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回落日
自打那日被覆甲人用刀背劈了一刀,徐傲便气血淤塞卧床不起。
期间秦老和夕都来看望过几次,只是六七岁的孩子身体本就薄弱,再者那覆甲人也不是寻常武人,更何况,往日里会暗中出手相助的鸡尾道人也销声匿迹。
几下里,徐傲就只能老老实实喝着苦口的良药,如死狗一般躺在床上了。
好在一日三餐均有军士送来,也省却了频繁上下床的痛苦。
而那日提头上城的女人,也引起了夕和秦老的注意,如此凌冽的作风,怎么也不像一个秦国女子能做得出来。
几名跟随夕驻扎落日关的副卫,除了陈兵护送初步改造的木鸟返回了岐山大营,其余几人有两人被调去护卫七王子,有两人被派遣去十万大山调查此次西戎入侵的细节。
毕竟往日里只会蛮冲的西戎忽然懂得战术配合以及突袭,并不是什么让人赏心悦目的事情。
那个使得一手好枪法,却总觉得不似活人的女子,那日夺丹之后,也是没有见过了。
这几日里徐傲躺在床上,按照鸡尾道人所授《天道术法篇》记载的方式,默默运气,尝试调动身体内自己并不熟悉,得来的甚至有些轻浮的内力。
缓缓按照养脉的手法慢慢的滋养调息。
若是不小心留下了暗伤,那对以后的修行可是会有大影响。
那《天道术法篇》中记载内容,与徐傲前世曾经读过的《道藏》、《道德经》等道家经典完全背道而驰,一味的强调术法强大,个人修行的重要,丝毫没有提及天道和谐、天人合一等道家基础思想。
反倒是有些类似于佛家的修习自身不灭金身的意思。
若不是偶尔提及几句修性修情,简直就是一篇佛门典籍了。
默默的运了几个周天,徐傲便满身大汗,经脉酸痛,不得不停止了。想必要修习成那《术法篇》中提及的“挥手云退三千里,点头雷降铺满天”境界,还要好久好久。
只是徐傲也不急,每天就像吃饭如厕一般,慢慢将这养脉的手法逐渐练成一种本能。
那日里吸收的妖丹,虽然让他一日里突飞猛进至了二品高手的内力修为,但是根基却不牢靠,加上这几日修习养脉之术,又损耗了一下本就不多的内力。
故而徐傲现在的内力修为,仅在三品之上,二品却是有些不足。
每每念及,徐傲总会在心里默默将那为首的覆甲人骂上一遍又一遍,要不是被砸的气血淤积,怕是还能节省下来更多的内力,指不定就真的稳固在二品境界了。
七岁入二品,那速度,也是老吓人了吧。
只是这人生啊,不如意十之**,就像每当几个周天修炼完毕,想要冲破几个气穴将内力提上一层的时候,便会莫名心慌,继而提聚起的内力便各自做鸟兽散。回归丹田气海及周身各处窍穴。
徐傲也不强求,既然心生警兆,那顺其自然好了。当初能凭借感觉发现偷袭的覆甲人,那此刻心生警兆,想必也是会有一些不利于自己的事儿发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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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将手中的密报放在烛火上点燃,放入桌上的茶盏里,等到那上等的宣纸完全化为灰烬,抬起手端上一杯茶水,将杯中灰烬彻底冲的粉碎。
镐京这七八月天气里忽然下雪、一名自称是西秦剑圣二代弟子的人在镐京大杀四方、楚国境内多处小城人口一夜间消失殆尽、北燕五万铁骑调离原有驻地南下等众多情报。
无疑是在考验着夕的处理能力
秦老此刻站直了一直微弓的腰,捻须道:“你这师弟还真是不让你省心啊。就这么独自一人杀上镐京了。不过,亏我还以为大祭酒是全人族最聪明的人,他也不怕打了小的引来老的。”
夕伸出手指搅拌了半天那密信灰烬冲泡的茶水:“我那师叔最是护短,只怕此刻已经在东来的路上了。”
“唉,又要不得安宁咯。你们剑圣一门,没事总喜欢找点事做,苦了我这名义上的黑甲军都卫了。不知道多少次替你们收拾首尾。”
“还望秦大人多担待。”夕略一拱手,算是谢过。
“别别别,老朽本就命不久矣,你命格那么硬,是会让老夫折寿的。”秦老捻了捻须:“这城里怕是要出事儿,那跟着七殿下来落日关的女子,我瞧着不像是省油的灯。”
“秦大人放心,我派了两人护卫七殿下,并嘱咐了他们留意那个黑衣女子。”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只是、、、”夕正待说些什么,忽然脸色大变。就连内力不如他的秦老也感受到了一种仿佛被天敌盯上的感觉。
从天灵盖到尾椎骨一阵酥麻。
夕顾不得无礼,来者的强大应该是已经半步天境,如果他要对落日关或七王子构成威胁,这整个关卡上下,能尝试着拦上一拦的,只有自己,及那个深藏不露的黑衣女子了。
其余人,对上就是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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