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了看奎木狼,正要出去观战,门口一冷,突然闪出一人,众人一呆,细看之下竟然又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他冷冰冰往那一站,顿时卷起一股杀气。
颜康成突然哈哈笑道:“此乃五行山孙大圣门下衰芤蜋是也,今日到此捉拿凶徒颜康成,还望奎木狼阁下将那凶徒交与他手,他好将他千刀万剐!”
众人一乐,没想到颜康成这般不知死活,临死还在打趣,桑白螺却恶狠狠瞪着他,似乎随时准备将他千刀万剐。
衰芤蜋冷哼一声,正要说话,凌虚道长却忽地站起来,他被颜康成和高药卢弄得浑身不自在,正好找个出气孔,当下抱拳道:“贫道凌虚,领教阁下高招!”他也不等衰芤蜋自报家门,长剑一亮,刷地一剑刺了过去。
衰芤蜋眼神一觑,众人也不见他弯腿屈膝,可是身子却忽地笔直的退了出去,手中随即也亮出一把宝剑,霎时便化去了凌虚道长凌厉的攻势。
凌虚道长的剑法众人是领教过的,前日和猪刚鬣那番比斗,把众人看得已经神晕目眩,此刻再也按捺不住,呼啦一下冲了出去,急切的观战起来。
大堂里忽然很安静,只剩下奎木狼和高药卢几个人,颜康成干脆躺在那房梁上,心想:“那六丁不过是根猴毛,他们却想将我千刀万剐,这也太狠了,难道他们两个也是猴毛?如今又被冤枉成凶手,凌虚那东西是真的还是假的,为什么我一靠近就动呢?”
颜康成一拍脑瓜子,忽道:“奎木狼,为什么你不急于杀我呢?”奎木狼一听,反倒笑了,“难道你急着去投胎吗?”颜康成道:“大哥,你看我表情,我可是很认真的。”奎木狼笑道:“他已在我掌控之中,何必急于一时,若是凌虚道长确定了你的凶嫌,再杀又有何难?”
颜康成道:“你确定他是在确定我?你别看他装得很生气似的,其实他摆明就是要杀我,而且是急于要杀我,这才是真相,我说的对不?”
奎木狼道:“急于要杀你?就算如此,又能说明什么?”颜康成故作神秘道:“杀人灭口呀!摆明了他就是凶手,然后找了我这么个替罪羊,所以就想立刻杀了我,然后他就可以逍遥法外了。”
奎木狼道:“道长跟公子有仇吗?为什么要嫁祸于你?他跟我有仇吗?为何要杀家母呢?”颜康成一翘大拇指,“对头,这就是关键,动机是什么,杀人总要有个动机,那我跟你有仇吗?我为什么要杀伯母呢?”
奎木狼忽地拿出了一块玉佩,叹道:“这玉佩是楼兰王妃留下的,因为家母非常喜爱,就一直戴在身上,就是临死时,双手也是紧紧抓着它,这才没让凶徒得手,那凶徒不一定要跟我有仇,可是这玉佩来历特殊,若不是楼兰王妃本人,便是为财而杀人,这动机也足够了。”
颜康成忽地跳到奎木狼身边,伸手笑道:“我看看。”奎木狼一笑,当即把玉佩递给了颜康成,心里却一阵感慨:“这颜公子还真不是一般人物,单是这不怕死的气度,也足以让人钦佩。”
颜康成细看这玉佩,它只比手掌略小,色泽温润,纹线如虹,侧边雕了衬花,雕工精美,正面雕了一个凤凰,栩栩如生,反面刻了三个汉字“白美珍”——颜康成猛地想起老孙头的话,看来还真有这么一块玉佩。
“真好看,”颜康成赞不绝口,“可是你认为我会为了这个杀人?”高药卢接过玉佩看了看,点头道:“这玉佩价值连城,要说会为它杀人,我看倒是有可能的。”
颜康成道:“喂,你刚才帮了我我就不用谢了,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高药卢道:“意思很简单,就是这块玉很贵重。”颜康成道:“那意思是说,我有杀人动机了?”高药卢点点头,慢条斯理道:“当然,老夫人有这块玉,谁都可以有杀人动机。”
颜康成总算绕过弯子,笑道:“啊哈,对哈,我就是这个意思,那凌虚道长也有杀人动机呀!”奎木狼道:“凌虚道长乃方外人士,怎么会有贪财之念?”
颜康成一笑,悄声道:“我可只告诉你一个人,他那个凌虚观根本就是个恐怖基地,他的徒子徒孙把那些信徒们一个个都变成了干尸,这可是我亲眼看见的,他不贪财?他不就是为了将干尸卖了发财吗?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便大义凛然赴汤蹈火一举掏了他的贼窝,意思就是把他的徒子徒孙们全部杀死了,我这算英雄不?”
奎木狼听得一愣,惊道:“此话当真?”颜康成笑道:“当然呀,我骗你干嘛?”高药卢笑道:“我也听见了。”“大哥,装没听见不会吗?我是很低调的,这种事不要到处乱说。”颜康成向外看了看,外面打斗的仍然很激烈,观众们情绪高涨,不时发出阵阵尖叫,“我还没说完呢,你们知道楼兰干尸馆吧,那里的干尸也全是假的,所以我很怀疑这干尸造假的源头就是凌虚观。”
高药卢笑道:“这个我倒是相信你说的,我知道你去过干尸馆。”颜康成看了看高药卢,二人突然一阵大笑,“天涯阔阔,芳草依依,今日得识高先生,颜某真是三生有幸哈!”
奎木狼被他俩笑得莫名其妙,皱眉道:“所以你才怀疑凌虚道长?”颜康成道:“对呀,这凌虚道长看着道貌岸然,可为了财他可以去骗,去杀人,他当然就有动机了呀,他那干尸馆里还有什么极品干尸,我看他杀了伯母之后,还会劝你买他的极品,怎么样,这动机是不是很明显了?”
奎木狼道:“他之前倒是劝过我,那极品干尸我已经预定了。”颜康成一拍大腿,“这就对了,他那干尸馆那么小,你光预定不提货,他得多赔呀,伯母要是再活个百八十年,第一个气死的指定是他。”
奎木狼点点头,笑道:“公子说的也有道理,只不过这些都是你的片面之词,等凌虚道长打斗完,你敢跟他对质吗?”颜康成瞪眼道:“谁怕谁呀,对质就对质呗。”
高药卢道:“其实我也怀疑,我怀疑凌虚的阴阳指针有问题。”颜康成大笑道:“对吧,大哥真是我的知音,如果要说造假,那太容易了,我就见过比这个更神奇的,其实说白了就是弄个磁铁,想让它什么时候动,就什么时候动,想让它转圈,它就不敢跑直线,你想啊,如果真是什么宝贝,他会不小心用剑把他削碎乎了?他那剑法多厉害呀,现在我才明白了,他根本就是故意的,免得被人发现了,我敢打赌,他那凌虚观地下仓库里,会有一车皮这东西。”
奎木狼道:“高公子又是如何怀疑这指针有假呢?”高药卢笑道:“我只是说用它来测鬼也不准确,他名为阴阳指针,只要阴气重的鬼怪它都会动,阴气重的鬼怪就多了,不光是鬼,僵尸精怪等,它都会有反应。”
颜康成笑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其实我就是想这么说的。”奎木狼道:“这么说阁下难道是僵尸精怪了?”
颜康成挠了挠头,笑道:“其实我就是练了一门绝世神功,名叫尸罗功,所以呢阴气比较重,但是我要是自己说出来你们又不会信,所以一直没说而已。”
“尸罗功?”奎木狼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功法倒是很新鲜,即使你不是鬼,你还可能是鬼上身呢?”
高药卢笑道:“其实还有个简单的办法。”那二人一愣,齐声道:“什么?”高药卢笑道:“凌虚道长自己明明结下了封印,只要让颜公子走出这个屋子而毫发无损,他自然就不是鬼,即使有鬼上身,那鬼自然也会现形。”
“又让我走两步?”颜康成瞪着高药卢,“拜托,那楼兰王妃是个女人,干嘛要上我身?”
高药卢笑道:“阁下人长得英俊,步法也很洒脱,楼兰王妃当然是看上你了。”
“有这可能?”
“当然!”
“你也来走两步?”
“我就免了,还是你来吧。”
颜康成忽然想起了鄯茹和莎依库尔,席管家已经领着家丁将客栈搜了个遍,所有的客人都叫了出来,可是仍然没有这两位公主,她们到底去哪儿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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