卵潮生一见玄天宝镜,两眼腾地放出光来,立刻上前将它抓在手里,左看看右看看,突然大笑道:“姐夫,既然宝镜在他手里,必是这厮杀了二姥爷,咱们找了这么久,没想到凶徒不打自招,就在眼前!”
卵潮生哈哈大笑,一挥手,“拿下!”
他身后那一干披麻戴孝的家伙忽地便窜了过来,猛听得猪刚鬣一声怒喝:“放肆!”这些人一呆,立马定在了原地,卵潮生惊道:“姐夫,你这是为何?”
猪刚鬣绷着脸,冷冷道:“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任由你等随便撒野?事情没有查清之前,你们都给我老实点!”
猪刚鬣转回身,叹道:“颜公子,你我虽是萍水相逢,我对公子可是以诚相待,我看公子也不是奸佞宵小之徒,这块宝镜如何到了公子手里,公子不妨将事情的原委说出来,你若有何冤屈,猪某也好为你开脱。”
外面的众人忽然停止了打斗,陆续坐在一边围观起来。
卵潮生冷笑道:“还能有什么冤屈?明明是他杀了二姥爷,抢了这玄天宝镜,若不是赃物在身,只怕他抵死都不会承认,眼下证据确凿,颜公子,你还不承认吗?”
颜康成肠子都悔青了,偏偏带这么个破石头在身上,吵架都觉得少了气势,当下眼皮一翻,爱搭不理道:“我承认什么?你不说这宝镜会显灵吗?你就让它显显灵,大家不就都看见了吗?还废什么话呀?”
卵潮生嘿嘿一笑,“也好,省得说我冤枉你,二姥爷跟我说过,万一他哪天被杀,这宝镜上就能看见那个凶徒,你别得意,一会儿我再废了你。”
众人好奇心起,纷纷催促卵潮生做法,在座大部分人都没见过这东西,不知道它到底如何神奇,那卵潮生从怀里掏出一块沾满血迹的布条,又要了一碗水,将布袋放在碗里,又将一根发丝绕在宝镜上,然后沾了一点血放进嘴里,当下哼哼唧唧的绕起圈来。
卵潮生绕了半天,可是那宝镜毫无动静,众人又是不停的催促,颜康成讥讽道:“你哼唧什么呢?拉不出屎了吧?瞅你那傻逼样,就你还能让这石头显灵?”
“哼,”卵潮生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当下又开始嘚嘚咕咕的念起来,颜康成用力去听,那卵潮生越念声音越大,颜康成不用多费力便听了个一清二楚。
“你行不行呀,不行就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众人起哄道,卵潮生气得瞪起了眼珠子,他看了看猪刚鬣,皱眉道:“是二姥爷亲自教我的咒语,不会错的呀!”颜康成哈哈笑道:“你二姥爷就是没好意思直说,这石头是宝贝,而你就是废物,懂吗?”卵潮生火道:“二姥爷是我亲姥爷,我若不能让它显灵,难道你能让它显灵吗?”
颜康成脖子一歪,“我可没说,在我眼里,它就是一块破石头。”卵潮生讥道:“破石头你还藏起来干嘛?”颜康成怒道:“我藏起来?这是我姐从髅鱼那儿抢回来的,懂吗,我只是没来得及把它扔了而已!”
猪刚鬣道:“你们先别吵嘴,颜公子,若是你能让宝镜显灵的话,还是让大伙看个清楚明白,这样也能洗刷你的冤屈,岂不是更好?”
颜康成道:“不好,卵蛋子又不是我二姥爷,我没有义务帮他查找凶手,再说他的血被某傻逼用过,已经不干净了,不可能再显灵了。”
卵潮生气道:“你说谁傻逼呢?你才是傻逼!我用过又如何?我看你就是狡辩,根本就是你杀了二姥爷,这宝镜肯定被你掉包了,真的你会拿出来吗?你个龌蹉鼠辈,有种你就承认杀了二姥爷!”
颜康成听得冒火,当即怒道:“卧槽,我还就承认了,就是我杀了你那傻逼二姥爷,怎么着,有本事你来抓我!”
众人听得都是一愣,卵潮生冷笑道:“姐夫,你也听见了,这可是他亲口承认的,他杀了二姥爷,咱们绑了他回去,将他千刀万剐,给二姥爷报仇!”
“你放屁!”赖蚊生突然笑道:“大大的臭屁,要千刀万剐也轮不到你,老夫我在此等候多时了!”
猪刚鬣等人一愣,老管家将他们做了一个介绍,略略说了原委,猪刚鬣皱着眉头,叹道:“颜公子,六丁也是被你杀的?”
“当然!”颜康成也豁出去了,大声道:“谁想杀我,我就杀谁,难道我做错了吗?”
“老夫人也想杀你吗?”凌虚忽然冷笑道:“你既然承认杀了这么多人,为何不承认杀了老夫人呢?”
“放你妈的狗臭屁!”颜康成怒道:“我没杀的人你让我承认什么?你个假道士,我看你才是杀了老夫人的凶手!”
“诸位息怒,”老管家忽道:“颜公子是来府上贺寿的,诸位稍安勿躁,眼下第一要务是查找害了老夫人的凶徒,既然颜公子有这个异能,还要烦劳颜公子帮忙则个,老管家先行谢,,”
“啊!”
老管家的话突然被惨叫声打断,这声音撕心裂肺,令人毛骨悚然,众人一惊之下,门口突然冒出一个浑身是血的家伙,咦?这样子有些面熟,众人看看赖蚊生,难道又是来搞怪的?
可是这人脸上血肉模糊,分不清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他手里拿着一把菜刀,一把真正的菜刀,嘴里咕噜噜冒着血,森然叫道:“去死,都给我去死!”
这人踉跄着跨进大门,门口的众人急忙闪过,他晃了晃,将那把滴血的菜刀比划了一番,冲着最近的卵潮生就要冲过去,可是他刚迈动身形,又噗嗵一下栽倒在地,他四肢抽搐,嘴里还在冒着血,骂了一句“去死”,然后就一动不动了。
“救命!救命!”
众人精魂未定,猛见波月洞的台阶上呼啦啦跑下一群家丁,他们一个个满脸惊慌,手中的武器丢的到处都是,他们冲至客栈门口,一个个看着老管家,吓得脸色发紫,甚至连话都说不出口。
“慌什么?发生了什么?”老管家怒吼道。
一个家丁指着山门处,却吓得牙齿打颤,“老,老,老,”老了半天硬是没老出来,老管家气得啪的一个耳光,霍地窜了出去,奎木狼哼了一声,正要跨出客栈,猛见台阶上奔下来一人,她披头散发,状似疯癫,大叫一声:“爹!”
众人错愕间,赫斯芹猛地扑到奎木狼怀里,已经吓得花容失色,浑身乱颤,奎木狼急道:“芹儿,怎么了?”赫斯芹颤声道:“爹,爹,”她一句话噎在胸口,登时晕了过去。
奎木狼眼中精光爆射,正要冲进府中,忽见老管家神色骇然,蓦地出现在台阶上,他半边身子竟然满是鲜血,正一步步退下来,双眼却惊恐的看着前面,而他的前面,赫然出现了一个身影,众人一看,顿时大惊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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