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思惊惶的瞪大眼睛。
刚刚她还在担心他们会对自己做出什么龌龊的事情,又或者是想要勒索钱财,如今听了他们的话,整个人都被冷汗湿透了。
饶是她意识到自己凶多吉少,也没料到他们这样狠戾!
上来便要她的命!
一瞬间,恐惧从头蔓延至脚趾。
李相思不停的摇着头,努力挣扎着身体,想要试图让对方将自己嘴巴上的胶布摘下来,好能进行谈判。
然而,两个男人连理都没理她。
那位叫做小刘的男人,手里拎了两桶汽油,正沿着楼梯的入口往地上浇汽油,将她半包围了起来,刺鼻的味道一下子扩散在了空气中。
汽油洒在地上,以及残剩的几件破旧家具上。
空的汽油桶被他们随手丢在了一旁。
李相思瞳孔一下子缩紧。
她看到小刘已经从裤兜里掏出了打火机。
“啪嗒!”
很轻的一声响,打火机丢在了楼梯口。
火光瞬间燃烧起来,疯快的速度往屋内蔓延着。
李相思害怕极了,“唔唔”
可惜,她拼了命也只能发出闷闷的声音。
李相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红色的火光在眼前熊熊燃烧。
放完火,两个男人就迅速下了楼。
其中健壮的男人一边走一边嘴里还念叨着可惜,总觉得有些暴殄天物,“那小妞长得实在漂亮,身材也好,尤其那两条长腿若是让我能先尝尝滋味多好!”
“你要是不嫌弃的话,等完事了可以!”小刘邪恶道。
“我可没这癖好!再说到时人都烧的面目全非了,哪里还有胃口?还不如拿着分的钱,到夜店找两个漂亮的小姐来的快活!”健壮男人摇头的砸吧嘴,又感叹了句,“不过活活把人给烧死,也够残忍的啊!”
小刘冷嗤,“残忍你还过来跟我搭手?”
“哈哈,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健壮男人立即猥琐的笑了。
这一代废弃的楼不少,工程荒废已经很多年了,始终搁置着都没有处理,周围都是杂草丛生的,根本没有人会过来,连流浪狗都没有。
放完了火,两人就快速的想要撤离现场。
快走到路边的时候,看到有辆军绿色的吉普车突然停住。
健壮男人嘀咕了句,“怎么回事,好像是军人!”
国道上有车辆行驶倒很正常,只是挂的是军牌就不正常了,尤其是看到车门打开,从里面跳下来的两名穿着迷彩作训服的军人。
两人手里可不干净,当下就转身疯狂逃窜。
只是再快,也比不上特种部队的军人。
秦奕年和陆行哪里可能让他们轻易逃脱!
平时军事演习或者面临任务时,遇到再强大的敌人都能战无不胜,这两人在秦奕年和陆行眼里,根本就如同蝼蚁一般。
军靴踏在草地上,飞起来一样。
秦奕年和陆行分头行头,出手快很准,惨叫声连连,将两人全都给捕获了。
手铐烤住后,准备押回去。
“砰”
突然传来一声巨大的响声。
秦奕年回头望过去,只见后面废弃的拆迁楼里,其中一栋顶层冒着黑色的浓烟。
刚刚发出的声音,就是封在窗户上的木板燃烧后坠落下来。
陆行惊愕,“秦队,什么情况?”
秦奕年黑眸冷冽的扫向跪在地上的两人。
这附近只有他们二人,火也一定是他们放的!
陆行会意,抬脚踹上去盘问。
小刘像是认命的垂着脑袋什么都没说,倒是健壮男人被铐的双手抱头,“不关我的事啊,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分钱帮小刘做事,把那个小妞给绑到这里来”
“什么?你们还进行了绑架?”陆行大怒,顺势吼了句,“绑架了什么人!”
健壮男人没想到罪行这么快就暴露了,还被军人给抓住了,此时已经吓得屁滚尿流。
他惊慌不已的摇着头,口齿不清,“我不知道!好像是康华私立医院里一位姓李的女医生”
康华私立医院,姓李的女医生?
不会是嫂子吧?
陆行心口突突狂跳,慌张的抬眼去看自家老大。
秦奕年高大健硕的身影,已经直奔向那栋火光冲天的大楼。
此时的顶楼,身体被绑在椅子上的李相思,以蜷缩的姿态在墙边。
她耗尽了全身的力气,没有办法解开绳子,又喊不出来声音,眼看着火势越来越大,快要燃烧到自己,李相思唯一能做的自救,就是连人带椅子一起往后滚,尽可能的躲。
可这也只是垂死挣扎罢了。
汽油全部燃烧了起来,被丢弃下来的几样家具都是木质的,就连窗户上的封板也是木头。
李相思逃不掉,也没办法逃。
火舌如同爪牙一样,不断在蔓延着,仿佛要吞噬掉这栋楼才甘心。
周围的温度不断的升高,伴随着源源不断的黑色浓烟,李相思感觉身体被烤的,嗓子阵阵疼痛,呼吸变得困难。
浓烟翻滚的越来越猛烈,可见度非常的低。
李相思眼泪横流。
她不知道自己最后是被活活烧死,还是先被浓烟给呛死了。
这里偏僻又荒废,荒无人烟,恐怕等到她被发现的时候,也只是会在报纸上多了一条新闻罢了。
瞳孔里全都是火光,像是狰狞的鲜血一样。
李相思眼里的焦距渐渐涣散,她好像看到了爸爸妈妈。
又好像看到了爷爷。
隐隐约约的,她好像看到了一道高大健硕的身影。
像是不管六年前还是六年后,每一次自己遇到危险时一样,秦奕年最后都能从天而降,身形矫捷的如同猎豹一样从窗户里跳进来。
李相思苦笑,知道这只是她的幻觉。
是不是人之将死,都会看到自己最爱的人?
恍惚中,仿佛真的有道高大健硕的身影朝她狂奔而来。
空气中有力量崩断的声音,头顶横着的断梁被火势烧的摇摇欲坠,然后,开始一点点的松动。
眼看着直直朝她砸落下来
李相思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然而,想象中的疼痛没有袭来。
睫毛颤抖,人已经被带入了一个结实的怀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