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子不要一派胡言,父亲怎么会杀人!今天就要为心爱的人要报仇!”叶龙大喝一声,非常急切地从自己的腰畔拔出了一把匕首,直取韩浪的性命。
“你这假仁假义的家伙,虐待自己的妻子,还想嫁祸给自己的父亲,难道夜里真的睡得着吗?不觉得心里面有亏?”韩浪愤怒的大喊道,现在闪现技能马上就要能够刷新了,千万不能够在这里掉链子呀。
“什么……虐待妻子……”他结结巴巴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韩浪暗嘘了一口气,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但是表面是一点也不表现出来。
他冷笑道:“有没有胡说八道,大少爷你的心里面最为清楚吧,大少奶奶脖子上、手腕上以及脚脖子上面的淤青伤痕,难道不是大少爷所赐吗?”
叶龙失声道:“明明都是你这贼徒行凶。”
韩浪大声喝道:“这些淤青伤痕起码已经有一天的时间了,难道在一天前韩某就开始行凶了吗?”
叶龙顿时哑口无言,难以辩驳。
众人也都明白,大少爷有一恶习,平日就是虐待自己的妻子,白天温文尔雅,一派正人君子的形象,到了晚上则化身恶魔,像一条疯狗一样的发泄自己,拳打脚踢,又咬又啃。
越是做这种龌龊事情的人,他越以为别人都不知道,当被道破的时候,显得慌张恐惧。
浓郁的麝香气味,孩子撕心裂肺的哭泣声,使周围的人沉默着的成年人头脑发昏发胀。
有妈的孩子是个宝,没妈的孩子是根草,幼年的时候失去了母爱,恐怕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之一吧。
听到孩子痛苦,韩浪不禁动了一些恻隐之心。
闪现的技能已经重新刷新。
他可以随时随地的在一念之间离开,但他毕竟还没有离开,结合房间内的蛛丝马迹,以及每个人脸上表情的反应,他已经推测出来了事情的原委,看到了凶杀的真相。
真相不应该被隐瞒,无论作案手段多么巧妙,终将会浮出水面。
他叹了一口气道:“鄙人能够看得出来,宗主和大少奶奶应该是真心相爱,要不然到大奶奶也不会一直携带着宗主送给她用来治伤的麝香灵药,她直到死亡的时候,也拼命握在手中,可就是这瓶药,让疑神疑鬼的叶大少爷对妻子下了毒手,把自己的爱人活活的打死,然后又突发奇想穿上了叶宗主的鞋子,故意的留下来了跳窗逃跑的脚印。”
韩浪的声音不大,但在每个人的心中都引起来巨大的震动。
叶龙看着海浪,就像是看到鬼一样,这位一向手段狠辣,杀人不眨眼的叶大公子,眼神中第一次也露出来了害怕的神情。
他做这件事情的时候,绝没有人知道,这一点他可以确信无疑,然而这人却是如临现场一般,每一个细节都清晰无比,仿佛亲眼在他的背后,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水月宗主的虎眸似乎要被泪幕所遮挡,他没有哭不出来,也绝对不能哭。
一个威震八方,掌握他人生死的大佬又怎么能够哭呢?
他原本毫无表情的脸上忽然变得狰狞恐怖,厉声喝道:“无耻狗贼,竟然敢离间我父子的关系,纯属是一派胡言,今日就让你命丧当场!”
家丑不可外扬,若是这件丑事传扬出去,对外非得被别的门派笑掉大牙不可,对内也不利于管理属下。
因此,他已经坚定了杀心。
“死!”
一指点向韩浪的眉头,一股灵气劲凝聚,从手指喷薄如流星。
所有人都已经下猜到了后果,女眷都已经避开了目光,她们不仅一次看到过宗主一指点爆别人脑袋的场景,那场景的确很血腥,很恐怖。
水月宗主从来不轻易出手,他一出手必定会见血,即使与威名赫赫的殷罗王进行切磋比试的时候,也要切掉他三根手指,此时对付一名练气九层的小子更是手到擒来。
强大的灵气劲已经碰到了海浪的额头,强大的气流让他头皮发麻,如千万根刚针一般刺入他的奇经八脉,他的生命力在急速的下降,胃里面翻江倒海,似乎要呕吐出心脏。
日后成神成圣的韩浪,每每被其他圣者问起当年最让他记忆深刻的是哪一件事,他总是下意识的就想起明月峰,想起来刚来到这个世界时,差点被一个小小的水月宗主杀掉。
生死一刹那间。
一道黄光闪过,韩浪再一次的凭空消失,灵气劲迸射在顶梁柱子上,顿时整个柱子被击开一个大洞。
闪现技能在关键的时刻又救了他一命。
他早已料到水月宗主会大发雷霆,在对自己下杀招的时候就已经用意念启动了闪现技能,即使这样,仍然被重伤。
筑基强者,恐怖如斯!
“发生了什么?怎么回事!”
“人呢?”
包括水月宗主在内,全部都睁大了眼睛,看着漆红的柱子,久久都没有缓过神来。
……
一处小山村的河水边,空间突然撕裂出一个两米大小的黑洞,韩浪从空间黑洞里面掉了出来。
“叮,主人‘韩浪’肉身受损,五脏被外力破裂,生命岌岌可危,是兑换回血药瓶,进行生命修复?注意回血药瓶单价五十金币。”
迷迷糊糊当中,脑海里响起了系统提示音,韩浪想都不想,立即用意识回应道:“救我,赶快兑换药瓶!”
“叮,系统自动购买回血药瓶。”
“叮,主人韩浪没有金币,检测到系统包裹格子里存有珍宝金钗,女人首饰细软等,可以兑换金币灵石,请问是否进行兑换?”
韩浪身心疼痛至极,意识昏昏沉沉,内心当中虚弱的道:“兑换……兑换……”
他受的伤实在是太重,躺在地上也不知道是哪里,周围并不是很静,还有一些流水的哗啦啦的声。
一小片很轻很薄,凉丝丝的东西落在他的脸颊,紧接着一片又是一片落在上面,慢慢的越来越多。
覆盖在脸颊上的岂非就是雪花?
体温竟然连雪花都不能够融化,如果此时韩浪能够看到自己的脸,恐怕会吓得一大跳,因为此时的脸竟然比雪花还要白。
人在没有镜子的情况下,毕竟有很不容易看到自己的脸。
但是看不清自己的脸,却能够感受到自己的体温。
寒冷,从心里面泛起来的寒冷。
他的躯体已经被重伤,即使是刺骨的寒冷,他也很难感受得到,但此时却有一种死亡般的寒冷。
若是生命没有了温度,那还能够算是生命吗?
生命没了温度,便很容易犯困。
前所未有的困意,潮水一般的涌来,韩浪的思想想要睡去,他的心更想要休息,他的脚、手都没力气,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像是沙漠中旅行久渴的人,渴望水一样的渴睡。
韩浪知道他决不能睡,一旦沉睡下去醒来的机会变得渺茫。
但自己的意识又把自己说服了,心中一个魔鬼般诱惑的声音道:睡吧,实在是太困了,仅仅只睡一个时辰,半个时辰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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