吼道:
“卫侯!这边来!”
兰子义与桃逐虎一直都留意着桃逐鹿的这只游军,在桃逐鹿发动冲击的一瞬间两人便下令全军朝桃逐鹿打开的缺口冲去。只此一下便彻底冲开了贼寇阵线,全军合力冲出了贼寇包围。
辑虎营将士们终于在贼阵中杀了一个来回后安然撤出,等回到之前出发的阵地后兰子义与手下将士们终于可以喘口气休息一会了。
桃逐兔这时对兰子义说道:
“少爷,贼寇已被我们冲乱,现在正是将其一举歼灭的好时机,只要我们再冲上几遍一定可以将贼寇冲垮。”
兰子义听到桃逐兔所说回头看向贼阵,
这时桃逐虎说道:
“贼寇阵型随乱但士气尚在,组织完善,卫侯你看贼寇已经开始重整阵型了。
雷有德诡计多端肯安排人手留下酣战还能放心自己退走肯定做了十足的计划,再战就算能赢对我军怕也不利。“
桃逐鹿也说道:
“贼寇东边就是大军,我军项城却已无援军,
我们将眼前这些贼寇全歼对贼寇造成不了什么损伤,但贼寇要是派人回头来援我们可就有麻烦了。“
刚才兰子义他们的冲击虽然猛烈,但主要是为了救人,并没有趁机诛杀贼寇指挥作战的头脑,现在的贼寇正在军中头目的指挥下重新排列,重新列阵,眼看着那些敢死队和长枪手又要恢复到刚才迎战魏琼楼时候的样子了。
刚才桃逐虎深入敌后还能杀个回马枪,可见贼寇短期内的确没有援军了,现在要战也不是不可,
就在兰子义思索的时候,身旁不远处却传来“扑通”一声响,明显是有人摔落马下,接着就有军士哭道:
“将军!”
兰子义听到军士哭声心中一沉,赶忙下马小跑过去,
挤到跟前看到魏琼楼已经躺倒在地,被一名辑虎营军士搂在怀里,
魏琼楼面色煞白,两手捂着右侧腹部,鲜血淋漓,甚至还能看到内脏外露。
兰子义见到这样子大吃一惊,问道:
“魏将军是怎么了?”
搂着魏琼楼的军士哭道:
“将军刚才上马时被贼寇捅了一刀。”
桃逐虎这时也下马跑到魏琼楼身旁跪下,握住魏琼楼的手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琼楼,你......”
魏琼楼虽然面无血色,但呼吸却异常匀称,神情也非常淡定,他看着桃逐虎,说道:
“我违抗卫侯军令,擅自率队出击,害了好几百个兄弟的性命,依军法当斩,罪不容赦,现在死于敌手,也算是死有余辜。”
然后魏琼楼把目光投向兰子义,说道:
“卫侯精明果敢,智勇双全,有你指挥辑虎营剩下的弟兄我也就放心了。”
然后魏琼楼用力大声说道:
“你们好好护卫卫侯,今后好好听从卫侯指挥,
魏琼楼为泄私愤折了弟兄们性命,该死,没有什么可怜的。“
周为将士们都是魏琼楼一手带出来的军士,听到这话都呜咽哭泣,不知道该说什么。
桃逐虎握着魏琼楼的手,瀛着泪问道:
“琼楼有什么后事要安排?”
魏琼楼摇头说道:
“家中老父老母都已过世,没有什么牵挂的,
只有一个弟弟,在禁军中带兵,现在驻扎在渔阳一线,也算是立业,
我没有什么牵挂了。“
接着魏琼楼放眼望天,瞳孔逐渐散开,缓缓的说道:
“孝直先生神算,我今天还真是马革裹尸了。”
说罢魏琼楼闭上眼,咽气而去。
看到魏琼楼咽气,辑虎营众将士全都抽泣了起来。
兰子义看着魏琼楼叹了口气,然后说道:
“按规矩裹起来驼回城里吧。”
然后兰子义便走回阵前上马,
一旁桃逐鹿和桃逐兔看来也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没有多问什么,
桃逐兔只是淡淡的说道:
“少爷,还战不战?”
兰子义看着身后抽泣不止的将士们,又看了看眼前已经严阵以待的贼寇,长叹道:
“今天死的人已经够多了,我们撤吧。”
桃逐兔又说道:
“少爷,哀兵必胜,正可以接着将士们同仇敌忾之机灭了贼寇。”
兰子义一遍调马一遍说道:
“哀兵必胜不假,可将士们怒火冲脑,就容易冲动,现在贼寇阵型已完,再打讨不到便宜,
走吧。“
说着带头撤向项城去。
桃家兄弟见状也都知道兰子义去意已决,没在多说什么,只是指挥将士们随兰子义一道撤回城,
回城途中将士们都沉默不语,死了主将谁要高兴不起来,
兰子义还是小心翼翼,排除桃逐虎与桃逐鹿亲自带斥候散开侦查,
不过贼寇明显没有能力在这一条路上继续安排埋伏,众将士没有一点风波的回到城中。
仇孝直与仇文若一直都在东城门上驻足观望远方,
看到兰子义他们回到城下后父子两人赶忙下城迎接,
见到回城的将士们情绪低落,还有人抽泣仇家父子还以为兰子义出事,等弄清楚是魏琼楼阵亡后,父子两长叹一声,安排人准备棺材去了。
刚一入城兰子义便下马列队,叫来高延宗说道:
“高大人虽是文官,但今日出战却是战时,你不听我号令擅自出战,折损许多将士性命,这应当怎么办?”
高延宗跪地抱拳,说道:
“愿凭卫侯发落!”
兰子义看了看高延宗说道:
“念在你不是统兵主将,又只是胁从的份上饶你不死,
赏你五十军棍,以正军纪。“
高延宗听到发落起身作揖,二话不说跟着行刑人就走。
这时仇孝直来到兰子义旁边说道:
“卫侯今夜一战已经中了雷有德下怀,贼寇为避开我军援军,慌不择路向东逃窜,我料雷有德击败卫侯之后着急要赶路东撤,现在后面的贼寇必然没有防备,
现在项城里马匹充裕,我又从守城将士中捡拔出来禁军骑兵可为生力军,还请卫侯率部追杀贼寇,不要错失良机。“
兰子义在仇孝直说话的时候已经起身准备回去,听到仇孝直的话后只是想了想,然后说道:
“今晚死的人已经够多了,不要再讨苦吃,大家都歇了吧。”
说着就上马向府衙那边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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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要上班了,好痛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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