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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会见魔帝,却让安意陷入了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极大震撼。
这个震撼并非是因为大名鼎鼎,横压一世的魔帝陛下是一位看起来很年轻的美丽少女,更是因为一个让他无比凌乱的原因。
“你为什么……”良久,安意才缓过神,他目光复杂地看着魔帝蒙德斯的脸,哪怕四周的侍者已经对于安意无礼行为给予怒视,他声音低沉道:“和她一模一样。”
“……”魔帝蒙德斯并没有立刻回复安意的问题,而是表情淡漠地摘下了戴在鼻梁上的眼镜,她的举止安意是无比的熟悉,因为他曾经不止一次在那家伙身上见过,无论是神态还是细微动作,都是一模一样。
这个“她”,是他的第三人格,本应该单纯是自己理性化身子人格,竟然与魔帝的样貌一模一样?!
这绝对不仅仅是巧合而已,连神态都如出一撤,再加上之前第三人格异样的情况,这里面,似乎隐藏着连安意都未曾知晓的重大辛密。
“我知道,你此刻心中有许多疑问想要问我。”蒙德斯微微皱眉,淡声道:“但很遗憾,在告诉你这些真相之前,我想要先带你看一些东西。”
“坐在我前面来吧,其他人全部退下。”
魔帝淡漠的声线在所有人耳中响起,虽然不算大声,但有着莫名让人信服的威严,站在安意身后的侍者立刻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很快整个房间只剩下安意和坐在他对面的银发少女。
近距离观察下,安意更加的感慨良深。
除了显目的银白发色与那双金色的瞳孔,这位魔帝陛下与他的第三人格真的是一模一样,宛如一个模子刻印出来。
“你似乎一早就知道我的出现,并非是莎拉所说的我成为领主之后才被知晓那么简单。”安意躺在软椅上,轻声说道。
“在不久之前,一直沉寂的地狱之主阿摩斯蒂尔,突然有了异常的举动,我安排在巴托地狱的棋子用生命的代价,让我知晓了这位已经低调了数千万年的地狱之主召见了墨菲斯托,并且给他下达了一个特殊的命令。”魔帝拿起手中的瓷杯,轻抿了一口,淡淡道。
“……我猜,这个命令就是有关于我对吧?”安意自嘲地笑了笑:“老实说我到现在还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被这些个大佬给盯上了,吃饱了没事干?”
没在意安意口中的指桑骂槐,魔帝摇了摇头语气淡漠:“祂的想法,在某种角度看和我并无差别,至于祂到底想做什么,我当然明白,毕竟能够真正接触到你的机会,只有你来到深渊时,一旦离开这里,祂又不知道该何时再次抓到机会。”
“不过,有些真相,还是让当事人亲口告诉你比较好,擅自做主的话,说不定会引人生厌呢。”不知道是不是安意的错觉,他仿佛看到对方嘴角的微小弧度。
不过蒙德斯的话,安意也算听明白了,她很显然并不打算告诉自己更多的事了,似乎是想让他自己去发现谜底。
“阿摩斯蒂尔的打算我知晓后,便在等待一个机会,因为我知道狄摩高根是不会错过抓住斯巴达血裔的机会,墨菲斯托的行动肯定不会顺利,毕竟美坎修特是一个连我都很欣赏的恶魔,肯定不会就此罢休,而我只要等待她破坏次元通道的时候就够了。”魔帝丝毫没有的阐述自己的谋划。
“原来我降临到魔界,并非是巧合啊。”安意恍然大悟:“不过想想也是,千万分之一的概率都能碰到,怎么看都是有暗箱操作的才是。”
“而降临到魔界时,我将坐标锁定在恶魔之森中,因为我清楚艾奇德娜在现界的经历,为了寻找返回现界的方法,你自然会考虑地狱门的存在,那么也就必然会成为恶魔领主。”
“成为领主时,你便会烙印下属于魔界的印记,也就达到了我最初的目的。”
“这一套又一套的谋划,让人防不胜防啊。”安意苦笑道,但是并没有太多的慌张和不满。
归根到底,他还没有强大到有资格去抱怨什么,就好比,某个人类无聊之下设下圈套戏耍蚂蚁,这个人会畏惧来自自己戏耍的蝼蚁的报复吗?并不会。
“可以冒昧的问一句吗?”安意举起手,试探性的问道:“我可以知道,您这样大费周折的花心思在我身上,目的是为了什么吗?”
或许是他眼花了,有那么一瞬间,安意好像在她脸上看到一闪而过的羞红。
“……真是意外,我还以为你会更加着急问我和你的第三人格之间的关系呢。”魔帝莞尔一笑,就连对第三人格样貌已经熟悉的安意都看的一愣。
“当然,我也想知道那件事是怎么一回事,不过我很明白,主动权从来不在我手上。”安意无奈地耸耸肩。
“哈哈哈……不错,不错,我越来越钟意你了。”第一次,对方流露出少许强烈的情感波动,银白发色的娇小少女眼神赞许地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能够审时度势,知晓自己的弱小,这份自知之明值得称赞,哪怕天赋再高,运气再好,终究有运气耗尽的时候,不懂得低头,自以为是主角肆无忌惮,只会让自己死的更早。”
“就冲这一点,你或许能够走的更远呢。”
魔帝口中说着意味不明的内容,安意反复咀嚼着她的话,尝试分析出她话中隐藏意思。
“来吧,无论是你所提的问题,还是你最想知道的答案,在接下来我会统统告诉你。”魔帝离开自己的椅子,站在安意对面。
虽然第一眼看上去对方身形有些娇小,但当真正站立起来后,实际上视线已经可以和安意持平。
她穿着暗红色的晚礼服,紫色的水晶高跟完美地包裹住那双白皙的小脚,银白色的长发束在胸前,重新戴上的眼镜让这位魔帝陛下充斥着难以言喻地非凡魅力。
安意手边的支架上挂着一件白金色的呢绒披肩,此时魔界已经是夜晚,夜风略微有些湿冷,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就这么自然地拿起披肩,走到她身边为其披上。
后者似乎完全没有介意,倒不如说无比自然地指着窗外的景色,对安意这样说道:
“不过自己这之前,先让你亲眼看到这一切会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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