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的餐厅。
数年如一日,依旧客满爆棚,必须预定才能有位置。
傍晚时分,军绿色的吉普停在门口,秦奕年有力的手臂抱起儿子,然后又揽着他的小姑娘,一家三口漫步的往餐厅里走。
餐厅经理早早就迎接在门口,又交代服务生把光洁的大理石地面擦了好几遍,生怕会打滑,防止老板娘摔倒。
李相思肚子似乎又大了不少,不过暂时行动还算方便。
只是女儿是个小淘气包,经常折腾她。
自家的餐厅,有常年留有的最佳位置。
他们走进去,李相思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她惊讶,“咦,江少?”
旁边的那一桌,江明时只身坐在那。
他点了四个菜,两荤两素,似乎是上来有一会儿了,不过都没怎么动筷,反倒是旁边打开的红酒,已经没了快一半了。
小家伙这次没喊错,“江叔叔!”
江明时摸了摸他的头,勉强得到些安慰。
既然遇到了,自然没有分桌的道理。
李相思叫来了餐厅经理,很有老板娘的架势,把餐具全都搬到了他们的专属位置,又重新加了几道菜。
原本一家三口的温馨用餐,多了个江明时。
李相思母子对此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倒是秦奕年不怎么高兴。
李相思左看右看,都只有江明时孤身一人,觉得十分意外,毕竟出来吃饭这种事情,尤其是来这种餐厅,很少一个人的。
这也是刚进来,就一眼发现他的原因。
李相思问,“江少,你怎么自己一个人?”
“嗯!”江明时点头。
似乎是情绪不高,看起来嘴角扬起的邪魅笑容都有些浅淡。
李相思莫名嗅到一种失恋的味道,她试探的问,“你的那只小兔子呢?我看她好像黏你黏的特别近,你怎么没带她一起出来呐!”
秦奕年不疾不徐道,“好像是跟别的男人跑了!”
江明时:“”不过这话倒是没错。
李相思微愣。
她抬手摸了摸鼓起的肚子,正组织着语言怎么安慰。
结果还未等组织出来,秦奕年已经嘲弄的出声,“是不是人家嫌你岁数太大了?”
“咱俩同岁!”江明时嘴角直抽抽。
秦奕年长臂搁置在李相思身后,眉梢眼角都是傲娇,“我老婆不嫌弃我。”
江明时差点想要掀桌走人。
他挑了挑眉,露出一丝邪气的笑容,阴测测道,“秦阎王,你别幸灾乐祸,小心我继续惦记你老婆!”
“”秦奕年黑脸。
江明时往后靠了靠,糟心透了。
他今天着实不想互怼,只想求安慰诶!
另一边的,此时凌晨一点多。
兔兔躺在她的公主床上,翻来覆去,她睡不着。
数了一百多只羊,耳边都听到羊咩咩叫了,还是进入不了梦乡。
这个家处处都透着压抑,这里的床没有别墅里的大,也没有别墅里的软,翻身的时候,更摸不到江明时坚硬又温热的胸膛。
她开始想念江明时!
或许是在国内待了段时间,兔兔时差调整不过来,半点睡意都没有。
睡不着,她干脆就爬起来了。
整个房子里静悄悄的,佣人们几乎都休息了。
兔兔趿拉着拖鞋,想要去楼下倒杯水喝,刚准备下楼,就听见偏厅里传来动静。
她探了探脑袋瓜,又撇了撇嘴。
是苏父和苏夫人回来了,夫妻俩似乎刚参加完pr完不久,穿的都是礼服,尤其是苏夫人,打扮的特别雍容华贵,脖子和手上戴着钻石,珠光宝气的。
苏夫人问,“苏落回来了?”
苏父点头,很明显表情不怎么高涨,对于这个女儿一点都不在乎,“嗯,刚进门的时候,佣人说了!”
兔兔背靠着墙壁,对此翻了个白眼。
苏父本来就不喜欢女儿,再加上亲妈去世的早,进来的后妈挑拨,苏父对她更是一点父爱都没有,恨不得将她当做空气,从小到大都是放养,平时若是惹祸了便是一顿臭骂和毒打。
尤其是后妈生了个儿子,她在家里更是没有地位。
她正准备回房间继续数羊时,听到楼下传来的对话,脚步倏的一顿。
苏夫人理了理头发,“既然把她给骗回来了,让她跟周家儿子结婚的事情就抓紧!”
“当然!”苏父冷哼说,“白白养了她十八年了,好吃好喝的一直供着她,让她当着苏家的千金大小姐,现在也该是她给老子回报和创造价值的时候了!周家说了,只要结婚后,就把那个三亿美金的合同跟我签!”
苏夫人听了很激动,“那太好了!到时候签了合同,咱们在大房二房面前准扬眉吐气!老头子对你也一定另眼相看!”
苏父皱眉,“不过我就是担心一点,苏落从小就叛逆,不服管教,又那么骄纵跋扈,到时候我让她去跟周家儿子结婚,她会乖乖听话的愿意嫁吗?”
“不愿意嫁?”苏夫人冷嗤了一声,阴狠道,“那就让人像她小时候不听话时一样,把她关进阁楼里,一直不管她,等到什么时候举行婚礼,直接将她打晕送到婚礼现场,她不结也得结!”
苏父顿时谄媚道,“老婆,还是你最有办法!这个主意再好不过了,都听你的!”
“那当然!”苏夫人妖娆的笑了笑。
苏父上前,又是夸又是情话的,搂着老婆就亲热起来。
兔兔小手紧攥,心里一片悲凉。
她嘲弄的牵了下嘴角,不声不响的重新回了卧室。
没有立即躺回床上睡觉,背靠在门板上,她眼珠子骨碌碌的转。
想了想,兔兔跑过去将放在梳妆台下的背包拿起来,挂在衣柜里的两条裙子拿出来,小心翼翼的叠好,重新装进防尘袋,再重新放回包里。
剩下的一条果绿色小洋装穿在身上,抻开裙摆,最后把兔子发夹戴好。
然后,她就趴在窗户前等。
天还没有完全大亮的时候,她趁着所有人全都歇息的时候,偷偷摸摸的来到后院,轻车熟路的从围栏翻跳了出去,再一次逃出了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