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荣勋一刀将眼前跳下船来的贼寇豁开脖子,然后就听到身后传来的喊杀声,回头一看不知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的贼寇已经堵在路上,
这些零散的贼寇人数不多,看上去也组织混乱,像是突然被征召到街上的一样,
但这些贼寇全都披坚执锐,比起穿着便装,肩膀上垫着驮布准备接货的官军将士优势可不是一星半点,
戚荣勋本想在前面把下船的贼寇顶住,让大部队回去披挂铠甲,但现在撤退的军士被贼寇拦住,只能用随手捡起来的家伙和贼寇混作一团,
戚荣勋看着身后惨烈的战况,咬牙切齿,一旁神机营营将靠到戚荣勋身边,用调侃中带着自责的语气和戚荣勋说道:
“不久前贼寇还不过是草莽匹夫,用着竹枪木剑对抗官军,现在可好,短短几日就沦落到我们拿着竹枪木剑对付贼寇了。”
戚荣勋的心思从来没有放到过这些多愁善感的情绪上来,对于军人而言,根据眼前情况完成任务就可以,剩下这些咏叹的调调留给文人就可以,说那么多干什么,
戚荣勋见全力堵截船上贼寇已经不可能给后面己方人员争取时间,便抽掉了前边部分甲士,带队向后去给回撤的将士开路,
戚荣勋对一旁发牢骚的神机营营将说:
“我们并非全营出动,后面驻地还有我们的人,他们听到声音肯定会准备起来。”
营将正在给手铳装填弹药,闻言说道:
“此话不假,可我们必须尽快赶回驻地,贼寇夜袭,主将不在,这是非常打击士气的事情。”
戚荣勋点点头,将一旁兰子义派来的传令兵从兵线上拉了回来,说道:
“你立刻回去告诉卫侯,让他带队先出城,布置阵型接应我,我很快就帅人跟上。”
拿骑手已经杀得身上血红,听到戚荣勋的命令点头应诺,但他的马匹停在刚才过来的路口处,那里现在已经成了官军与贼寇混战的乱军场,
好在马匹并没有吓跑,而是被挡在了官军身后,
戚荣勋率领着手下抽调出来的甲士赶往马匹旁边,
刚才回撤的军士虽然作战英勇,但武器装备差距过于巨大,又被突然袭击,只这么半天功夫已经倒得满地都是,
一名官军刚用手中木棍狠狠的集中了一名贼寇头盔,就被另一个贼寇挥刀劈砍,眼看就要被砍做两节时戚荣勋举刀将贼寇刀锋拦下,然后贴身冲进贼寇怀中,手腕用力,架住贼寇刀锋的同时用刀刃根部抵住贼寇脖子,不待贼寇反应过来便运转刀锋将贼寇动脉割开,
戚荣勋刚刚放倒了眼前贼寇,身后就传来了一声巨响,一个冲过来想要和戚荣勋拼命的贼寇被神机营营将火铳击中,捂着胸口惨叫着倒在地上,
戚荣勋回头看了一眼营将权当感谢,然后叫上骑手感到马匹处,
贼寇已经冲到马前,一名贼寇伸手抓住缰绳想要拉马,却见眼前白光上过,在一眨眼就看到刚刚伸出的手被剁了下来挂在马上,
那贼寇抱着自己手腕惨叫着失去了理智,可戚荣勋怎么会就此放过他,跟上步伐一把掀开贼寇胳膊,接着刀刃刺入贼寇腋下,刀尖几乎从贼寇嘴里钻了粗来,
贼寇吐着血呻吟着倒地,戚荣勋一脚踩住贼寇尸体将刀拔出,还没来的及把血甩开就又有有贼寇扑上举到挥砍,
戚荣勋见状也不躲闪,而是击中精力盯着贼寇,猫腰跨步,在贼寇刀刃砍中自己之前以分毫之差错过贼刃,整个人照着贼寇面门奔去,直切入贼寇身侧,自己手中腰刀在脚步前进的同时用力横挥,
如果贼寇没有披甲,这时肯定已经被豁开肚子,肠子留了一地,但现在的这些贼寇都是一身精甲,戚荣勋这一刀虽然精妙,却只能将贼寇束腰割断,
不过戚荣勋很明白这一点,与贼寇错开后便跨步来到贼寇身后,顺势转身举刀斩下,一刀劈中贼寇左肩与脖子之间无甲的缝隙,
贼寇中刀惨叫一声,而戚荣勋手更快,再次挥刀转身就将贼寇脖颈豁开。
戚荣勋骂道:
“今天用的家伙不顺手,若是用我平时的御林军刀,这些贼还不够我一个人砍得。”
然后戚荣勋对骑手吼道:
“赶快上马!”
不用戚荣勋吩咐,拿骑手已经砍翻一名贼寇之后翻身上马,收起缰绳时骑手还看到死死攥在上面的缰绳,
骑手抓起断手扔在地上,再摸摸马鞍旁边的箭囊和其他随身物品,还好都在
可是眼前混在一起的人潮却堵住了骑手的道路,于是骑手对戚荣勋喊道:
“戚候!你的人在我面前挡着,我走不开。“
戚荣勋这时已经和跟来的甲士换下了与贼寇肉搏的己方军士,顶到了前面,听到骑手问话后答道:
“你只管随我来,路我替你开!”
接着戚荣勋与甲士们结成一线,身后那些无甲的军士要么扶助倒地的伤员,要么帮前面甲士击杀贼寇,戚荣勋就这样一刀一刀从贼寇当中杀出一条路来,
等到快将贼寇阵线击穿时,骑手举起马鞭猛抽马屁股,加速狂奔而去,马前挡路的两个贼寇被疾驰的马匹撞翻在地,
骑手在马上高声喊道:
“戚候小心!我会将话转给卫侯的!”
目送骑手离开后,戚荣勋扭头看看后方被贼寇逐渐压到前面来的断后甲士,
船上的贼寇已经彻底卸掉了伪装,穿戴铠甲在船间狂呼跳跃,像是海中急速跃出的鱼群一样铺天盖地的涌向码头,戚荣勋带来的战士本就不多,贼寇这样的攻势当然是无法承受的,
好在戚荣勋已经将路冲开,这时只需要将手下人撤回刚才驻地里,与留在后面的大军汇合,两下加力,还可与贼寇一战。
戚荣勋留下一部分甲士给神机营营将,命他继续开路,自己领着剩下人掉头回去断后,嘴里还大声说着:
“弟兄!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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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子义披挂整齐来到园中,周围护卫兰子义的将士们全都忙碌了起来,
兰子义手下的军士都驻扎在周围的其他民居中,这时可以听到周围嘈杂的声音和不住的喧哗声。
园中军士告诉兰子义东西已经收拾整齐后,兰子义便走出小院来到门口,
门外的军士们也忙做一团,有个军士正在骂娘,说道:
“这深更半夜的人刚睡下,凭什么把人吵起来?还要连夜拔营?“
其他军士见兰子义过来赶紧戳了说话那人几下,让他闭嘴,
那军士抬头还想开骂,却看到兰子义站在台阶上冷冷的盯着他,立马灰溜溜的把话咽回肚子里,不敢继续吱声。
兰子义看那人不再发话,骂道:
“让你拔营就闭嘴乖乖的干活,哪来那么多废话?”
旁边军士见兰子义发火,赶忙催着那名军士走开,
仇孝直与仇文若两人跟在兰子义旁边,仇文若看着到一边的将士说道:
“将士们队连夜开拔的事情颇有怨言。”
兰子义说道:
“只要我使唤人就会有人对我有怨言,这不是关键。”
仇孝直问道:
“如果我们想多了呢?撤出城外却发现城里的敌人只在我们的臆想中那可怎么向将士们解释?”
兰子义说道:
“我倒宁愿是我想多了。”
话音未落兰子义便听到了城南传来的低沉号角声,
听到声音的兰子义咬紧了嘴唇,一旁仇孝直则苦笑道:
“至少我们没有算错。”
仇文若则说道:
“但是父亲,我们算迟了。”
周为将士们听到号角声也都紧张了起来,大家失神的东张西望,不知该干些什么。
兰子义倒是没有被这声音搞得心乱,因为这声音只是像他证明了最坏的预想已经成真,自己中计了而已,
兰子义满腔怒火的对那些发呆的军士吼道:
“都给我动起来!我要你们每个人都动起来!
无论这声音是什么意思他都表明贼寇已经动手了,快点给我动起来!“
将士们听到了兰子义的叫骂赶紧忙活起来,这声号角声已经告诉大家城中有贼,而将士们却不知道贼寇会从何处来,来多少人。
兰子义正想让人牵马过来,却听到周围街道有骚动,甚至还有打斗的声音
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居然还会有人打斗,兰子义当然怒火中烧,他大声下令道:
“是谁在喧哗吵闹?给我抓过来,我要赏他鞭子。”
周围军士们听到这话都一片茫然,而喧哗声也变得越来越多,四面八方几乎都传来了声音,
兰子义这下意识到不对,一旁仇文若也说道:
“不像是我们自己人在搞事,应该是......“
话音未落就有军士传话过来道:
“卫侯,有贼寇!”
兰子义闻言压住了腰间宝剑,咬牙问道:
”贼寇在哪?有多少人?“
军士们从远处答道:
“到处都是!不知道从哪里就突然冒了出来!”
兰子义叹了一声,转身进院子里对军士吩咐道:
“架梯子,我要上房顶!”
然后又对仇家父子说道:
“两位先生也赶紧着甲,情况危急,你们可得要小心才行。”
仇家父子答道:
“卫侯才要小心。”
兰子义给旁边侍卫递了眼色,一票辑虎营将士便把仇家父子护卫在内,
接着将士们拿来梯子架上房顶,兰子义随即登梯上房,一看周围模样,牙咬的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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